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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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阮微微一笑:“兄長說的是?!?/br> 他太了解這樣的眼神,也能猜到些對方心思,絕對不是溫柔提點這么簡單,這位六殿下,一定有問題。 “我知兄長為我著急,但你先別急,”溫阮反手拉住溫瑜,把人往前一送,揚聲道,“大家瞧瞧誰來了?我兄長,才華享譽京城,謙謙公子,溫潤如玉,聰明睿智,又有舌辯機鋒之能,定比你們都厲害!剛才不是說到解不出的問題了,我兄長一定有解! ” 所有人目光灼灼看向溫瑜。 這位的確有才名傳出,但在座的誰愿意認輸?你厲害是不是,來來來斗一斗盤一盤再說! “這不是瑜兄?定然有好見解,來來來,入座入座!” “來茶給你擺上了,盤吧!” “你是做劫匪甲派,劫匪乙派,還是諶永安本人?” 少年們架住溫瑜胳膊,直接把人按到桌邊,興致勃勃。 溫瑜:…… 雖然他很愿意揚自己的名,但現在不是時候! 可他已經被摁下,想站起來走是絕不可能了,只能加入。 才名什么的,是不是虛,沒人知道,但溫瑜是活過一世的人,腦子不夠格局不夠,不知道諶永安一事真相,至少知道點相關信息,高深莫測這么一說,效果可不就有了? 溫阮并不在意溫瑜怎么發揮,他只是繼續聽,聽溫瑜話里的方向,由這個方向引起的,別人加入的信息量,總結歸攏…… 有個西城月老廟他很在意,分明跟此事毫無關聯,為何總在特殊時間點出現? 原來諶永安的印信丟了,公文存檔也出了問題,真偽難辨,自也沒辦法洗清自己。 溫阮沒離開,溫瑜走一趟,竟也陷在這了,一去不回,周氏怎么能不著急。 “怎么回事,一個兩個都不聽話,是不是故意的!” 她指了一個人:“你去,請二房那邊的三少爺四少爺,不拘哪一個,給我過去看看!” 結果去的兩個小輩,也一去不回。 溫阮倒是挺高興,國公府夠意思啊,看著他這缺人,又送一雙?得,來都來了,大家一塊熱鬧熱鬧,玩玩沙盤推演游戲吧! 他倒是不嫌棄誰格局不夠,信息量少,每個人出身不同,圈子不同,看到的東西也不一樣,但都有意義,蛛絲馬跡收集的越多,他越能接近事實真相。 至于什么六皇子…… 他又不認識,接待有長輩嘛。 公子哥們年輕氣盛,各自扮演一方,誰都說不服誰,沙盤推不下去時,看上去真要打起來了。 “你們在干什么!” 周氏苦等無人,只能自己過來抓,見此瞬間氣的腦門突突直跳:“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竟然要打架!溫阮和溫瑜還一起參與了! 她并不是一個人來的,時間一點點過去,大家都很害怕六皇子算賬,自動自發幫忙尋找,見周氏往這邊走,也跟著過來,當然就見到了說要介紹給大家認識的,新找回來的小少爺溫阮。 模樣簡直太好,鐘靈毓秀,芝蘭玉樹,一雙彎彎笑眼簡直攬盡上天偏愛,如月落湖面,如泉眼凈澈,光氣質就讓人過目不忘,就是有點可惜……要被六皇子糟蹋了。 人心總有陰暗之處,喜見潔凈之人染塵,高貴的人被拽進污泥。 “原來這就是貴府長房新尋回來的小少爺,實在是不懂事啊?!?/br> “不聽話……” “丟臉……” 正玩在興頭上的公子哥們:…… 感覺有點不爽,但好像又不應該不爽,還有那么一點想不透的難堪……他們原本就真的很想玩這個游戲么?是不是被算計了? 溫阮早知會有這一刻,立刻海豹式鼓掌:“哇——大家可真聰明,沙盤狩獵最有趣的,不就是中間驚險刺激的過程?大家分明看出我年輕,愛玩,還不同我計較,真是好寬厚的胸懷,高尚的情cao!” 公子哥們傲然挺起了胸膛,倒也是。 溫阮又雙眉微蹙,右手撫上左胸,有幾分脆弱的樣子:“原本初入京城,我有些害怕,大家卻如此體諒,如此友善的帶我玩,投入狩獵沙盤游戲,是不是在教我……若真想治一個人,不必直接下刀,太落下乘,要讓對方自己認識到恐懼,想逃卻發現沒有方向,環視四顧全是對手的存在,跑不出,逃不掉,知道自己插翅難飛,不知死期何時,但一定會死在對手手上?大家都太聰明,太厲害了!” 公子哥們:…… 原來我們這么厲害的? “……咳,自然,你日后當心些,不許似今日這般胡鬧?!?/br> 公子哥們發現,這個國公府新找回來的小少爺還挺順眼,眉清目秀,純真可愛,怪招人疼的。 周氏卻怒了,她說話沒人聽了是不是:“來人,給我把他押——” “汪!汪——” 一只油光水滑的黑毛細犬躥出來,沖開一條路。 