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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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墟喚醒了蘇兆青的精神,她以精魄行走于夢墟之中,得夢墟主人援手,領悟魘術之道,終闖過三十二重夢境,成為魘師。 然而她的身體卻永遠不會再好轉,無聲無息,雖有知覺,卻無法反應。 這具身體是囚禁她魂魄的監牢,唯有在夢里她才能醒來。 從噩夢里召來的鳥兒銜著蘇兆青的身體直起身來,在她頭頂盤旋的那只發出奇異沉悶的聲音。 “感謝先生賜我以世界?!?/br> 謝玉珠與葉憫微驚詫地站在旁邊,而溫辭只是端詳了蘇兆青的軀體片刻,輕笑道:“你長大了?!?/br> “我說過你不用向我報恩,你能好好長大,我便覺得很欣慰?!?/br> 溫辭以前并不怎么喜歡魘術,他自己一個尚且身陷噩夢的人,竟要去利用別人的噩夢傷人。 不過看到蘇兆青之后,他開始覺得魘術或許還是有那么一些意義的。 太陽出來的瞬間,鳥兒煙消云散,蘇兆青的身體無力傾倒,被站在旁邊的藺子安抱在懷里。 藺子安抱著癱軟無力的蘇兆青向溫辭他們行禮,他們便向藺子安還禮。晨光慢慢照亮大地,藺子安看著那四人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盡頭,然后低頭輕手輕腳地把蘇兆青的身體放進旁邊的四輪車里。 那白衣翩翩的公子推著小車,帶著小車上的姑娘緩緩朝著宅院深處走去。 “兆青,桃花終于開了?!碧A子安溫聲說道。 他從旁邊的樹枝上折下一枝桃花,插在蘇兆青的耳后。 他知道蘇兆青此刻醒著,她能聽到他的聲音,也能聞到花香,只是她無法驅使這身上的任意一點骨骼血rou,給予一點回應。 蘇兆青也曾說她的身體毫無用處。 但是藺子安卻覺得,正是因為那顆心臟夜以繼日地跳動,血脈得以流轉,大腦借此存活,從那寂寂無聲的腦子里誕生的精神“蘇兆青”,造就了她的生命,也成為他的妻子。 藺子安淡淡一笑,他親吻她的額頭,道:“等你晚上醒過來,我們再聊春日吧?!?/br> 春日朗朗,葉憫微從那推著小車遠去的一對夫妻身上移回目光,看向溫辭。 溫辭瞥她一眼,問道:“怎么了?” “世上人們之間的聯系,真讓人羨慕啊。你和風漪堂那些伶人們還有蘇兆青,蘇兆青和她的丈夫,阿嚴和阿喜,孫婆婆和她的女兒?!?/br> 頓了頓,葉憫微說道:“我也想擁有這種聯系,溫辭,你教教我吧?!?/br> 溫辭眸光微動。 葉憫微繼續說道:“還有你的意愿、你想要的愛意,若你教我,我會竭盡全力?!?/br> 陽光逐漸清晰,天地之間光線朦朧而柔軟,謝玉珠走在他們前面,興致勃勃地看路邊的花。溫辭凝視葉憫微片刻后,突然低頭親吻了她。 很輕很快的親吻,如春風拂過。 “這個吻,是還上次你親我的?!?/br> 溫辭輕哼一聲,不咸不淡道:“第一件事,就是你若想對我做什么,必需先要問我是否愿意?!?/br> 葉憫微睜大眼睛望著他,繼而點頭。 溫辭曾聽天機老人說過,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就像是系鈴鐺。 人出生的時候攥著一把鈴鐺,當遇到珍惜的人,就仿佛把鈴鐺系在她的身上。于是當他們在這個世間行走時,牽動他手里的絲線,那些與他相連的人們身上就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就算遠隔百里,亦有感應。 他年輕時太死心眼,見到了葉憫微,攥著那把鈴鐺,這顆也系在她身上,那顆也系在她身上,把手里的鈴鐺都快系光了。 所以她在世間的任何地方,所做的任何事情,都讓無數他的鈴鐺叮當作響。 她一無所覺,他卻能聽見,就算遠隔百里,亦有感應。 如今溫辭似乎正看著,葉憫微把她的鈴鐺,也系在他的身上。 第078章 客棧 大漠孤煙直, 長河落日圓。 塞外邊疆之地,舉目望去只有無際的滾滾黃沙,落日下起伏不平的沙丘仿佛凝固的波浪, 從天而地一派孤絕又熾烈的橙黃。風沙掩埋駱駝與商隊的足跡, 此地仿佛萬古寂靜, 隔絕人煙。 仔細看去, 卻能在大漠邊緣分辨出一座不大不小的客棧。 這座客棧高約三層,連同院子一起占地約一畝半,由土坯砌成,外墻亦是土黃色。它幾乎和大漠融為一體,不仔細看還以為又是一座突起的小沙丘。 這座客棧前不著村后不挨店,旁邊只一條破土路, 也沒掛什么牌匾, 仿佛在關門的邊緣搖搖欲墜, 恐怕來一次風暴就真能被埋成沙丘。 此時此刻,這外表平平無奇的客棧里頭,生意卻好得出奇。 大堂里已經坐滿了客人,客人們雖風塵仆仆, 穿著打扮卻都十分體面, cao著南腔北調互相寒暄,來回吹捧。那個叫著孫老板,這個叫著吳老爺, 一會兒夸聲震關中, 一會兒贊名揚海外,好似這客棧里的人隨便推一個出來, 都是叫得上名字的英雄好漢。 “呦,杜大官人, 我還以為你這次來不成了呢!聽說淮北叛亂聲勢浩大,都亂成一鍋粥啦!”一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穿過人群,cao著關東腔朝坐在靠窗邊的黝黑矮胖男人道。 那矮胖男人嘆息一聲,以一口淮北官話擺手道:“可別提了,我繞了一大圈,一個月的路走了三個月,緊趕慢趕才到這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