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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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州渡放出煞氣聚攏在手心,果不其然,煞氣圍繞著陰桃木,卻無法近身。 這上面殘留著齊晟的氣息,那昨夜被他煞氣包裹的魂魄……便不是他。 池州渡收回煞氣,取出符紙,屬陽紅焰燃起,木珠內傳來詭異的“滋滋”聲。 一縷殘魂化作白煙,消弭于天地之間。 方才那股異樣的氣息,是一縷附著齊晟氣息殘魂,單憑如此騙不過他,除非齊晟的生魂仍在屋內,再利用陰木加之殘魂混淆視聽。那齊晟…… 池州渡薄唇緊抿,回身走到桌前,望著那一食盒的糕點發怔。 而后緩緩抬手,拿起一塊放入口中,只可惜嘗不出一絲甜味。他走了。 一道身影垂著頭,靜立良久。 直到手腕一痛,池州渡的眼睛才恢復了些許清明,他垂眼望去,是冥七夾破了他的手腕。 鮮紅的血液沿著手指落下,濃郁的煞氣......煞氣? 池州渡眼神微變,猛地看向四周。 不知何時起煞氣已經溢滿了屋子,正朝外涌動而去。 遲來的劇痛自后頸傳來,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池州渡忍不住悶哼一聲,下意識抬手捂住。 耳邊傳來陣陣嗡鳴,池州渡閉上眼睛,傀絲異樣地顫動 ,眼前閃過山洞內凌亂的場景,懸掛在傀絲之上的符紙無風自動,搖晃愈發劇烈,直到最后一刻,傀絲突然斷裂開來。 鎮煞陣轟然倒塌,濃郁的煞氣沖天而起。 他與山洞內原身的感應在瞬息之間斷開。 池州渡陡然噴出一口鮮血,他立即調息壓下涌動的煞氣,順勢抬手扶著桌沿穩住身形,卻不慎碰倒了一旁的茶壺。 他側目望去,茶壺傾倒水流汩汩,積出一小灘猶如光鏡的渾圓痕跡。 剎那間,池州渡看清了玄九眼眶中溢出的血液正在緩緩流下,緊接著是耳朵、鼻孔......七竅流血。 這幅身軀已然承受不住咒術的摧殘,劇痛之下,池州渡松開捂住后頸的手,那里的皮rou已然綻開,形成一個三瓣桃緩緩展開的痕跡。 血不斷溢出,傷口深可見骨。 像是硬生生從身體里開出的血桃,十分詭異。 劇痛之下,池州渡的手略微顫抖,強撐著從懷中取出符紙,就著方才冥七夾破的手指迅速畫符。 腦中混沌不堪,他半瞇著眼睛,直至符紙燃起藍焰,玄九的身軀立即像是被抽干所有力氣,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洞之中,青衣微動。 抬手之間,紅絲猶如天羅地網一般包裹住其中強忍痛苦的人。 細紅的傀絲與血液融為一體,仿佛要將人生生撕裂的煞氣迅速朝他涌來,爭先恐后地鉆進血rou之中。 但這次池州渡應對的有些吃力。 后頸處相安無事百年的“封欲”撐破皮rou,鉗制的枷鎖崩裂松動,像是有什么正在緩緩蘇醒。 即便閉著眼,眼前也不斷閃過如同夢魘的畫面。 猶如一雙死死扼住池州渡咽喉的大手,令他狼狽地半伏在地上,指尖用力之下血rou模糊,死死嵌入石縫之中。 那雙清冷的眼睛迷蒙地瞇起,第一次清晰出現了痛苦掙扎的痕跡。- 魯山人群絡繹不絕。 齊晟買了匹馬,心亂之下魂不守舍,竟然將一整個錢袋都塞了過去,等到途徑一處小鎮想歇歇腳借酒消愁時,才發現自己身上沒了銀兩。 更加心煩意亂的人干脆跑進荒山找了棵樹過夜。 渾渾噩噩地回到魯山,齊晟反而慢了下來。 許是觸景生情,齊晟望著四周,忽然想起自己拐回玄九走過這條路時有多么欣喜若狂。 ......走時他熱了粥,在屋中放了糕點,也劈了許多柴。 罷了,想這些作甚。 傀師活了三百年有余,總不能餓死。 他并未與公羊前輩告別,想起對方那句“莫走來時路”,便打算去碰碰運氣,誰料卻十分順利地找到了出口。 知曉池州渡身份后,初來花云間被他忽略的怪異之處一一串聯起來。 在洞府失去意識前池州渡平靜的面容。 公羊前輩幾次詢問他與池州渡是什么關系,在看見對方時,神情又總是有些微妙。 這般想來,二人至少是相識的。 被人稱之為咒術一脈鼻祖的傀師不會不知那咒文的含義,想必也已經與公羊前輩約定了什么。那既然如此。 若真想從他身上得到些什么,在花云間豈不是絕佳的時機,不必擔憂什么打草驚蛇,下咒也好,威逼利誘也罷,為何偏偏什么都沒有做,就只是與他在山中虛度光陰? 還是說,只需要拖延時間,絆住他的腳步就好。 那......齊晟恍惚之間,腦中閃過夜里青衣男子用手輕輕為他捋發的畫面,心里一麻。 在眾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齊晟突然像是被踩到尾巴似的跳下馬,幸虧帶著帷帽,旁人看不見他通紅的耳朵以及復雜到難以形容的神情。 這該死的滋味像是渾身有螞蟻在爬,麻得人坐立難安,無所適從。 齊晟攥緊了拳頭,用力壓了壓帷帽,牽著馬兒朝劍宗的方向走去。 三位徒弟自幼便跟著他,見他沒帶玄九回來......無論怎么偽裝也是瞞不過去的,齊晟心中想著如何搪塞。 行至劍宗門前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