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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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曉心中煎熬,思緒像是纏繞的藤蔓緊緊禁錮著心臟,愈發令人喘不過氣來。 那一下下撫摸著自己的大手,均勻的呼吸,熟悉的氣息與嗓音......都如同陰魂般如影隨形。 池州渡像是中了蠱似的,不厭其煩地圍繞在他身邊。 以至于自己睜開眼是他,閉上眼是他,睡著了夢中還是他。 池州渡,池州渡......他的名字,他的容貌。 那一抹青色的身影完完全全侵占了他的識海。 就在齊晟眼神發直之際。 池州渡手指微曲,輕輕觸碰他的臉頰。 齊晟下意識躲開,目光卻恰好瞥見對方手上新添的傷口,一頓。 他的手白皙修長,這些痕跡便格外明顯。 池州渡見他停下動作,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立即蜷縮起手。 齊晟皺眉,他知曉池州渡有著令傷口恢復如初的能力??扇缃瘛?/br> 他心思活絡,一下就猜到這傷口無法愈合是與對方近來的古怪有關。 腦中閃過池州渡后頸古怪的圖紋,齊晟微微出神。 莫非,池州渡其實也受了傷? 忽然,余光中多出一物,齊晟的目光下意識跟了過去。 池州渡將手中栩栩如生的木雕小兔塞進齊晟懷里。 這兔子很小,卻被雕琢得十分精致,不用想也知曉出自誰之手。 齊晟想抬手丟掉,又被池州渡手上的疤痕晃了眼,動作遲疑了一順,最終進退兩難,只得一動不動地僵在原地。 這些傷痕細小,應當是銼刀所致,更何況在這偏遠的村莊中,能傷池州渡的,恐怕也只有他自己了。 齊晟方才睡醒,領口有些散亂,池州渡注視他良久,這才伸出手仔細地為他撫平。 舉手投足之間,難掩診視與喜愛。 齊晟一時之間不知該慶幸還是憤怒。 雖然他很難界定他與池州渡之間的關系。 但齊晟很清楚,自己并不希望和他成為敵人。 “我與冥七在蒼東......也就是如今的北祈閻霄嶺相遇?!?/br> 就在齊晟出神之際,頭頂傳來沒頭沒尾的一句。 池州渡抱著他,眉心微蹙,似是在努力回憶。 “三百年前,世人曾喚其‘蒼東毒首’,得名銀甲長尾蝎?!?/br> 齊晟一驚,古籍中有不少銀甲長尾蝎的相關記載。 據說在百年前是無價的至寶,只可惜后來在有心之人的掠奪下絕跡。 他初見冥七只覺得十分漂亮,沒想到它竟有這么大的來頭。 “那時我方才出山,行至......” 池州渡的嗓音依舊沒什么溫度,不像旁人提起過往時有懷念與悵惘,只是平靜地敘述著,將自己想到的一板一眼地說出來。 齊晟神情一凜,垂眸認真聽著。 他暗自琢磨著對方忽然提起過往是作何打算。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他才漸漸覺得不對。 池州渡十分生疏地敘述著,說了一段,得停上好久去想。 他說的大多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關于“守宮”與“符咒”只字未提。 顯然不是打算與自己結盟,主動坦白的意思。 倒像是......齊晟終于抬起頭,慢慢看向池州渡的臉。 對方的淺眸盯著虛空一點,眉心微微聚攏,神情難得帶上了幾分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為難。 倒像是......齊晟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曾在他跟前喋喋不休說起過往的模樣。 那時,自己也總是胡亂獻殷勤,出門若是見到了什么有趣的,定然會順手帶回去給他。 他總是冷冰冰的模樣,自己便只好喋喋不休地說著有趣的見聞,得了他一個輕描淡寫的應和,內心就十分雀躍。 如今,到有些像照鏡子了。 只是相比起他孔雀開屏的花哨模樣,池州渡顯得更為笨拙些。 心底攀上不明的酸澀。 齊晟眼神中閃過復雜的意味,攥緊了手中的木雕兔子,最終垂頭閉上了眼睛。 眼前陷入黑暗后,薄光不舍的暈進空隙。 連同池州渡語氣中任何細小的情緒一起。 遲疑、輕松、溫和、低沉......這些起伏十分細微,但若仔細去聽,只覺得十分純粹。 如同一個尚且年幼的孩童,第一次與人說起過往。 只是像這樣平鋪直敘,說出的那些事失去了本身的趣味。 但單憑這笨拙的模樣,早已足夠鮮活,連帶著枯燥無味的瑣事都變得有趣起來。 耳邊的聲音斷斷續續。 齊晟安靜地聽著,忽然生出一個莫名的念頭。 他如今尚未到而立之年,回憶過往便已覺得歲月冗長。 池州渡活了整整三百多年,眼中不變的恐怕只有日月。 為何提起過往時卻像是要苦思冥想? 齊晟沉默地閉著眼。 池州渡說了許久,見他依舊沒有反應,抿了抿唇。 身子懸空了一陣,齊晟不動聲色地瞇著眼看了看。 是池州渡帶著他朝外走去。 屋外的陽光明媚,一只野兔啃食著小院前的草,乖巧地待在圓圈內。 而另一邊是個用木頭搭建的小秋千,上面甚至有花作為裝飾。 池州渡蹲下身,將齊晟放了上去,見他不為所動,就伸出手輕輕掰開齊晟的五指,讓他抓住秋千的吊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