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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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刀山? 她感覺到刀鋒正一層層穿過衣服,刺向她的身體。她動彈不得也不敢動彈,只怕是稍一用力就會加速被刺穿,余光還瞟見從遠處燒來熊熊大火,穿過刀鋒間的縫隙向她們逼近。 這是……火海? 這是誰夢見上刀山下火海了?怎么比剛剛的噩夢還可怕??? “云川!”謝玉珠大喊云川的名字,聲音在火場與刀尖上回蕩,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她慌張極了,艱難地轉動頭顱,轉來轉去終于在不遠處看見個人影。 云川正在專注地修她的手鐲。她把斗篷解開鋪在身下,坐在刀尖上,視石閃爍著熒熒藍光,一些奇異的符號從視石上飛速掠過。 謝玉珠瞠目結舌,不得不佩服云川的定力。這種時候居然不想遺言也不想自救,只想修鐲子?而且還如此聚精會神超然物外,旁人怎么喊叫她都能無動于衷。 謝玉珠喊了四五聲無果后,只好放棄。四周的火燒得越來越旺,一點點靠近她們,天被火光染得通紅,她被蒸騰的熱浪熏得汗流浹背,浸透了衣衫。 謝玉珠望著烏漆墨黑的天空,身下刀鋒的疼痛一刻比一刻更刺骨,心情一刻比一刻更沉重。 如今逃也逃不了,甚至連站起身來都不能夠。她第一次看魘術,居然就落到了這么個境地。 謝玉珠的腦海里快速滑過這短暫的十七年人生,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盡量保持聲音平穩,開始組織她的遺言:“我……我真沒想到自己會死在這里,我好不甘心……我都沒有成功離開過家門,也該讓我好好玩玩,去長長見識,學好多本事,然后再死吧?!?/br> “我爹娘該多傷心……他們那么疼我,這幾年我盡顧著跟他們作對了,都沒好好跟他們說說話?!?/br> 云川那邊傳來一聲輕微的咔嗒聲,金鐲子上一個掉落的圓環被安了回去。 謝玉珠轉過頭望向云川,輕聲說:“還有云川jiejie,我們誤入噩夢,歸根結底是因為我想要看魘師比試,是我連累你了?!?/br> “那個法術也不知道你怎么弄的,雖然出了岔子但也很厲害。你腦子這么聰明,如果能活得長一點,沒準會成為葉憫微那樣的人呢。唉這么說,你死比我死還要可惜,我什么都不會,要是我能多活幾年……” 謝玉珠說著說著,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落下,在熱浪下迅速蒸騰成水氣。 云川毫無反應,她坐在刀尖上,刀尖刺入的速度比謝玉珠快得多,身下的斗篷漸漸被血滲透,她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痛似的。 “云川jiejie,你說……燒死和被刀刺死哪個更疼,我們還有沒有的選?你跟我說說話嘛,你理一下我……我害怕……” 咔嗒一聲,金鐲上掉落的第二個圓環被安了回去,云川視石上瘋狂跳動的符號驟然停住。云川松了一口氣,將那些奇異的工具放回口袋里,然后終于朝另一個方向平躺下來,將斗篷從身下拽出。 這一番移動,云川的身上迅速出現了好幾處刀傷,血跡大片蔓延。 謝玉珠瞧著云川的動作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確實,聽說燒傷特別痛苦,還是被刺死干脆利落一點……” 她還沒絮叨完,只見云川突然一把將斗篷扔進遠處的火海里,瞬間火星高躍。云川的手腕高懸,腕上金手鐲頃刻間散成三重七個圓環,內、中層的圓環極速旋轉,鐲內藍色石頭光芒璀璨。 那一刻,斗篷燒盡的灰燼從火海里陡然升起,盤旋于火星之上,灰燼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旋轉匯聚奔云川而來。 云川伸出手掌任這些灰燼纏繞上她的手臂,然后朝著它們輕輕吹了一口氣。 只是輕輕的一口氣對于灰燼卻仿佛一場颶風,灰燼乘著云川的氣息頃刻間騰起,灰色的輪廓散開化為一只巨大的鵬鳥,展翅而來從刀尖上將云川與謝玉珠銜起,避開火焰往黑暗天空中飛去。 謝玉珠被灰燼纏繞著飛行,耳邊風聲蕭蕭。突然得救讓她一時之間大腦空白,她抬眼看向身邊同樣被灰燼纏繞的云川,迷惑片刻然后驟然清醒,瞠目結舌道:“是吹煙化灰術……” 野馬也,塵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千變萬化,斷而不破,散而不失。 是逍遙門的至高法術之一,吹煙化灰術。 怎么可能?云川怎么會吹煙化灰術?云川明明只是一個沒有靈力修為的普通姑娘,而且因為精神受到刺激,行事古怪…… 謝玉珠心下一片混亂,在層出不窮的禍事中被她忽略的問題紛紛涌上心頭。 云川為什么能徒手在鏡子上雕刻出法術? 她的視石為什么能看到夢境的骨骼? 她為什么能毫發無損地,從綁架她的人手中回來? 謝玉珠的心跳聲震耳欲聾,她艱澀地發問:“云川……綁架你的人,為什么會掛在橘子樹上死了?橘子樹是……怎么長出來的?” 云川仿佛終于聽到了謝玉珠的聲音。她轉過頭來望向謝玉珠,后背被火光映成一片血紅,身前則被手鐲的光芒照得湛藍,仿佛烈火與深海在她身上分界。 灼熱的狂風將她染血而燒焦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她銀白的長發光輝交映,仿佛在深海與火焰之間穿梭。 “啊,那是我種的?!?/br> 云川的語氣輕松。 謝玉珠慢慢問道:“種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