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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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 一陣嘶啞的叫聲響起,烏鴉掉了幾根羽毛,憤怒地俯身朝齊晟沖去,正欲用翅膀扇他兩下,就與齊晟身后的池州渡四目相接。 池州渡平靜地望著它。 “……” 烏鴉在空中緊急換了個方向朝前飛去,落在樹上若無其事地撲棱兩下翅膀,示意他們跟上。 齊晟見是它,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鳥能否聽懂人言,總之他朝著烏鴉一行禮:“失禮了?!?/br> 烏鴉頓了頓,郁悶地展翅繼續給他們帶路。 池州渡見齊晟遲疑,又打算回頭,伸手推了他一把:“跟上?!?/br> 齊晟抿唇,握在池州渡腕骨的手遲疑了一下,而后緩緩下滑,握住了他的手。 掌心的溫度熾熱,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縷溫和的內力。 沒有絲毫試探,規矩地覆在齊晟手心薄薄一層,試圖借此將他的手捂熱。有人領著。 池州渡便垂眼朝齊晟的手望去。 比玄九的纖纖玉手大一些,與自己的原身相比略小。 骨節分明,手背覆著輪廓明顯的青筋,掌心手指有老繭,有些粗糙。 懷里有什么動了動。 被周遭的陰氣吸引,冥七剛探出頭,就被池州渡按了回去。 方才引路的烏鴉忽然加快速度,悄無聲息地掠進深山,黑色的鴉羽隱匿在無邊夜色之中,山中最后一絲動靜也隨之煙消云散。 齊晟顯然也察覺到異樣,或者說,從踏入此地的那一刻起,他就覺得不對。 眼前不遠處便是瀑布溫泉,齊晟突然停下腳步,眼中閃過疑慮。 他打量著四周,忽而像是察覺到什么,赤陵劍出鞘,剎那間斬過四方各一的槐木。 在樹木轟然倒塌后,一直如影隨形的薄霧忽然散去,月光滲入山中,耳邊這才隱隱約約傳來對岸村莊的犬吠?!腔藐?。 這幻陣究竟是何用意,齊晟一時間也捉摸不透。 按理說公羊前輩已經答應幫忙,不應為難才是,若說是下馬威,也并不符合對方的心性。 但眼下已無退路,更何況腰間的雙生鈴也未曾作響,想必也沒什么大礙。 陣已破,他們也該繼續朝前走了。 “……我們走?!?/br> 齊晟將池州渡護在身后,更為警惕地望向四周。 池州渡任由他拽著,長睫微斂,并不意外。 是幻陣,又并非幻陣。 不過是利用幻陣改變風水布局。 花云間外,有“三扇門”。 第一扇門,是他們離開船,踏上岸時。 金烏西墜,酉時。 日落月將起,他們入山之際,金烏在水光中與他們并行,待到他們走到槐樹跟前之際,日沉月顯,薄霧四起,入陰陽之陣,則第一扇門開。 第二扇門,是槐木鴉。 這是一種古咒,以尸骨養槐,以哺幼鴉,兩者共生,得名槐木鴉。 槐木鴉引魂、渡魂,與它走的那條路,則為陰陽路。 槐木鴉銷聲匿跡,是陰陽路盡頭,第二扇門開。 第三扇門,本是山中溫泉,亦或說黃泉水。 經過此地洗禮,步入的那處洞府,對應“地府”。 以假亂真,匿咒、隱陣。 若說障眼法是讓旁人將一物看做另一物,那么此法便是在原本的物件之中,又憑空造出另一物,令兩者共存。 所以,那處洞府相連兩界,往前是“世外桃源”花云間,往后則是長陽山。 但齊晟發現了最后一扇門的陣眼。 至陽之軀能察覺倒如此微薄的陰氣,對咒術并不了解,僅憑對陣法的剖析便能精準找出陣眼。 好比瞎子聽聲辨位,與人下棋博弈,最終得勝。 但可惜,陰陽咒陣一脈,便如同湖面的倒映,他們在“岸上”斬破陣眼方位,在水中則為反向。 所以他們破陣的那一刻,并非走出了幻陣,而恰好是入陣,走進了真正的花云間。 眼前的景物并無變化,只是薄霧散去,露出了花云間里長陽山的模樣。 忽然,眼前一晃。 池州渡下意識抬眼,看見了對方微微滾動的喉結。 齊晟褪下披風,為池州渡裹上,緊接著兀自擼起袖子,轉身在他跟前蹲下。 “上來?!?/br> 池州渡一愣,望著他們前方的山澗,不知他想做什么。 齊晟半天等不到回應,干脆將他拽到自己的背上,嘴里解釋:“夜里涼,你本就體寒,別待會兒沾了水又吹風......我背著你走過去?!?/br> 第二次被人這般無禮對待,對方還是位理應叫他祖宗的后生。 池州渡冷聲道:“不必?!?/br> “哎哎,你別動?!鄙綕居行┗?,齊晟險些摔倒,連忙哄道:“我知曉你不喜與旁人接觸,但這距離不遠?!?/br> 他說著架起池州渡的腿彎,有些擔憂地回頭,“你若困了便睡一會兒,等到了我再叫你?!?/br> “......” 池州渡沒回應,但也沒有繼續掙動。 他的眸色比旁人略淺一些,瞳孔中倒映著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絲絲縷縷的冥火在四周游蕩著,泛出幽藍的光亮。 唯有齊晟眼中盛著暖黃稀薄的月輝。 他們每走一步,冥火便自行朝兩側跑去,又晃悠著不肯離去,將他們包圍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