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他什么都沒有了,他只想要喬吟的愛,哪怕只是一點點也行。 現在換成他了,他沒有她,真的活不下去了。 陸瑾之不停的搖頭,猩紅著眼睛看著謝遇安身后的喬吟。 “阿吟,能不能別不要我?我不能沒有你?!?/br> 喬吟迎著他的視線,她無法否認,曾經的最初,她確實對他動過心。 可那一點點動心,早已在他一次次的冷漠和拒絕中消磨干凈了。 她雖是為了任務攻略他,可沒做一件傷害他的事,就算是中途撤離,她也不欠他什么,更不需要對他負什么責。 “陸瑾之,我愛謝遇安?!?/br> 喬吟接過謝遇安手中的喜帖,遞給了陸瑾之。 “有空,來喝我們的喜酒?!?/br> 陸瑾之怔怔看著她,眼淚不知不覺地滑落出眼眶,“阿吟,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嗎?” 他像是個溺水的人,尋求著最后一根浮木。 陸瑾之這個樣子真是可憐至極。 但喬吟堅決的搖了搖頭,“不能,因為這對謝遇安不公平?!?/br> 陸瑾之不愿接喜帖,喬吟也不強求,收起了喜帖,轉頭挽著謝遇安的手。 “走吧,我們回家?!?/br> 喬吟拉著謝遇安轉身離去。 二人進了門,便見喬默和碧珠還有望山,三人鬼鬼祟祟地躲在大門后面。 “你們躲在這干嘛?” 喬默訕訕道:“沒什么,就是看那陸瑾之在門口等半天了,我們怕出事,一直在這看著?!?/br> 喬吟不解,陸瑾之來了半天,喬默竟然不趕人,還在這偷偷看著? 一旁的望山朝謝遇安稟道:“將軍,今日百官上書要求嚴懲行刺太子的三皇子,三皇子被廢為庶人,關押候審,連帶著國公府爵位被奪,陸氏全族不得入仕?!?/br> 不得入仕? 那豈不是陸瑾之唯一的希望也被掐滅了? 喬吟轉頭看向大門外,大門外只有一個失魂落魄的影子,拖著踉蹌的步伐,一點一點淹沒在黑夜里。 謝遇安一直默默注視著喬吟的神情,若是半月前,他一定十分彷徨和不安,害怕她會再次動搖。 可現在,他十分確信,喬吟心里只有他一個。 “要拉他一把嗎?”謝遇安問道。 喬吟收回視線,搖了搖頭。 “我尚且還需要你的照亮,如何去做別人的光?” …… 陸瑾之從喬家離開,踩著積雪,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夜色暗無天日,就好像他的未來一樣。 往日的縱馬放歌,如過眼煙云一般,忽地就煙消云散了。 此前還有一份責任支撐著他,如今卻已經是心如死灰了。 連最愛重她的喬吟都棄他如敝履了,別人定是視他如笑柄。 前二十年過的太放肆,所以后半生要嘗盡所有‘愛而不得’嗎? 他的人生好像一個笑話呀。 他還活著,卻已經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陸瑾之望了望眼前平靜的河水,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河水沒過他的腳,冰冷刺骨,他卻渾然不覺。 一步一步往前,膝蓋,腰腹,胸口,再往前一步,河水就能沒過他的肩頭。 陸瑾之閉上眼,抬著已經麻木的腳往前邁出了最后一步。 他要解脫了。 冰冷的河水嗆入他的口鼻,窒息感緊隨而至。 就在他要放任自己沉下去的時候,他的后頸被人拉住,一股蠻力將他強硬地拉回了岸。 陸瑾之躺在地上,呆滯地望著將他拖上岸的男人。 “為什么要救我?” 陸易之撿起地上的大氅蓋在自己身上,冷笑道:“死了多沒意思,讓你活在絕望里才爽呢!” 大雪不知什么時候停了,云散月現,淡淡的月光落在兩人有些相似的眉眼上。 陸瑾之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讓我死吧?!?/br> “我救你,只是為了償還當年斷指你偷偷送我的藥。我不欠你了,你若想死,隨便?!?/br> 陸易之裹緊了厚厚的大氅,轉頭大步離去了。 陸瑾之躺在地上,側頭看著陸易之越走越遠的身影,茫茫黑夜里,很快便只剩下他一個人。 陸瑾之忽地失聲痛哭起來。 原來,他犯的錯,不是從失去喬吟開始的,是從十歲那年,他只為一句‘嫡庶尊卑’就輕易疏遠陸易之開始的。 明明,他們也是無話不談的玩伴,是血脈至親的手足。 他每次都在犯同樣的錯,每次錯失的都是待他最真心的人。 第130章 得到就不珍惜的壞東西 從萬丈崖回來的第二天,雪徹底停了,艷陽高照。 朝廷命五軍營帶兵駐守靈臺郡,因喬默大婚在即,喬父剛立功回來,闔家團聚不到半月,皇上特別開恩,免了喬默出征。 但喬默卻堅持上書申請出征,父親年邁,喬家的重擔自然由他扛著。 他總不能一輩子都只靠圍場上那只熊撐著,他也不可能讓薛宛然一輩子只當個副將夫人。 他要給她掙誥命,像謝遇安給他meimei一樣,給薛宛然一輩子的體面和安穩。 喬默上書的‘請征書’,是薛宛然為他寫的。 喬默在上書前,先去找了薛宛然,他心想,若是薛宛然不同意,那就推遲親事,等他掙得了軍功安穩下來后再成親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