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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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歷經一劫,也就意味著死亡,但血生桃本就是逆轉陰陽的邪咒,會將死后的陰煞之氣轉化為支撐他活下去的“陽氣”,來繼續償還罪孽。 這本秘籍傳世百年,可無一人能成,唯獨池州渡成了著世間唯一的陽魂陰身,這才能在體內種下血生桃咒。 守宮乃毒蝎翁池亦軒的師弟,他本對師兄所為嗤之以鼻。 倒不是覺得對方心腸歹毒,只是覺得此時絕不可能成功,沒成想真叫對方摸出了門道,這才主動請纓來照料池州渡。 他一次次將幼年的池州渡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看著他弱小又痛苦掙扎的模樣,也曾感慨這種豬狗不如的日子,怕真是活著還債的命,前世大抵是什么罪人。 第一道命劫,是被野獸撕咬到體無完膚,被守宮重塑了身體,加上血生桃強大的自愈能力,活了過來。 第二道命劫,是落水被活生生溺死,被守宮救上來時已經沒了聲息,利用喚魂之術救了回來。 第三道命劫,是被仇家用劍整個釘在木頭上一整晚,血幾乎流干。 第四道命劫,是與家仆走失,被鬧饑荒的百姓活活踩死,搶走他手中的食物。 以上,他只渡過了四道命劫。 因為命運在無形之中,出現了變數。 這個變數,就是他的生母,聞人辭夢。 第119章 傀的含義 池府遠離喧囂,但巷子中總有孩子奔跑的身影。 池州渡閑暇時刻,偶爾會安靜地趴在屋頂看著遠處其他孩子的模樣,跟著他們學會了一些簡單的話語。 而又是某月十五過后,池州渡奄奄一息地伏在地上無人問津。 池亦軒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聞人辭夢抿了抿唇,也打算離去,卻突然被人輕輕拽住裙擺,他回頭看見池州渡蜷縮在他身后,很小聲地說了句。 “……疼?!?/br> 這是他說的第一個字,發音有些生澀。 而拉住她的那雙手很稚嫩,手心一片鮮紅,與她的紅衣幾乎融為一體。 是孩子忍受疼痛之際生生掐破的。 那一剎,聞人辭夢如遭雷擊,渾渾噩噩的靈魂像是被什么猛地擊中。 她從未將池州渡當做親生孩子來看待,以至于連名字都沒有取。 一直到這個瞬間,她才幡然醒悟。 這并非池亦軒口中的替災傀,而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親生骨rou。 她雖說不懂風月,性子剛烈,但與池亦軒溫存之際,也曾想過日后擁有孩子后的模樣。 這個孩子,本應該是令人艷羨的小公子。 而如今卻趴在她腳邊奄奄一息。 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變了,變得令人毛骨悚然,而她如今才發現。 那個待她溫柔的公子不知何時已經對咒術走火入魔,從不將刀劍指向弱小的自己干著畜生都干不出的事情。什么都變了。 她不敢再去看孩子的面容,甩開他的手倉皇地跑了出去。 自那日起,她漸漸回憶起過往的點滴。 她想起孩子百天時,本該是眾星捧月的日子,被人抱在懷中輕哄,卻被放在祭壇上,一張真嫩漂亮的臉蛋扭曲,在痛苦中哭嚎。 想起自己第一次胎動時微妙的心情,想起孩子起初只有手臂大小,而如今已經長到她腰部那么高,想起度過命劫時,自己每每見到孩子幾乎不成人形的樣子。 前人總說,清醒是一瞬間的頓悟。 渾噩多年的人陡然清醒,痛苦和愧疚洶涌而來。 而記憶里最清楚的是起初孩子看向她時懵懂的眼睛,她的孩子有些特殊,眸色很淺,特別剔透。 她過去并未在意,如今一瞧才發現,那雙眼睛宛若琉璃般干凈漂亮。 即便在苦難中長大,也沒有沾染上絲毫臟污。 聞人辭夢一生都活在殺戮里,在那個世道,書是無用之物。 她第一次捧起書籍,笨拙地在書卷里尋找某個特殊的字眼。 她給孩子取名“池州渡”,希望他在被苦海淹沒前,找到足矣渡他劫難的陸地。 她不會說話,只能背著池亦軒,生疏地拉起孩子的手,一筆一劃教他去寫。 即便她對池州渡那樣傷害,孩子望著她的手眨了眨眼,還是懵懂地伸手握住。 那一剎,聞人辭夢泣不成聲。 孩子只是安靜地注視著他,眼中沒有多少情緒。 在那段她覺得最為安逸的日子里,聞人辭夢教會了池州渡許多東西,唯獨沒有教他喚自己娘親,甚至羞愧到無法告知他自己究竟是誰。 在注視著池州渡稚嫩的側顏的某一刻起。 聞人辭夢決定親自了結這荒謬的惡果,密謀與池亦軒同歸于盡。 于是她找到了自己的兄長,聞人高僧。 聞人高僧看見她的模樣,只是嘆息,輕喚道。 “阿妹,你糊涂啊?!?/br> 他如此說著,卻像是并不意外。 聞人高僧為池州渡卜卦,算到池州渡終成大器,并會在三百年后遇見良人。 聞人辭夢隱約猜到池州渡最終會因為長生的秘術遭世人眼紅,擔心那位良人也會因為不實的傳言而誤會池州渡,便將池州渡經歷的所有苦難,從出生到她最后所見,事無巨細地記下,并留下自己卑微真摯的祝愿,將此書交給兄長。 懇求他保管,并交給親傳弟子,代代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