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他心中有些無奈,問:“說吧,想要什么禮物?” 溫淮立即抬頭,眼巴巴看著他,看得他心里暗自防備,生怕一個不察便被這人親了上來。 二人對視幾息,溫淮才翹了翹唇角,道:“只要是師尊送的,什么都好?!?/br> 林長辭聞言,心中有了個計較,淡淡道:“如此,你便再等等罷?!?/br> …… 南越,宋家。 婉菁在宋家又待了三四天,依然沒見到李尋仙。 她心里恐懼極了,偏偏面上不能表露出來。 宋臨風每日都來看她,對她和顏悅色,說是她長得像生父,卻從不談與她生父有關的往事,每日只說些無關緊要的閑事,還給她帶來幽香的茶水與茶點。 這些吃食婉菁一個都不敢嘗試,每日等宋臨風一走,便全數倒進埋在屋里的花盆內。 她開始有些后悔沒有戴上師父送的花簪,這鬼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若是宋臨風一直不放人,她要怎么樣才能叫師父知道自己在這里? 婉菁畢竟年紀還小,經歷的事也不如正兒八經的修士多,只是被軟禁著,便日夜擔憂,心緒混亂,連道心也隱隱有些動搖。 就在她以為要被宋家關到地老天荒時,某晚躺在床上,忽聞床下傳來奇怪的動靜。 她驚得跳了起來,還沒叫出聲,見床板下的土一松,一個腦袋冒出來。 李尋仙頂著滿頭的土,對她招了招手,悄聲道:“師妹別怕,我帶你走?!?/br> 第66章 閑談 回山后,溫淮夜夜留宿在掃花庭。 鶴回來才喘了口氣又跟若華去尋婉菁,其他師兄師姐平日不常來,林長辭若不開口,沒人能管得了他。 林長辭有心治一治,偏巧溫淮每晚挑著他獨自在掃花庭的時候上來,像個登徒子,趕著林長辭吹燈的時刻進門,一刻也不差。 雖然他很自覺地打地鋪,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怕灑掃弟子無意撞見,林長辭趕過他幾回。這人卻總是故態復萌,早晨答應得好好的,晚上還來,叫他無可奈何。 林容澄回山后一直昏迷不醒,卻查不出任何異樣,林長辭將他搬了上來,暫時住在掃花庭偏殿,每日都去探望一回。 神機宗雖然不比從前,底蘊仍在,十余天中,林長辭在藏書閣查遍了古籍,終于得出一個結論。 林容澄患了失魂癥。 他的失魂與尋常失魂不同,魂魄沒有離體,反而深藏在識海之中,除非有人進去找到喚醒,否則神識將被一直封印其中,除非自己掙脫。 但進入昏迷的人識海中本就是一件危險的事,林容澄還太過稚嫩,沒有刻意修煉過神識,根本承受不了比他更強大的神識,識海會崩潰。 事情一下就進入了無解的局面。 林長辭四處搜羅能提煉堅韌魂魄的藥材,打算煉制一些藥汁。 但他這幾日查詢古籍本就夜以繼日,知曉問題所在后更是沒有任何休息便開了爐子熬藥,幾次睡在爐子面前。 溫淮見不得他這樣cao勞,特別是某日撞見他嘔血后,臉色難看得很,從此說什么也不要他親力親為,幾乎搬到了掃花庭,只為整日盯著他。 林長辭知道自己身體情況不算樂觀,也不想讓其他弟子擔心,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便暫時停了手,打算等鶴回來后讓他替自己繼續煉藥。溫淮明白他的顧慮,偶爾也會去看看林容澄。 便宜師弟如今倒是不會醒來與他爭奪師尊的寵愛了,可長睡不醒也并非他想要的結果,心底很有幾分五味雜陳。 溫淮很少這樣安分地留在山上,他傷好得快,今日與師兄師姐一起準備若華的生辰宴事宜,明日被某個峰的長老請去切磋劍術,因著劍法出眾,時常被徐鳳簫拉去給外門弟子演示一番,也不總在掃花庭中。 若華一去便是半個月,一眾師兄師妹已把生辰宴大半細節都敲定了,她的信才到臥云山。 信中提及她已找到了婉菁和李尋仙,但李尋仙情況十分危險,希望林長辭傳信給白西棠,請他盡快去某地會合。 林長辭覺得奇怪,白西棠離開便是為了尋他的徒弟,按理說那孩子帶著白西棠的信物,他尋找起來應當比若華更容易些,但最終確實若華先找到了兩人。 他依言給白西棠去了信,結果又等了快十日,若華才領著婉菁回了臥云山。 “尋仙那孩子的情況太不妙了,我與小師叔碰了頭,小師叔說要把他帶回族中蓮池秘境休養一陣,師尊不必擔心?!?/br> 許是這些時日的奔波,她身上風塵仆仆,面目憔悴了些:“好在婉菁沒有大礙,只是魔氣又控制不好了?!?/br> 林長辭松了一口氣,問:“他們怎么會在半路失蹤?” 若華嘆道:“不是失蹤,是被宋臨風捉去了?!?/br> 宋臨風?攤上此人準沒好事,林長辭心中一緊,道:“宋臨風對尋仙動了手?” 若華搖搖頭,面色凝重:“婉菁說,她被宋臨風軟禁在宋家多日,不允許送出任何信鴿與傳書,連李尋仙也不能見。那孩子偷偷挖了地道帶她逃出去,很快宋臨風的人就追了上來?!?/br> 現在想起這事,她還有些后怕:“不知道宋家哪里養的一群地痞無賴,狗鼻子似的滿城亂竄,差點就抓住他們了,若是婉菁落到他們手里,后果不堪設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