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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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騰一點點變得清晰,自尾椎骨處顯出一朵綻開的桃花印記,緊接著花蕊泛起碧藍光澤,流動著顯出細長如煙的紋路向上延伸,交雜著詭異的咒紋若隱若現,最終匯聚在肩胛骨上,形似毒蝎的印記顯現,步足極長,尾尖由粗到細。 隱秘泛起珠光的紋路在格外白皙的后背上,有種神秘詭異的美。 而在所有圖騰清晰的剎那,血色陡然侵蝕光澤。 煞氣也如同瘋了一般四處亂竄,符咒燃起的明火變成了幽藍冥火。 池州渡鎖骨邊一粒紅痣平日里被衣裳遮掩,此刻卻與喉結邊的痣連出一條血線。 那血線延伸出無數細小的血絲,此刻池州渡的身體如同生出裂紋,即將碎裂的瓷器。 血跡洇出裂紋的縫隙,煞氣如同餓了數日的鬣狗,爭先恐后地朝皮rou里鉆去。 血rou被攪動發出令人牙酸的動靜。 池州渡擰眉,薄唇緊抿。 待到最后一縷煞氣消散,山洞內的符咒化作灰飛,落在地上。 伸手不見五指的陣中,池州渡輕撫恢復如初的皮rou,向來冰冷的眼中劃過一絲疲憊,而后緩緩仰躺下去,閉上眼睛。 仿佛出水芙蓉般清冷的美人與這破敗臟亂的山洞并不相配。 但被煞氣余韻包裹著的人淺青色衣擺干凈如初。 自出生便置身囚籠的人,連灰塵都近不了身。- 翻涌著血色的夢魘中,是逃不脫的黑沉煞氣。 破碎凌亂的畫面令人目不暇接。 莊重卻處處透露出陰森的祭壇,只能徒勞抓住虛無的海底,蒼天古樹下被釘在枝干上,血液流干的孩童,如同鬼魅的眾人,嘈雜尖銳的叫罵與哀嚎......看不清面容的的女人嗓音悲哀,輕輕撫摸著他的后頸。 “孩子,在尋得良人前,愿你無欲無情?!?/br> 血液淹沒他的鼻尖,眼前就只有一片血紅。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來勢洶洶的煞氣,侵蝕吞沒周遭萬物,將他推離塵世的喧囂,將他按進無底的深淵。 “你要活下去......” “孽畜!邪祟,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州渡是個好名字,在一片苦海中,終能尋得令你休憩的山川,渡你此生平安?!?/br> “不人不鬼,天煞孤星,定當誅之!” “......保重?!?/br> “殺!擒住那池賊......” ——混沌嘈雜的塵世從未有片刻停息。 躺在塌上的紅衣女人倏地睜開雙眼。 冷淡的眼中沾染了未曾消退的戾氣,池州渡下意識摸了摸后頸,這才發覺是在玄九體內。 不過瞬息之間,眼中的血絲消退,又變成毫無波瀾的模樣。 第11章 徐雁山 池州渡起身穿戴整齊,推開門,又是一封信函掉落在地。 這次他只是垂眼,未曾彎腰撿起。 失去耐心的人眼中一片冰冷,邁步朝雪山方向走去。- 歲月易逝,不知覺間已然過去六日。 齊晟再度來到盲翁門前時,終于吃了個閉門羹。 院門被鎖死不說,門前還貼著大字。 齊晟揭下紙,望著那上頭丑陋無比的“滾”字,哼笑出聲。 屋內毫無動靜。 齊晟不緊不慢地朝里喊。 “俆老?!?/br> “速滾,今日老夫不見客!” “既然覺得問心無愧,那便早該閉門不見客?!?/br> 齊晟前半句說得隨性,緊接著忽然收斂了神情,話鋒急轉,語氣微嘲,“嘴上說得倒是瀟灑,實則早已被愧疚所累,俆老來這云鄔雪山......” “與其說是隱居,倒不如說是逃避?!?/br> “還是俆老覺得,只要自己活得足夠凄慘,便就是對過去的交代了?” “你后悔卻不甘認錯,愧疚卻不愿承認,心被困在虛無縹緲的過去,身被困在這人跡罕至的山嶺,兜兜轉轉多年過去,能聽你懺悔的人早已入了輪回,而一切轉機都被你所謂的顏面蹉跎殆盡?!?/br> “物是人非,無法挽回,你最終陡然發覺,原來被困在原地從未有一刻放下的人就只有你......” “砰——!” 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開。 盲翁手扶著門框,指尖用力泛白。 齊晟安靜地注視著他。 這仿佛是兩人這些天來的第一次“四目相對”。 眼前的人不在是性情古怪的盲翁。 而是曾意氣風發,行醫濟世的“藥仙”?!獋T雁山。 俆雁山一生救人無數,因一身本領被權貴相中,各各都想收入囊中。 于是被卷入了一場權勢斗爭,流言蜚語不斷。 是非黑白有時并不那么重要,世人并不愿去探究所謂的是非。 他們想要的只是茶前飯后拿來消遣的談資。 故事要精彩,要一波三折,跌宕起伏。 各人都自有獨到的見解,眾口相傳,按喜好添油加醋,再精細地打磨一番。 說者手舞足蹈,繪聲繪色,聽者唏噓互看,小聲交談。 再一瞧不遠處的戲臺之上,是被眾人推上行刑臺的“角兒”。 這時不必談論是非,也不必失態著急的自證清白。 因為臺下皆是為其扣上枷鎖之人。 俆雁山曾與權貴之女情投意合,卻因這無妄之災而成了眾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