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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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晟心知強扭的瓜不甜,但此刻他深感孤獨,好不容易碰上只落單的喜鵲,有些不舍放過。 雀兄許是被他的落寞感染,慢慢闔上了眼睛。 齊晟無聊地晃了晃它:“雀兄,你說兩句?!?/br> 雀兄:“......” “你瞧你......” 齊晟撇撇嘴,點點它的腦袋,隨意抬眼一掃四周思考接下來該去何處。突然。 齊晟的嗓音戛然而止,望著不遠處橋頭靜立的身影,他“歘”地一下站直了身體。 紅衣、銀劍......那人垂首望向指節,緊接著不知為何微微側頭朝一個方位看去,剎那間眉心的紋路被花燈點亮。 齊晟心跳頓時漏了一拍,想也不想,隨手扔了手中的喜鵲,就要朝那處趕去。 “噗通——” 那喜鵲許是在他手中安逸太久,未曾想過這人歹毒至此,竟毫無預兆地將它扔進湖中,狼狽地用翅膀撲騰兩下。 齊晟被這動靜嚇了一跳,著急忙慌地走下臺階,將水里的雀兄撈了出來,對方憤怒地用濕漉漉的翅膀連煽了他好幾下。 齊晟一邊心虛地念叨著“勿怪”,一邊迅速從懷里掏出手帕,粗魯又敷衍地將它囫圇擦干,然后飛身一躍上樹,將喜鵲塞進巢xue。 “雀兄,在下的姻緣來了,咱們江湖再會!” 炸毛凌亂的雀兄望著對方迅速消失的背影,用力揮動翅膀:“......唧唧?。?!” 隱舟城內鼓樂齊鳴、燈火輝煌。 池州渡不疾不徐地穿過人群,清冷的眉眼被燈火點亮瞬息,難窺其中深潭死水般的靜謐。 他在后街一處人跡罕至的橋頭停下,回身凝視片刻燈會的盛景,浮光在眸中盈潤。 手心似乎被什么輕輕一戳。 池州渡指節微屈,一只通體雪白,身軀半透的銀甲長尾蝎嫻熟地攀上他的手指。 它的背脊延伸至尾尖、腹部乃至鉗尖覆蓋銀甲,猶如銀器,堅韌鋒利。 眼珠呈冰藍色,尾勾鉗尖泛出淡紫幽光。 體型嬌小,若不仔細端詳,大抵會覺得是個巧奪天工的飾物。 修長的指節輕輕捋了捋蝎尾,池州渡垂眸:“冥七,去何處?” 他說著將冥七繞了一圈,用它的尾尖指了指四方。 冥七細長的尾尖動了動,嫻熟地朝一個方向指去,池州渡不緊不慢地按住它,又繞了一圈,低聲道。 “東方已去,換一處?!?/br> 冥七抖了抖尾尖,遲疑了片刻,正要朝一個方向指去,就被一聲爽朗的笑聲打斷。 “接漢疑星落,依樓似月懸?!?/br> 池州渡擰眉,下意識轉頭望去,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容。 后世劍宗之主? “月下驚鴻影,疑是畫中仙......在下途經此處,未曾想竟偶遇佳人?!?/br> 那年輕俊朗的宗主朝他淡笑,一拍折扇故作風流地問。 “姑娘,可曾成家?” “......” 池州渡聞言眼眸倏地瞇起,仔細端詳了一番眼前這位膽大包天的后輩。 寂靜之中,齊晟拼命壓抑著紊亂的氣息。 他方才狼狽地趕來,匆匆從懷里掏出折扇,勉強端起了文雅公子的姿態,實則心中慌亂緊張。 對方眼神毫無波瀾,齊晟被盯得有些發毛,清清嗓子正打算緩和氣氛。 就見池州渡淡淡收回視線,而后薄唇輕啟。 “滾?!?/br> 這聲在寂靜的夜里著實悅耳。 齊晟頓了一下,旋即眼睛愈發明亮。好! 好一個外柔內剛、傲雪凌霜! 眼見池州渡抬步便走,齊晟立即跟上,頎長筆挺的身姿能令人忽略幾分他的聒噪。 “姑娘許是不記得了,那日北祈在下多有冒犯,還望姑娘見諒?!?/br> “......”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在下齊......齊焰,姑娘隨意稱呼即可?!?/br> “......” “姑娘從何處而來……” “姑娘……” 池州渡目不斜視,仿佛聽不見身側之人的喋喋不休,他腳步一轉繞進鬧市,剎那間喧囂四起,齊晟的嗓音也弱了下去。 他倒并不覺得難堪,反而目光真摯地盯著人瞧。 “我瞧姑娘人地生疏,不知要往何處去?在下常常東奔西走,四方路皆熟?!?/br> 池州渡聽到這句,眼波微動,腳步漸緩。 齊晟見狀再接再厲,連忙道:“而且在下人脈極廣,五湖四海皆是友,若途中遇上麻煩,也好商量著來?!?/br> 池州渡終于停下腳步。 沉靜的眼中倒映著祥和之景,有過片刻不解。 后世江湖難窺百年前的蠻亂,幾方勢力各自安好,互不打擾,不必為搶奪地盤而引發霍亂。 尋常百姓也未曾淪落至皇權與江湖的籌碼,得以安居樂業。 他自木棺中蘇醒后便先斷了池家一脈,而后前往苗疆東祈,自報家門后打算奪權,未曾想對方先行奉上茶盞,與他坐下閑談。 他左右圖個清凈,約法三章后便先行離開。 而身側這位后輩,乃如今三宗之首,劍宗宗主。 池州渡蹙眉,望向對方笑意盈盈,謙和有禮的面容。 ——后世,古怪。 他沉默略久,齊晟心中嘆息,但又著實不甘放棄,正絞盡腦汁措辭,就聽一旁的貨郎低聲叮囑一位外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