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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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看看,此人可認識?” 良久,皇帝開了口,聲音里似乎帶著些許哽咽,可仔細聽,又好似是一陣錯覺。 “是……” 謝作緩緩抬起了頭,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幅畫卷,丹青墨筆將女子的容顏描繪的栩栩如生,好似活著一般,一筆一畫皆能看到繪畫之人的心意,有多么珍重。 謝作的瞳孔狠狠收縮了一下,垂在兩側的手掌驟然捏成了拳頭。 承音安看著謝作僵硬的面容,似是沒有察覺一般問:“謝作,你可認識這畫中的女子?” 謝作忍下心口騰升起的怒火,低頭回:“草民認識……那是我的母親?!?/br> “不知陛下從哪里得到的這幅畫,可否將其歸還給草民?” “此乃生母遺容,不容他人褻瀆,還請陛下通融?!?/br> 謝作說完便又跪在了地上,深深扣了一首。 承音安并未出聲,沉默的看著謝作,半晌方說:“這幅畫是我親手所畫,為的是祭奠我心愛之人!” “還請陛下自重?!?/br> 謝作猛然抬起了頭,一雙眼紅的似血,眼里翻滾著騰騰怒火,一字一句地恨聲說道:“我生母已逝,她之名譽不容他人詆毀,望陛下知曉?!?/br> “呵呵……” 承音安輕笑一聲,抬手撫上畫中女子的容顏:“詆毀?褻瀆?謝作,你可知我與你母親早就相識,且交情匪淺!” 謝作聞言一愣,心頭突然顫了顫。 承音安根本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還在自顧自的說著。 “你的母親很溫柔,是我見過的最溫柔的女子,也是我此生唯一擁有且深愛這個女子?!?/br> “直至如今,她的一顰一笑,都還停留在我的腦海里!” 謝作聽著只覺得刺耳無比,指甲深深掐進了手心里。 即便他沒有見過母親一面,可那個拼死生下他的女人,亦是他不可觸碰的逆鱗,更不允許別人詆毀她。 謝作緩緩站了起來,雙眼赤紅的望著承音安:“若你恨我父皇,大可以沖我撒氣,但莫要牽連我的生母?!?/br> “她已逝世多年,與你無仇無怨,你為何要這般編排她?” 承音安聽謝作還在稱別人為父皇,心里也生了一絲怒火,嘴角故意挑起一個戲謔的弧度,漫不經心地道:“你倒是有孝心,可你怎知這是編排,而不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呢?” “我與你母親恩愛非常,就連你,說不定都是我的孩子呢?” “狂徒還不住口,休要詆毀我母親?!?/br> 謝作忍無可忍,舉起拳頭猛然朝承音安沖了過去。 卻不知為何,承音安并未閃躲生生挨了謝作一拳,嘴角都被打出了血。 他不在意的抬手抹掉嘴角的血漬,像是要故意激怒謝作一般,眼神戲謔的看著他:“哈哈哈,謝作,若你叫我一聲父親,我將這皇位給你如何?” “欺人太甚?!?/br> 這人不光編排詆毀他的母親,還要污蔑他母親的名節,種種相加起來,謝作心中怒火翻騰,失了理智,手腕翻轉,一把小巧鋒利的小小匕首便出現在了他的掌心里。 他抬起手,刀尖直直沖著承音安的咽喉而去。 與此同時,謝作的身后,一道漆黑的影子突然從房梁上跳了下來,舉著長劍飛身而來,劍尖所指之處,正是謝作的后心。 承音安眼神一厲,微一仰頭躲開謝作刺來的匕首,而后抬起手臂,徒手抓住暗衛刺向謝作的長劍,他的掌心登時被鋒利的劍尖劃破,鮮血橫流。 暗衛嚇得瞪大了眼睛,立馬收劍入鞘,單膝跪在了地上。 承音安臉上沒有絲毫異色,就像正在流血的手不是他自己的一樣,淡定不已的看向暗衛。 暗衛注意到承音安冷冽的視線,只得悄無聲息的躬身退下。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謝作根本沒有察覺到剛才自己游離在了生死的邊緣線上。 他眼睛通紅的望著承音安,以及他喉間那一抹滲血的刀痕。 理智漸漸回籠,謝作心里忽然升起一抹巨大的惶恐。 他竟然刺傷了承音安,想想接下來會面對什么,以及那個正在等他回去的身影,謝作眼神一狠,再次舉刀刺向了承音安的脖子。 既然刀已出鞘,那就別無退路,唯有拼死一搏了。 承音安自然看到了謝作眼中的狠辣與決絕,知道他要殺了自己,他一點兒也不覺得氣惱,心中反而升起一股莫名的自豪感。 果然不愧是他和瑜兒的孩子,身體里流著他們的血,夠狠毒! 承音安嘴角揚起一抹笑,伸手抓住謝作的手腕,一個翻轉就將他手里的匕首奪了過來,染血的手掌掐住了他的脖子,低下頭看著謝作赤紅的眸子,輕笑了一聲:“你想殺了朕?” 謝作垂了垂眼,遮住眼底的暗沉,諷刺的勾起了唇角:“我想你應該眼睛不瞎,足可以看清楚我的所作所為?!?/br> “哈哈哈哈哈!” 承音安仰天狂笑一聲,看著謝作滿眼贊賞地道:“夠狂妄,也夠狠辣,我喜歡!” 說罷,承音安突然臉色一冷,抓著謝作的脖子,猛然將他按在了地上,膝蓋壓在他的肚腹上,微微俯身湊近他耳旁嗤笑著說:“只是身子骨到底弱了一些,握刀的力氣不足,如今的你太嫩,還殺不了朕?!?/br> 謝作痛苦的抓住承音安的手腕,掌心下卻是一片黏膩,鼻端還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兒,但這一切他都無心理會,只睜大一雙眼睛望著承音安,眼里是毫不服輸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