六皇子隨之走過來:“又有人要動我的琵琶骨了?” 第15章 哪來的小可憐 周遭寂靜無聲,唯有微風不懼,輕輕拂過。 邾晏閑庭信步走來:“秀,俊,雅,巧,珍——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琵琶骨,你說是不是?” 最后一句,是對狗說的。 黑狗沒叫,只耳朵動了下,算是回應。 邾晏:“哦……你喜歡他啊?!?/br> 所有人同情的看向溫阮。 溫阮:…… 他緩緩轉過身,迅速被來人……的狗吸引了。 周身黑毛皮光水滑,四肢纖長,身材特別瘦,卻并不是沒有肌rou,它有一種特殊的矯健感,輕靈,飄逸,俊美,讓他瞬間想到了黑豹。 這是什么品種?好生可愛! 想摸。 他看著狗子,狗子也眼睛濕漉漉的看著他,似乎對他有點好奇,并不拒絕貼貼,可又因主人在場,不方便過來,只輕輕抿了下耳朵。 周氏可不敢當‘毀損琵琶’的罪名,畢竟上一個敢動六皇子琵琶的人,現在刀還架在脖子上呢,她趕緊上前行禮:“妾身只是一時情急,并無它意……” “難道是我理解錯了?”邾晏指了指溫阮,“他不是你溫國公府準備給我的人?” 侍衛藍田極會辦事,已經不知從哪里端了把椅子,放到圈子正中間。 邾晏掀袍坐下,姿態矜貴翩然:“還是,你們后悔了?” 周氏趕緊表態:“殿下可是誤會了,我家這孩子雖才找回來,還未教出規矩禮數,好在生的不錯,人也乖巧,能得六殿下眼緣是他的福氣,我們闔府不知怎么替他高興呢,哪敢攔他的前程?快,阿阮,過來拜見殿下?!?/br> 溫阮抬眸,這才看清楚了邾晏。 如謫仙臨湖,月出云邊,明月皎皎,星芒燦燦…… 此人俊美,貴雅,驕傲,也薄情,危險。 溫瑜低聲溫言鼓勵:“去吧,和他交朋友……別看他這樣,其實人很直率的,只要不惹到他,他就會很友好……” 溫阮很想相信,可誰一打照面就要別人的琵琶骨的? 長得倒是好看,禮貌隨和談不上,有點說不出來的,瘋瘋的那種感覺。 “去哪?” 邾晏霜冽聲音和狗子撲人的動作一同傳來,原是潘鵬動了。 自被六皇子逮住,潘鵬大氣都不敢喘,憋的難受,六皇子不動,他要乖乖跪在地上,任狗子盯著,六皇子動,他就得站起來跟著走,還得懂禮貌,不能前,也不能太后,不能近,也不能太遠,像豬一樣被狗趕著,著實沒尊嚴。 他還一丁點都不能動,否則就會像現在這樣,被黑狗一撲,鋒利牙齒又靠近了! “沒,沒,不敢……”潘鵬跟黑狗眼睛對視,一動不動,試圖表達自己的無害,“殿下已經有了新的琵琶骨,是不是可以放了我……” 溫阮這才注意到潘鵬,跟之前意氣風發,捧著胖肚子招搖比,可是狼狽多了,他都沒認出來。 有了新的琵琶骨……所以原本六皇子要的,是潘鵬? 那為何會落到他身上?六皇子不會認識一個才回京城的無名之輩,所以是誰舉薦的?里面有怎樣的利益瓜葛? 別人舉薦,六皇子就同意了? 而且他這邊剛剛篤定一個感覺,戶部侍郎諶永安賑災一事有內情,錯押在刑部大牢,種種蛛絲馬跡顯示,可能和潘鵬有關,潘鵬就犯六皇子手里了? 是意外,還是故意? “別怕,去吧?!?/br> 溫瑜狠狠推了溫阮一把。 六皇子是他最不想打交道,最不能得罪的人,今日雖有意外,上天還是眷顧他的,這個苦,讓溫阮去吃就好了……只要不讓六皇子注意到自己,對自己感興趣,自己就會在危機之外。 溫阮未料溫瑜直接上手,還這么用力,身體控制不住,直直沖向邾晏,眼看要撞上—— 他自知剎不住,腳尖立刻轉向,風一樣越過邾晏,沖向旁邊的大樹。 溫瑜:…… 所有人:…… 大樹顯然比人靠譜,結實的樹根,粗壯的樹干,巨大的承托力,溫阮甚至不用過多擔心,手一撐,就能穩住身形,還能順便理一理衣領,轉身從容優雅的走過來,像是剛剛的尷尬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他看到了邾晏手里的匕首……這就有點尷尬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這位六皇子掌心多了一把匕首,鋒利光寒,正正對著外側,剛剛那個即將相撞的‘意外’,他不躲不避,卻不是沒有任何動作,若溫阮真撞過去,獲得的顯然不是什么溫暖懷抱…… 唔,可能也會有點溫暖,畢竟他的血是熱的。 這位六皇子,好像有點瘋。 指尖輕彈,匕首在修長指節間危險轉動,邾晏慢條斯理:“驗貨,不必距離這么近?!?/br> 溫阮:“驗貨?” 邾晏:“這么著急到我近前,總不能是想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