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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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晟陡然一愣,口中的話哽在喉間。 池州渡看向他,瀲滟清冷的眉眼猶如逢春般驚艷,像是發覺了什么新奇之物,示意他看向手中的木塊,低聲道。 “好看?!?/br> 那眼底純粹得猶如光鏡,唯獨映出自己的算計。 齊晟忘了自己打算說些什么,懵在原地,口中含糊地溢出一句附和。 “……嗯?!?/br> 下意識抬手拂過心口,觸感軟綿。 他一僵,這才想起。 自己如今只是個布偶而已?!且?。 一雙沾滿鮮血的手按在墻壁的凸起之處,堅實的石門發出沉悶的動靜,緩緩向兩側打開。 撲面而來腥臭的氣息,夾雜著尖銳稚嫩的哭聲,令人頭皮發麻。 來人卻面不改色。 他隨手將手中的布袋扔到墻邊,那布料松散下去,露出一截嬰孩白皙肥胖的小手。 “死了?” 前方傳來一聲略顯不滿的詢問。 “主人?!眮砣斯蛳?,連忙解釋,“還活著,只是似乎被嚇傻了,這才沒了動靜?!?/br> “嗯?!焙谂廴它c頭,隨手拂過掛在半空的酒壇,“東南方,北嶼附近,可去人了?” 放眼望去,四周墻壁皆是由頭骨堆砌而成。 頂上吊滿了懸掛的酒壇,而酒壇上方露出嬰孩的頭顱,眼球被摘去,頭頂釘著一根鎮魂針,喉骨側邊皆有一塊爛rou,有些已經慢慢收口,化為一顆血痣。 他們臉上毫無血色,浮沉著明顯的死氣,更為詭異的是......嬰孩們皆大張著血rou模糊的嘴,哭聲便出自他們之口。 “是,主人下令后,附近的奴便立即趕往北嶼,想必不日便有消息?!?/br> “北嶼......”黑袍人喃喃。 跪著的人立即殷勤地接茬,“北嶼附近的奴祖上是罪奴李千?!?/br> 黑袍人滿意地勾唇:“有你在身側,總是能少費些心思?!?/br> “能跟在主人身側,已是奴三生有幸?!?/br> 黑袍人哼笑一聲,沒有理會,語氣忽然變得有些陰冷。 “傀師的煞氣,這世上沒有人能比我更熟悉?!彼鹕砭従彸庾呷?,略微低頭避開纏繞在酒壇下方的符咒,“齊宗主生魂的氣息也一閃而過,不過一瞬間便再無蹤跡?!?/br> 他踏出石門,眼前是一處巨大的地牢,兩側關押著數以萬計的人,他們瘦骨嶙峋,都只吊著一口氣,見黑袍人出來,便拼了命朝著他的方向伸出手。 只可惜舌頭已經被割去,即便張大了嘴,也只能發出無力凄慘的哀嚎。 黑袍人沒有施舍他們一個眼神,只是靜靜仰頭望著眼前的高臺。 森森白骨交疊在一起,這些人死前似乎正發瘋一般爭搶著什么寶物,皆是朝高臺爬去,盡力伸出手的模樣,卻不知為何最終會以這樣的姿態死去。 rou身在歲月中腐爛、風干,直到最后化為一堆干干凈凈的白骨。如此壯觀。 而那高臺只上,卻只掛著一副畫像。 是一道清雅出塵得與此地格格不入的青衣背影。 青絲如墨,腰側纏著白色蝎頭鞭,四周縈繞著如墨煞氣。 “分明生于高處,卻又為何能甘愿墜入淤泥?” 這世間除了我,無人再能救你,這世間除了我,亦無人再能殺你。 而永生之中,你若不為王,便只能為螻蟻。 腥臭的風中傳來一聲呢喃,“我救你千萬次,為的就是今日......” “能殺你一次?!?/br> 第73章 “不許看” 意識總是深陷疲憊之中,溺于一片虛無的海,混沌之際,便只能漫無目的地浮沉著。 忘了自己是誰,忘了為何存于世間,唯有一道隱約的羈絆如影隨形,附在耳邊輕喚。 這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熟悉的感覺令他散落的意識緩緩凝聚。 “……齊晟?!?/br> 這一聲聲輕喚,最終化作清晰悅耳的嗓音。 “齊晟?!?/br> 齊晟倏地睜開眼睛。 他眼神略顯迷茫,腦中陣陣嗡鳴,緩了許久才勉強清醒了些,下意識抬手揉了揉眼睛。忽然。 齊晟意識到有什么不對,立即停下動作。他朝前望去。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熟悉的手,正拿著針線,旁邊擱置著小巧袖珍的衣裳。 始終縈繞心頭的疲倦淡去后,齊晟反應快了不少,立即仰頭望去。 誰料恰好四目相對。 池州渡正垂眼注視著他,也不知看了多久。 “……” 心里還是有些別扭。 齊晟下意識避開視線,順勢低頭看向自己的木手,又扭動兩下木頭身子。還算靈活。 他扒住池州渡的衣襟,朝桌上躍去。 這些天著實歷經不少令人匪夷所思之事,所以即便從池州渡懷中醒來,齊晟心中也還算淡定。只不過。 他尚未站穩腳跟,身子便被一股奇怪的拉力扯動著向后而去。 池州渡將他握在掌心,雖說并未開口,但收緊的力道明顯透露著警告的意味。 齊晟停頓了片刻,狀似無奈地拍拍他的手:“我只不過是活動活動筋骨罷了?!甭勓?。 池州渡盯了他一會兒,緩緩松開手,埋頭繼續擺弄著針線。 齊晟神情復雜地瞥了一眼分明身懷絕技,卻只坐在屋中穿針引線擺弄木偶的池州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