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謝遇安環顧一圈,問道:“周大人,這是審完了嗎?可否給我看下案卷?” 周府尹一聽慌了神,不等他說話,謝遇安身邊的望山已經從錄簿手中拿來了文錄。 謝遇安迅速掃了一眼,“周大人不問前因后果,仵作也無驗傷,府衙不作雙方調解,直接判刑還判的是重刑,是不是有些不妥?” 明明是商量的語氣,周府尹卻如泰山壓頂,后背冷汗涔涔。 喬默見機,大喊道:“是他們口出狂言污蔑我meimei在先,我先出聲警告,他們不聽反得寸進尺,我才動手的?!?/br> 謝遇安神色一凜,看向那群鼻青臉腫的富家子弟:“你們說什么了?” 第40章 離喬吟遠點! 謝遇安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幾個公子哥,明明就是簡單的一句話,但他們只覺得脖子涼嗖嗖的,好像被刀架著一樣。 “我們沒說什么,我們也是就事論事,他meimei喬吟,在明知陸世子已經和人議親了,還用投湖這樣的下作手段脅迫陸世子,有些卑鄙了……” 一旁的喬默憤怒質問道:“你們敢把你們的原話說出來嗎?” 公子哥們紛紛低頭不敢開口。 “哼,你們也知道自己的話不堪入目難以啟齒?那你們還敢肆無忌憚地在背后議論我meimei,我meimei得罪你們了嗎?你們這群小人,該打!”喬默一想起來,牙齒咬的嘎吱作響! 形勢一下逆轉,但那群公子哥仍不愿認錯,嘴硬道:“我們也是就事論事,街頭巷尾都這樣說,你meimei敢做那么丟人的事,怎么還怕人說了?她沒勾人?她沒以死相逼?她沒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跪舔著陸瑾之嗎?這都是事實?!?/br> “你找死!” 喬默怒起,又揮起了拳頭,被謝遇安攔下。 謝遇安面無波瀾,看不出太多的情緒,只道:“既然還牽扯到喬二小姐,那連同前日喬二小姐的失竊案,今日一并審了吧?!?/br> “望山,拿我的名帖去將楚文景,以及那日在集芳園聚會的人都請來府衙?!?/br> 望山領命而去,謝遇安又轉頭看向周府尹,不急不緩道: “周大人,實不相瞞,在下今日前來還有一事,受喬二小姐委托,特來詢問,前日狀告陸世子監守自盜的案子可有進展了?大人可有審問疑犯?” 周府尹心咯噔了一下,論資歷他都是謝遇安的老前輩了,又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怎么說都輪不到他喧賓奪主。 可眼下卻是,他站在謝遇安面前,好似被人掐住了喉嚨,竟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謝遇安一眼看穿,目光微沉:“滿京大小庶務都壓在周大人身上,大人有所耽擱也情有可原。但,大人別忘了,靖安侯還在南境為國沖鋒陷陣,老侯爺要是知道自己的兒女在京城被這般對待,寒了心影響了戰事,這責任,大人來擔?” 周府尹面如土色,當即朝衙役道:“快去將悅己閣傳人,再去國公府傳訊陸家世子?!?/br> 不多時,悅己閣的伙計和陸易之,以及楚文景等人都已到場,唯獨陸瑾之缺席。 “國公府的門房說,陸世子進宮去了,不在府中?!鼻叭饔嵉难靡刍氐?。 周府尹悄悄看了謝遇安一眼,謝遇安氣定神閑道:“無事,我們先審訊人證?!?/br> 周府尹一拍驚堂木,開始審問。 他先問悅己閣,那玉蟬是誰訂的,又是怎么到了陸瑾之手中。 陸易之如實道:“東西是喬家二小姐訂的,但,我二弟似乎意會錯了,以為這東西是喬家二小姐是要送他的,于是自作主張從伙計手中拿走了東西。喬二小姐很生氣,便追去集芳園向我二弟索要?!?/br> 謝遇安若有所思地看向陸易之,隨后轉頭看向楚文景:“楚公子,你當時在場,喬二小姐見到陸世子之后,有沒有言明,東西不是他的?” “這這……” 楚文景環顧左右,手心里早已悶了一手汗。 這叫什么事呀?怎么把他叫來衙門了?他能不說嗎? 他說什么呀?他說陸瑾之自作多情惱羞成怒? 這不是把陸瑾之的臉面撕下來放地上踩嗎?那陸瑾之還不把他給剁了! 可,可面前這人是謝遇安呀!方才他爹看到謝遇安的名帖,眼睛都放光了。他要是不說實話得罪了謝遇安,回去他老爹也得把他削了! 真是,說不說都是死路一條! 就在楚文景左右為難的時候,旁邊的人搶先將那日的經過一五一十道了出來。 “喬二小姐說了,一打照面就向陸世子索要玉墜,但陸世子不交,喬二小姐就說自己已經報官了,還帶來了衙役,結果把陸世子激怒了,陸世子一氣之下把玉墜丟到了湖里,喬二小姐情急之下跳下水去找玉墜?!?/br> “是不是這樣,楚公子?”謝遇安不忘向楚文景再確認一遍。 事到如今,楚文景也無力回天,只能點頭:“是!” 楚文景與陸瑾之最為相熟,他的證言自然是最有分量的。 事情一下水落石出,那群辱罵喬吟的富家子弟全都目瞪口呆: 事實真相跟他們聽到的截然相反。 這哪里是人家喬吟以死相逼,分明就是陸瑾之自作多情拿了人家東西,被戳穿后還惱羞成怒摔人東西,害人落水! “是我們不辨事實,言語不當冒犯了喬二小姐,對不起,我們愿意向喬二小姐賠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