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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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敢說!” 謝玉珠氣不打一處來,她壓低聲音道:“衛淵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機密之地是謝小姐自己想游覽的,而且這手,我記得也是謝小姐自己要牽的?!?/br> 衛淵伸出他那只褪去扳指,干干凈凈的手,悠閑地晃了晃。 謝玉珠被噎了一噎,繼而瞪他道:“……我才用了幾分力氣?你這么個大男人,難道還沒有力氣掙脫嗎?” “衛某已經說過,愿滿足謝小姐的一切愿望,只是牽牽手而已,我自然不能拒絕?!?/br> “……說來說去,你這巧舌如簧的混蛋,就是存心要看我笑話!” 謝玉珠看著衛淵那副游刃有余的表情,心中蹭蹭冒火,憤而提起他的衣襟,前前后后來回搖晃。 這堂內除謝玉想外,駐守的其他黑袍人見狀紛紛驚詫警覺,衛淵一只手背在身后,示意他們不必緊張。 衛淵在謝玉珠的搖晃里渾不在意地哈哈大笑,伸手從袖子里提出一只乾坤袋,懸在謝玉珠的眼前。 “這是給謝小姐的?!?/br> 謝玉珠停止搖晃,狐疑地看著這只乾坤袋:“這是什么?” “皇上近來賞了我一批各地上貢的貢品,我從中挑挑揀揀,不知道謝小姐喜歡什么,索性就多拿了些。譬如西域的蜜果,北邊的乳糕,京塘的蓮藕,嶺南的橘紅等等?!?/br> “……怎么都是吃的?你想做什么,要賄賂未來的策玉師君嗎?” 衛淵把她的手拉過來,將那乾坤袋放進她的手中,笑道:“這是為我嘲笑謝小姐而賠罪,謝小姐不喜歡,那衛某以后便盡量不笑了?!?/br> 謝玉珠懷疑地盯著衛淵,只見衛淵偏過頭去,對她身后說道:“謝小姐無心游覽,后面便由你來陪這位貴客吧,朱雀?!?/br> “……” 她長姐道:“是,城主?!?/br> 這邊謝玉珠終于落在了她從小到大,最害怕的長姐手里。另一邊地面之上的天上城,林雪庚和她二師父卻正在天上城的燈火輝煌中,滿街尋找她大師父。 溫辭手里攥著個只剩下半壺的酒的酒壺,酒水晃蕩聲伴著鈴鐺叮當作響。 他咬牙切齒道:“葉憫微!你到底跑到哪里去發酒瘋了???” 謝玉珠此前說這客棧里誰也不在,不知道他們都干什么去了,乃是她正巧錯過了她師妹與二師父的一場兵荒馬亂。 這事兒還要從溫辭傍晚醒來時說起。 這幾日葉憫微總是守在他床榻邊,溫辭一睜眼便能看見她彎起眼眸,笑著對他說:“溫辭,你醒啦,睡得好嗎?” 今日溫辭睜眼時床邊卻空空如也。 溫辭第一反應是懷疑葉憫微又熱情退卻,整理過她的記憶,而后又覺得他大概想得太過嚴重。 她應該只是白日里找到了什么有趣的東西,全情投入以至于忘卻外物了。 那時溫辭嗤笑一聲,道:我便知道她日日來候我只是一時興起。 然后他便不以為意地活動筋骨,下床穿衣。他出門時卻正好撞上林雪庚,從她口中得知葉憫微早已回客棧等候他醒來。 溫辭這才覺得事情奇怪,他問林雪庚道:“她有什么特別的舉動嗎?” 林雪庚搖頭,又想起來什么似的說道:“她給你買了許多吃食,還有一壺酒?!?/br> 溫辭挑眉道:“一壺酒?” 如今這壺在房內桌上發現的酒——一切的罪魁禍首正被溫辭攥在手里。 這米酒清香入口清甜不覺烈,卻后勁十足,沒點酒量的人一口氣喝半壺定是要爛醉如泥。 “你給我買酒,自己喝這么多做什么?對自己的酒量沒有一點兒數!”溫辭怒道。 如今的情形看來,葉憫微多半是喝下自己買的酒,從而酩酊大醉不知去向。 可此前葉憫微從沒醉酒過,溫辭也不知道她醉酒是個什么模樣,又會鬧出什么事情來,心中焦急又擔憂。 天上城滿街燈光亮如白晝,溫辭乘著夢境中召來的羽翼從天上城中掠過,穿越高樓間相連的廊橋,與空中飛翔的舟車擦肩而過。 街上車上的人們紛紛駐足看去,高聲驚呼。 如今天上城魚龍混雜,其中不乏魘師。竟還有缺心眼的魘師跟上溫辭,說見他魘術了得十分佩服,想要與他切磋交流。 來人不知道這正是他們的祖師爺,話還沒說話就被溫辭抬手掀翻,鈴鐺急響之間夾雜著溫辭的怒言:“滾開!” 街上人頭攢動,卻不見葉憫微的身影。溫辭愈發急躁時,他耳邊吊墜搖曳,終于傳來林雪庚的聲音:“巫先生,我找到師父了?!?/br> 那羽翼在空中轉了個急彎,嗖然如劍飛往浮于空中的農田之中。 溫辭趕到之時,只見那農田越有十畝之大,上懸一顆明珠照得地間明亮??礃幼舆@里剛剛收獲過一輪莊稼,地里只余草桿,渾土術慢慢地在地間涌動翻土,而吞魚跟在后面拋種子。 葉憫微端正地坐在那田地里,拿著枝條在地上畫來畫去。她發絲被照得泛起銀光,便如從前昆吾山上,披著一頭銀發心無旁騖地演算時那樣。 一切看起來風平浪靜,她根本不像是喝醉了。 林雪庚正站在葉憫微旁邊,凝神看著她在地上畫的東西。 溫辭終于松了一口氣,他收起魘術走到她們身邊,問道:“葉憫微,酒是你喝的嗎?你沒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