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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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也未能洗盡她身上他人的鮮血。 那是她最后一次流淚。 畫面忽而模糊起來,仿佛突然變換了時空。林雪庚從大雨中抽身而出,看到自己仰面躺在地上。 她渾身潮濕而粘膩,浸透鮮血,不過這次血并非屬于他人,而是出自她自己。 她好似在彌留之際,被某個人抱在懷里。 抱著她的人臂彎顫抖,他對她說:“對不起……” 眼前的場景十分陌生。 她太過疲倦,模糊的視野里看不見他的面容,只能聽到他低沉而溫柔的聲音,他對她說:“我不是你的恩人,我沒有對你做過一件好事,我不值得你……” 他抬起她的肩膀,緊緊把她扣在懷里,她聞到他頸側干干凈凈的焚香味道,他低聲在她耳邊一遍遍重復,說他對不起。 為什么對不起?他有什么對不起她的? 她竟然聽到自己回答了他,像是從胸膛里擠出的最后一口氣,虛弱而緩慢:“不要哭……不用對不起……是我愿意的……你要……活下去……” “對不起?!?/br> 頓了頓,那個人低聲道:“等等我,我一定會再找到你?!?/br>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好像突然積攢起一些力量,終于睜大眼睛看清了他。 他眉目如水墨畫卷,面容清雅絕塵,眼底的水澤顫動,手臂上有一道長長的,朱紅色傷疤。 林雪庚驟然從夢中驚醒,險些被滿目的金銀晃到眼睛,她皺著眉舉起手擋在眼前,恍然看著自己置身的這間寶庫。 一段她習以為常的噩夢,加上一段她從未做過的新夢,都真切地仿佛身臨其境。 小梅站在她身側,有些擔憂地說道:“姑娘做噩夢了嗎?” 林雪庚并沒有回答她,小梅向來很有眼色,她看著林雪庚的神情,遲疑片刻道:“姑娘,最近發生什么事情了?您怎么突然決定將之前放出去的錢全數收回?這樣未免也折損太多利錢了?!?/br> 林雪庚沉默許久,才拿起她的煙桿,重拾她的從容。 她輕描淡寫道:“養了個病鬼,錢的虧空總要從別處補上?!?/br> “哪里有虧空,您看這寶庫里的銀子都快擺不下了?!毙∶分钢@滿屋子的金銀財寶,不解道。 林雪庚搖搖頭,她站起身披上披風,又把鑰匙給小梅讓她把寶庫鎖上,她說道:“我跟你說過,有一件大事終于要了結了?!?/br> 鬼市不見天日,大漠里的陽光卻好得過分,春末夏初的時節,大漠里早已熱浪滾滾。 床上沉睡的病人蒼白而枯瘦,他被遍布全身的傷疤分割成一塊塊蒼白的碎片,拼不出原本的樣子。 林雪庚站在床邊,她慢慢伸出手去,手指落在蒼術的眼睛之上,擋住他眼上的傷口,試圖想象他未曾受傷的模樣。 若是傷疤再少一些,他再豐腴一些,似乎就和夢里那個陌生男人十分相像。 “是你嗎?”林雪庚低聲問道。 病人安靜無聲地沉睡著,呼吸聲輕微而平穩。 林雪庚沉默片刻,她似乎覺得自己好笑,說道:“什么亂七八糟的夢,我居然會夢見你?!?/br> 她端著煙桿倚著床架,呼吸間云霧蔓延,她不咸不淡道:“聽那個姓秦的家伙說,你原本打算來見我。怎么,以這樣一副身軀就來找我了?倒要我耗費那么多補藥,請你醒來開口?!?/br> 林雪庚吐出一口煙,慢慢道:“我沒那么多耐心,你再不醒來,可就見不到我了?!?/br> 那病重的男人與她之間安靜無聲,大漠的日光漸漸微弱下去,辛辣的煙霧味道漸漸充斥了整個房間。 男人突然動了動手指,輕微地掙扎著,仿佛想抬起手來。 林雪庚低眸瞧著他那只晃動的手,思索片刻之后,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手里。 他抓住了她的指尖,力道依然很輕,但是抓住她之后便不再掙扎。 每次來看他,他都會這樣掙扎幾下,直到抓住她為止。 “你真的沒有醒嗎?” 林雪庚握住那只手,提起來又放下去,他沒有一點兒力氣,任憑她提來拽去,仿佛她再用力就能捏碎他的骨頭。 他并沒有醒來,只是無意識地抓住她。 她偏過頭看向他,嗤笑一聲道:“求生的念頭真強啊?!?/br> 她松開他的手,那只瘦削的手便跌落在床上,再沒動彈。 那紅酸枝木鑲金的煙桿在林雪庚手里轉了一圈,她穿過煙霧繚繞,從這間客棧走回鬼市,身后的房門關上時,她隱沒在鬼市的黑暗中,目光漸冷。 她把手里的煙桿遞給迎上來的小梅,說道:“我說的那件事,開始準備吧?!?/br> 第089章 受困 對于溫辭要葉憫微與謝玉珠提前離開鬼市這件事, 葉憫微其實并不贊同。 以她的想法,林雪庚既然與她有一些糾葛,對她懷有恨意, 她就該把秦嘉澤那邊的兩筆畫完之后, 找上門去向林雪庚問清楚。 反倒是溫辭與此事無關, 應該由他帶著謝玉珠早點離開鬼市, 去滄浪山莊說明在此處聽到的情況,等著捉住秦嘉澤。 “若你滯留在鬼市,秦嘉澤被緝拿后滄浪山莊也只能將他交給太清壇會。仙門三宗拿到你的頭腦難道會還給你?那我們潛入鬼市還有什么意義?” “更何況你去找一個想要你命的人問清楚,你問得清楚嗎?你是去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