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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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這脈象穩健不說,甚至還藏有一股深厚的內力,幸虧他驚訝之下及時收手,這才未叫對方察覺。 趙管家平日里低眉順眼,腳步虛浮,一副毫無內力的模樣,如今想來定是有意為之。 他身上恐怕藏著不少秘密。只是…… 不少隱姓埋名的高手,也會化名帶上面具去參加一年一度的比武大會,那便沒理由不知曉他的容貌。 除非,他從未參與過。 思及此,齊晟眼神微冷,攥緊了拳頭。 可他若只是一位淡泊名利,忠心護主的高人。 又為何會無緣無故針對玄九呢。 閆彼岸一門心思撲在錢莊上,背景也并不復雜,最多也就使些商人的手段,應當與他無關。 若是仇家,也沒理由用這不痛不癢的伎倆,這么一說倒更像是試探…… 余光中多了一抹紅,齊晟立即收了思緒。 罷了,眼下也并非深究此事的時候。 “玄九!”他朝著那抹紅衣匆匆追了上去,揚聲喊道。 池州渡并未停步,仔細瞧才發覺臉色比以往還要冷些。 一只溫燙的手握住他的腕骨。 齊晟在對方跨過大門門檻之際才匆匆趕上,他嘆息一聲,“玄九?!?/br> 池州渡冷眼看他:“何事?” 敏銳察覺到他細微情緒起伏的齊晟頓了頓,旋即緩緩收緊手上的力道,像是生怕他跑。 “你生氣了?” 池州渡蹙眉,抬手甩開他轉身離去,顯然懶得多費口舌。 “等等!”齊晟見狀連忙攔在他身前,無奈地解釋,“我并未信他,只是覺得古怪留下查看一二,這才耽擱了一會兒?!?/br> 堂堂劍宗宗主,出了名的“鐵樹”。 誰承想有朝一日竟然在旁人門前,眾目睽睽之下,朝著位紅衣姑娘服軟。 “方才我從小白身上找到了那根致命的銀針,你想必已經知曉回天乏術,這才沒有動作?!?/br> 池州渡并未開口,但目光從一旁的樹上,又回到了齊晟的臉上。 齊晟心里松了口氣,放軟聲音哄道,“即便你不開口,我也知曉你不屑如此?!?/br> “你我朝夕相處多日,對彼此的性子也都清楚了些,難不成在你眼中,我便是會聽信旁人讒言的莽夫?” 他帶著點哄人意味,輕晃池州渡的衣袖,溫和道,“比起旁人,我自然更信你?!备拍?。 池州渡明顯一怔。 他雖并未開口,但常年縈繞的冷漠自眉睫融化飄零,掙脫地動作也漸漸停了下來。馬車旁。 兩名弟子眼觀鼻鼻觀心,眼睛瞪得像是銅鈴,他們暗暗互相使眼色,里頭是遮不住的震驚。什么?! 難不成他們方才中了什么陰損的幻術不成! 否則光天化日之下,怎會看見如此荒謬的一幕? 齊晟像是察覺到什么,凌厲的目光朝兩名擠眉弄眼的弟子望去,那二人立即收斂了神情,垂著腦袋不敢再有動作。 他滿意地收回目光。 就在這時,池州渡突然開口,與其說是詢問,倒更像是喃喃,“……信我?” 齊晟還是頭一次見他明顯愣神的模樣,心尖像是被什么一撓,酥癢發麻。 于是他微微彎腰,平視著玄九的眼睛,溫聲道。 “這是自然,只不過如今在下有要事在身,必須得回去一趟?!?/br> “玄九姑娘可否試著信我一回?” 齊晟笑起來意氣風發,邁步上前,越過了以往與玄九保持的三步距離,又極有分寸的停留在兩步之上。 “劍宗的廚子手藝了得,我云游四海之際也時常掛念,姑娘可要隨在下回去淺嘗一番?”要事在身…… 那便是,姜家滅門案。 池州渡眼神微變,抬首卻恰好對上齊晟明亮的視線,他頓了頓,鬼使神差地頷首。 “好,好……” 齊晟見他點頭,眉梢都是壓不住的狂喜,立即轉頭給兩名弟子使了個眼色。 那兩名弟子雖說內心迷茫震撼,但反應倒是不慢,立即恭恭敬敬地將馬車移到他們跟前。 “這位是玄九姑娘?!饼R晟道。 兩名弟子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一行禮,“見過玄九姑娘?!?/br> 池州渡點頭:“嗯?!?/br> 齊晟正要伸出手扶他,就見池州渡身姿輕盈,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兩名弟子見狀下意識看向他。 齊晟手指懸空,只好順勢撣了撣袖袍掩飾尷尬,緊跟其后躍上馬車,末了還不忘回頭正色道。 “靜心?!?/br> 兩名弟子連忙道:“是!” 齊晟進了馬車,卻見池州渡端坐著,正一瞬不瞬地望著他。 以往這位是不拿正眼瞧人,如今這么盯著人看倒還真有點吃不消。 “……可是有話想問?”他立即錯開視線,狀似隨意的坐下,掀開窗簾瞧了瞧。 若仔細看便能發覺,齊晟的耳廓紅了半截。 “無事?!?/br> 池州渡淡淡地收回視線,閉目養神。 見他這般齊晟反而松了口氣,放下簾幕話不自覺多了起來。 “從云鄔到魯山要兩日路程,不過若是走尸嬰山墳徑,便只需一日,只是此地陰邪,恐怕......” 齊晟內心尚在斟酌,這尸嬰山墳徑是在荒山野嶺間的一處山路,幾十年前供鏢車往來,本是條四通八達的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