37/mama的病情
朱賢宇/總裁 靳佳云/律師 注:女非男c/py轉正 37/mama的病情 深夜十二點,唐桂明被推進了急癥室。 靳家所有人都趕到了醫院。靳家兄弟倆坐在長椅上,神色各異,弟弟靳佳海焦急等結果,而靳佳雄似乎沒太當一回事,認為應該只是普通的勞累過度。靳誠則來回踱步,臉上一會兒擔憂一會兒煩躁。 從繳費口匆匆跑來的靳佳云被大嫂何雨拉到了一邊,只見何雨翻開錢包,是要拿錢的動作,她立馬按回大嫂的手,“我mama生病,我出錢是應該的?!?/br> “你mama也是我mama?!边@錢不出,何雨心里難受。 在兩人拉拉扯扯時,靳佳雄聞聲走來,瞪了meimei一眼,然后拽走了何雨,小聲責罵她,“你拿什么錢?!?/br> 脾氣一向溫柔的何雨,都忍不住發了點脾氣,“在急癥室里面的是你mama,你怎么好意思只讓佳佳出?!?/br> 一家人只要談到錢,什么丑惡的嘴臉都暴露了出來,靳佳雄聳聳肩說,“我們才掙幾個錢啊,她有本事,她掙得多,她出錢,沒毛病?!?/br> “你真是不可理喻?!焙斡晖崎_他,“這錢我必須給佳佳?!?/br> “不用了,大嫂?!边@時,靳佳云走到了兩人身旁,將繳費單刻意遞到了靳佳雄眼前,“我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你們會氣到mama暈倒,也更沒想到,你能在自己mama的醫療費上斤斤計較?!?/br> 靳誠指著靳佳云的鼻子奔過來,“不要以為你交了點錢……” “什么叫做不要以為我交了點錢?”靳佳云本來就不是什么軟弱的人,對待家里無恥的幾個男人,她不需要有長幼之分的禮節,“有本事,你讓你的兒子們出,或者你自己出,剛剛繳費的時候,一個個躲得比誰都快,你又有什么資格教育我?!?/br> “靳佳云你……”靳誠抬起頭,竟然想在醫院當眾教訓女兒。 好在路過的護士嚴肅警告他們,“這里是醫院,小聲點?!?/br> 這場荒誕鬧劇才得以消停。 靳佳云挽著何雨坐在了急癥室外的椅子上,安靜的等待。 幾個男人靠墻站,也不說話了。 半個小時后,醫生疲憊的走出來,不久前,病人剛送進來時,他親眼目睹了這一家人在門口的吵鬧,所以他沒有叫家中的男人,而是把兩位女性家屬帶進了診室。 這種連外人都無視他們的感覺,讓靳家倆父子氣憤至極。 得知了兩位家屬的身份后,醫生放心的說起了她們母親的病情,“初步判定,你母親可能是腦瘤,為了確定結果,患者必須留院觀察,進行詳細的身體檢查,不過你們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br> 聽到是腫瘤,還長在腦中,何雨嚇哭了,“醫生,你的意思是……” 醫生安慰道,“你們先別太著急,是良性還是惡性,能不能做手術切除,都要以后面的具體檢查為準?!?/br> 靳佳云深深埋著頭,心揪緊到出不來聲。 在120的車上,她往最糟糕的方面想過,但此時從醫生的口里聽到腦瘤兩個字時,任她內心再強大,也遭受不住突然而然的打擊。 緩一會兒,靳佳云吸了吸鼻,認真的詢問醫生,“我想知道,我mama為什么會得腦瘤?!?/br> 醫生解釋,“一個人患上腫瘤的因素有很多,排除遺傳因素,像你mama這個年紀的患者,生活中過度勞累,以及長期以來的巨大壓力,都可能會誘發疾病?!?/br> 一聲“嗯”后,靳佳云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聲。 醫生還有其他工作,隨后,何雨將靳佳云扶出了病房。 靳家的男人們,在聽聞妻子、母親可能患上了腦瘤,并且程度暫時還不明確時,都消了音。 他們即便再不要臉,在重病面前還是低下了頭。 醫院的床位緊缺,最后是俞忌言和許姿半夜趕來幫忙,讓唐桂明住進了高級病房,靳佳云慚愧的對他們表示感謝。 許姿一句,“我們是比親人還親的好朋友”,差一點讓靳佳云掉了淚。 俞忌言在病房外叮囑了護士幾句,然后走回病房,他的出現讓靳家的男人們都不敢出聲,他打量的目光很平靜,但對他們來說帶刺。 “靳律師,先回去休息吧?!庇峒裳赞D過身。 被許姿扶著的靳佳云卻疲憊的搖搖頭,“不了,我留下來看mama?!?/br> 母親還沒醒,她想坐在這里等。 俞忌言看著臉上都快沒了血色的靳佳云,指著身后的幾個男人說,“你mama不是只有你一個親屬,她還有丈夫和兩個兒子?!?