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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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憫微低頭瞧了瞧,她和溫辭各自蓋著一床被子。如此甚好,不然等溫辭醒過來她怕是要說不清楚。 她記得溫辭不喜歡她碰他,若不是形勢所需,一旦她觸碰他他總是立刻避開。 葉憫微于是也轉過身來,仔細地打量溫辭,她先探了探溫辭的呼吸,他的氣息平穩正常。然后葉憫微掀開他的領口,溫辭比中原人白上三分的皮膚一寸寸露出,闖陣時所有受傷的痕跡都已經消失,沒有留下一條疤痕。 那傷藥雖然讓他們此刻昏昏沉沉,虛弱無力地躺在這里,但到底還是很有效的。 葉憫微滿意地收回手來,心想溫辭看起來狀態尚可,不過他服的藥比她多,應該還要多睡一會兒。 溫辭從未如此乖巧過,他頭半埋在枕頭里,任葉憫微怎么動作不罵也不反抗。 葉憫微突然發覺,這實在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她心念一動,便毫不客氣地伸手把剛剛拉開的領口繼續往外扯,直到將溫辭的衣襟拉下肩頭。單衣滑下,溫辭的脖頸以至于肩膀便全部暴露在外,白皙如玉,骨骼分明。 領口已經被拉到最大,葉憫微不得不遺憾地停手,她將手臂收回來枕在頭下,認真地端詳著溫辭。 在她眼中所有模糊的顏色之中,溫辭是最為清晰的,也是唯一清晰的。 在敞開的領口之下,他的皮膚仿佛被雪覆蓋的大地,在白皙之中微妙地起伏,底下有一顆沉穩跳動的心臟,仿佛是深埋地底,涌動的熔巖。 葉憫微突然生出一種奇異的欲念。 她探過頭去,深深地聞溫辭身上的味道,鼻尖幾乎要貼上他的肩膀。她果然聞到了熟悉的花香,淺淡芬芳,太陽的氣味穿透潮濕的空氣,仿佛要雨過天晴的春日。 這和溫辭在金神節上給她的干花香氣一樣,卻又不太一樣。 葉憫微認真地思索,溫辭身上的香氣是暖的,里頭有種熱烈的生機。 就像雪地之下掩埋的熔巖里,融化了一整個春日的陽光與繁花。 葉憫微抬起頭來,溫辭的臉正在她面前,他安靜地閉著眼睛,淺色的唇懸在她的額頭。 葉憫微想,若是親他一下應該也不妨事吧? 這個念頭剛剛一閃而過,溫辭仿佛感知到什么似的,突然深深皺起眉頭。仿佛雪地里無端升起山巒,他的神色焦灼而痛苦。 他微微張開嘴,咬住嘴唇,呼吸陡然急促起來。 葉憫微眼前的一切突然變得模糊,她仿佛又咕咚一聲沉入水中,窗外淅瀝瀝的雨聲含糊不清。 當葉憫微再次定神時,發覺自己竟站在一條血水橫流的街道上。 放眼望去街上沒有一個人,兩邊卻堆滿尸體,鮮紅腥臭的血沿著石磚縫隙流淌過她腳邊,耳邊的雨聲再次清晰起來。 葉憫微戴上視石環顧四周,喃喃道:“是夢魘啊?!?/br> 她又被召進溫辭噩夢里了。 不曉得是不是聽見雨聲的緣故,他的噩夢里也正在下雨。 第074章 美夢 夢魘里的街道仿佛一座迷宮, 每個路口都有許多分叉,曲折蜿蜒不知通向何處。 葉憫微踏過堆積一地的尸體,血將她的鞋與裙邊染成殷紅, 腥臭味沖天的死寂之地里, 連啄尸的烏鴉與禿鷲都不見蹤跡。 她看向路邊的房屋鋪子, 藍色的夢境骨骼之中, 此地到處張燈結彩,家家戶戶門前掛著彩色布穗,仿佛正在過什么節日。 所有喜慶的布置被雨水侵襲而頹唐,水滴從色彩艷麗的布穗上落下,不斷墜入門下堆積的尸體之中。 葉憫微走著走著,突然停下腳步。 街道盡頭出現了一個男孩的身影。 她曾見過這個孩子, 他是年幼的溫辭, 只是從鎖骨到下頜, 有一道貫穿脖子的紅色胎記。 他長得仿佛瓷娃娃,卻穿著普通的灰色麻布衣服,站在雨水里抬頭看著她,目光冰冷平靜。 葉憫微瞧了他片刻, 試著喊道:“溫辭?” 那孩子卻沒有應聲, 他突然轉身朝某條街跑去,葉憫微立刻快步跟上。 那瘦小的身影奔跑在落雨的街道里,步伐踏起水花, 迷宮似的道路他卻無比熟悉, 仿佛他已經長久以來被困于此,曾踏遍每一條路。 葉憫微跟著他彎彎繞繞, 最終拐過一個路口,那孩子突然不見蹤影, 視線卻豁然開朗,眼前出現了一大片平地。 這空曠之處恐怕是這座鎮子的市集,然而此刻地上也已經堆滿了尸體。 市集之中有一座塑像,看樣子是新修的,也掛滿了和百姓家門上一樣的彩色布穗子,穗子隨著風雨狼狽地搖擺。 橫七豎八的尸體之間,有個家伙仰面倒在塑像下的石階上,頭枕著最高一級臺階。 他夾雜著彩色鈴鐺的黑發被雨水濕潤散落在地,面容蒼白,眼眸微睜,衣上血跡深一塊淺一塊,仿佛經年銹蝕爬滿銹斑的刀刃。 葉憫微步子頓了頓,繼而加快,血紅的裙擺拂過臺階,她在那人身邊蹲下,扶上他的肩膀。 “溫辭?!?/br> 這個已是成人模樣的溫辭并沒有應答,他甚至沒有一點反應,只是似醒非醒地微睜著眼,雨水不斷順著他眼眸劃過臉龐,流進脖頸里。 “溫辭,這只是個噩夢。我們闖天鏡陣時殺了許多影人,你不喜歡見血,所以又做噩夢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