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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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去了謙和溫潤,夾雜著江湖風雪的氣息迎面而來,比起他們熟知的宗主,更像是孤傲冷峻的劍客。 “師父?!濒~靈越見狀連忙上前一步,恭敬行禮,“息怒?!?/br> 齊晟見那弟子六神無主的模樣,頓了頓后,眉眼間顯出幾分疲態,擺手道,“罷了……” “這位是玄九姑娘,不是什么夫人?!饼R晟正色道,“習武之人最忌諱雜念,聽風便是雨,輕信旁人讒言,我便是這么教你們的?” 那弟子聞言將頭埋得更低。 “看來最近還是清閑了,不知真假就跟著以訛傳訛,壞了姑娘名聲不說,竟還有臉在人家跟前耍機靈?” “仗著玄九姑娘不與你們計較,一個個反了天不成!” 齊晟甩袖,側頭朝魚靈越道:“即日起,每日切磋比武多加兩個時辰,若再讓我聽見什么流言蜚語……” 他加重語氣,不怒自威,“我親自來練練你們?!?/br> “……是?!?/br> 魚靈越見那弟子仍然一副丟了魂的模樣,清了清嗓子,暗暗將手朝后伸去,推了他一下。 “啊......是,是!弟子知錯,還請宗主息怒!”弟子一個激靈,瞬間回神,連連認錯。 齊晟拂袖,示意他下去。 魚靈越并未立即跟著他一起離去,而是等那弟子離開后,才一掀衣袍跪在齊晟跟前。 “師父,此事是弟子疏忽,不但放任流言不管,甚至......也以此玩笑,屬實犯了大忌,望師父責罰?!彼f著又朝池州渡誠懇道,“玄九姑娘,今日多有得罪?!?/br> “ 我等雖說并無惡意,但卻未曾站在姑娘的立場考慮,實在是失禮欠妥,我稍后會立即傳令下去,劍宗內若再有謠傳者,即日起逐出師門,并且在下會與各宗執權者解釋此事,以此辟謠?!?/br> “明日我等定來謝罪,還望姑娘莫要放在心上?!?/br> 聽見大弟子這番話,齊晟心里嘆息一聲。 他又何嘗不知這幫孩子的心思,不過是見他終于開了竅,替他高興罷了,難免有失方寸。 但此事開不得玩笑。 他乃江湖之尊,即便是當朝皇帝見了他,也得給上三分薄面。 若這傳言愈演愈烈,久而久之,世人提起玄九,第一反應便是。 “這是齊晟的女人” “曾與齊宗主有過一段不可言說的過往” “齊晟的......” 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將與他關聯。 若玄九最終也不愿接受他,亦或是愛上了旁人。 旁人一聽“齊宗主”,心中自然得掂量一番,猶豫不決。 而即便她日后依舊獨身,自己又怎能因一己私欲讓她背上了本不該有的傳聞,成為旁人茶前飯后的談資呢。 他如今不過一廂情愿,是求兩情相悅,而非因對方一點另眼相待而沾沾自喜,意圖將人據為己有。 “無礙?!?/br> 一陣沉悶的寂靜里,清冷的嗓音像是落入池中的石子,令人陡然一驚。 池州渡望著眼前兩位不知為何懊惱的后輩,陪他們安靜片刻后,淡淡開口。 齊晟慢半拍地轉身,就聽池州渡又道。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br> 百年前,曾有人對他說過這句話。 兩人隔著一段距離四目相對。 齊晟這小半生聽過不少人對他說。 “此子非凡?!?/br> 但他每每看見玄九,便得自己愈發平凡。 起初被其一雙美眸所驚艷,一見傾心,而后知曉她不通人情,于是對方周身縈繞的冷漠淡了些許。 時至如今他又頓悟,對方并非全然不懂世事,偶爾又顯得格外通透。 也許她有著自己并不熟知的過往。 但此刻齊晟望著戴著面紗的玄九,只覺得那面紗薄薄一層,隱約可見對方寡淡卻專注的神情。 一旁的魚靈越見狀嘴唇微勾,識趣地起身,朝二人無聲行禮告退。 氣氛微妙,齊晟難免心猿意馬,正欲借此開口說些什么。 誰料忽然耳邊傳來一陣莽撞的動靜。 兩人幾乎同時側目望去。 只見烏雨頭頂冥七,像一只肥胖且靈活的煤球,撒丫子朝他們奔來。 齊晟:“......” “烏雨!”齊晟咬牙,上前一步拎住傻狗的耳朵,將爬到指尖的冥七遞還給池州渡,尷尬道,“抱歉,烏雨被慣得無法無......” 手里的動物靈活一扭,“嗖”地一下朝池州渡撲了過去。 “.......天?!?/br> 齊晟望著一下子撲進玄九懷里“嚶嚶”撒嬌,尾巴幾乎要掄成風火輪的傻狗,冷漠地吐出最后一個字。 池州渡正坐著,被它撲了個滿懷。 狗爪撐在他的腿上,不安分地隨著身軀的扭動而踩來踩去。 烏雨黑亮的鼻子直往池州渡的臉上湊,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夾雜著些許狗子口中并不好聞的腥臭。 齊晟上前一步,無奈地伸手準備將烏雨拎回來,誰料入手并非滑順的皮毛,而是微涼細膩的觸感。 在齊晟伸手的前一瞬,池州渡不知為何忽然想起在云鄔時,那只白貂的溫度與跳動的脈搏。 眼前的黑犬眼神清澈,一個勁往他跟前湊的模樣,與它的主人有幾分神似。 于是池州渡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誰料齊晟也恰好伸手。肌膚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