/br> 還沒等靳佳云回答,他轉過頭,沖年紀最長的靳父靳誠說,“靳先生,您的女兒在外奔波勞碌了一天,晚上又忙前忙后,明天還有工作,我想您也舍不得她累垮了身子吧?!?/br> 在這等大人物面前,靳誠立刻被逼成了慫樣,“嗯,佳佳,你回去休息吧,我和你哥哥看?!?/br> 靳佳雄也不敢做聲。 俞忌言回過頭,“今天晚上許姿陪你,我送你們回公寓?!?/br> 靳佳云疲憊到連聲音都很虛,“謝謝你,俞老板?!?/br> 方才從何雨口中得知了所有事的許姿,起身后,緊緊攬著靳佳云的肩膀,對靳家的男人放狠話,“靳佳云是我的好朋友,是和家人一樣親近的關系,如果她和唐阿姨過得不如意,我一定會帶走她們?!?/br> 靳佳云抿著的唇在輕輕抖,強忍哽咽。 靳誠和靳佳雄這種欺軟怕硬的男人,在真正有權有勢的人面前,連個屁都不敢放,縮著肩膀站在角落,只能硬生生憋著氣。 凌晨兩點的馬路上,車輛極少。 俞忌言不到二十分鐘,就將車駛入了靳佳云的公寓停車場,他護送兩位女士上了樓后,自己又一個人折回了車里。 他沒著急開車,靠在車椅上,打了一通越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對面是白日才有的清脆鳥鳴。 俞忌言打開免提,閉目養神,“我為了你,把老婆都讓出去了,這筆,怎么算?!?/br> 朱賢宇好像在畫畫,是畫筆的刷刷聲,“蓬輝記的項目,我給你做?!?/br> 生意人從不信天上掉餡餅,即使他們是推心置腹的朋友。俞忌言滿意的笑了笑后,又追問,“說吧,還想讓我怎么幫你?!?/br> 畫筆聲停下,朱賢宇聲音略冷,“再幫我做兩件事?!?/br> 這邊是清冷的黑夜,那邊,陽光明媚。 別墅二樓有一間通透的屋子,里面擱置的藝術品和畫作都是主人拍賣得來,稀有而珍貴。男人坐在一只被顏料噴濺過的椅凳上,重新拿起畫筆,繼續他的畫作。 忽然,一雙秀氣的手悄悄捂住了男人的眼睛。 男人輕輕笑,“如果不是你從小調皮搗蛋,世界上可能會出現第二個莫奈?!?/br> 朱嘉莉抱住了哥哥,靜靜欣賞起畫板上的油畫,她被畫中漂亮的女人哇了一聲,“這就是我的嫂子嗎?” 朱賢宇舒心的看了她一眼,“昨天看上的愛馬仕,當作哥哥送你的開工禮物?!?/br> “謝謝哥哥?!敝旒卫蛴H了親他的臉。 回到正題,她是真心想夸張哥哥的畫畫技術,畫中女人的模樣還未完全成型,但流暢的線條和巧妙高級的用色,已經能提前算得上是一副佳作。 “哥,”朱嘉莉親密的抱著朱賢宇,“如果不是因為那些事,你是不是真的會去做一個畫家?” 朱賢宇打濕了顏料筆,認認真真欣賞起自己的油畫,“現在做,也來得及?!?/br> “你要開畫展嗎?” “或許?!?/br> 兄妹倆聊著聊著,朱嘉莉突然垂頭喪氣,“哥,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回香港嗎,我要是被華仁昭折磨了,沒人給我撐腰怎么辦?” 放下畫筆,朱賢宇起身,以兄長的身份教育她,“你是該學點東西了?!?/br> 朱嘉莉指著外面看膩了的風景,“那你難道真的要在無聊的溫哥華去呆半年嗎?” “為什么不行?”朱賢宇抿了口加冰的威士忌。 朱嘉莉小心翼翼的問,“你不去找她嗎?” 朱賢宇望著窗外水藍色的天空和翠綠的草地,心中沒有糾結的情緒,反而輕松自在,淡淡的說,“她暫時不想見我?!?/br> 身后的朱嘉莉小聲撇嘴嘀嘀咕咕,“好吧,反正你這么有錢,虐一下你的身心,也挺好?!?/br> 朱賢宇回頭時,只見meimei已經走了。 他徑直走向大理石的桌臺邊,拿起手機,給一個人發去了信息。 成州。 這一夜,靳佳云睡得很沉,第二天一早,許姿因為要趕去見一個客戶,便先起床走了。她今天倒是沒什么重要工作,決定一會兒先叫個外賣再去公司,然后晚上再去醫院。 刷牙時,靳佳云給何雨打去了電話,問mama的情況。 何雨說,讓她放心,mama醒了,情況樂觀。 靳佳云暫時放下了懸起的心。 剛坐在沙發上點外賣的她,聽到了門鈴聲,她飛快的跑過去,從監控里看到是管理員,她拉開門,問有什么事嗎。 管理員指著地上的烏龜箱和兩只烏龜,不疾不徐的說,“靳小姐打擾了,我是受朱賢宇先生所托來辦點事,他說,你知道他近期都不在成州,他希望你能幫他暫時照看兩只烏龜?!?/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