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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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入泥土的疼痛沒有如期而至,謝玉珠仿佛墜落過了頭,繞著腳旋轉了一整個半圓,又站起來了。 她忽的睜開眼睛,卻看見一輪金色的太陽懸在空中,舉目望去是連綿不絕的草丘,草長到小腿高,周遭的風溫暖而帶著花香。 “這是草……草原?我還沒去過草原呢……我死了嗎?這是極樂世界嗎?是心想事成之地?”謝玉珠喃喃道。 “不是,這是另一個噩夢?!?/br> 旁邊響起的聲音嚇了謝玉珠一跳。她轉頭一看,云川站在她身邊,正解開那濕噠噠的斗篷。云川渾身濕透了,頭發潮濕地黏在她的身上,水沿著她的臉龐一行行地往下落,斗篷也沉重地淌著水。 她將斗篷展開在空中抖了抖,仿佛只是從一場大雨里逃到屋里的倒霉鬼,當務之急是晾干衣物。 謝玉珠的狀況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骯臟潮濕的衣服,怔了片刻又抬起手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 那些姑娘們追不過來了,現在暫時安全。 這個念頭一出謝玉珠便渾身沒了力氣,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繼而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張開手臂向后躺去:“終于……啊啊啊救命!” 她往后這一躺不要緊,身體接觸到草地的剎那,竟然又跟剛剛一樣撞入虛空,墜落過頭重新旋轉起來。 面龐再次浸入雨水,少女們的笑聲再度來襲。 謝玉珠心跳險些停止,殊死掙扎中手腕被人攥住,被一個猛拉再度繞了回來。 她驚魂未定地坐在草地上,看著眼前拽著自己的云川。 云川的頭發與睫毛還在往下滴水,視石上也滿是水珠,視石背后的眼睛卻明亮又安定。 云川松開手,指指她們身下的草地:“這里不能躺,這是兩個夢的邊界,你躺了會掉回去?!?/br> 謝玉珠立刻一個竄身從地上跳了起來,恨不能金雞獨立以減少與草地的接觸。 天可憐見,要是再回去一次,她不如直接胸痹而死! 新的夢境中烈日炎炎,空氣灼熱。謝玉珠和云川換了一座草丘,盤腿坐在草地上,終于能稍稍喘一口氣。 謝玉珠感到身上的水在快速蒸發,衣服和皮膚都逐漸干燥起來。雖然云川說這里已經不是邊界,但謝玉珠萬萬不敢再躺下去,坐得筆直端正。她劫后余生,現在滿腦子疑問,撿起哪個問哪個。 “云川,你怎么知道那里是夢的邊界呢?” 云川正在給頭發擠水,聞言將視石摘下,遞給謝玉珠:“看出來的?!?/br> 謝玉珠將信將疑地接過視石,剛一戴上便視線扭曲,暈眩感便直沖天靈蓋。她緩了好一會兒,才微微睜開眼睛,看清視石上的畫面。 整個世界被一條條藍色細線所分割,就像是被大小不均的棋盤格框住,又像是覆蓋了一層漁網。隨著謝玉珠的腦袋轉動,眼前景象變化,藍色細線的分布也跟著變化。 “這……這是……” “你看不到嗎?” 謝玉珠咽了咽口水,誠懇道:“看到是看到了,但看不懂。這些藍色的線是什么?為什么能看出邊界來???” 云川思索片刻,鄭重回答:“我也不知道?!?/br> 謝玉珠睜圓眼睛:“那你怎么說是用它看出來的?” “我是猜的?!?/br> “怎么猜的?” “很難解釋?!?/br> 謝玉珠無言以對。她撫著心口無奈地思索了半晌,不抱希望地說:“那打個比方成嗎?” 云川想了想,伸手在空中比劃兩下:“比方說這個夢境是一個燈籠,我們在燈籠之中,舉目所見是燈上糊的紙皮,而視石中所見藍線便是支撐這個燈籠的竹骨。竹骨的分布有其規律,竹骨越密的地方夢境越是堅固、越近核心。相反,竹骨越稀疏的地方,夢境便越薄弱、越近邊緣?!?/br> 云川這番話語速很快,謝玉珠跟上她的思路,繼續說:“所以剛剛我們一直往竹骨最稀疏的地方跑,然后一頭撞破了燈籠紙,掉進另一個夢里了?” “應該是這樣?!?/br> 這些都是猜測?這是普通人能猜出來的玩意兒嗎?謝玉珠心中感嘆著,也這么問出口。 云川重新戴回視石,道:“為何猜不出?看一看想一想,不就猜到了?” 謝玉珠也不知是云川的眼睛和自己不一樣還是她的腦子和自己不一樣,估計是都不一樣。 她沉默半晌,舉起拇指:“云川jiejie,你真是能人……” 謝玉珠此時也冷靜下來,開始整理思路。 魘師縱夢,需要從方圓百里酣睡的人身上借夢,要么把別人拉進自己cao縱的噩夢里殺死,要么把噩夢里的東西召到現實中殺人。她們的情況想來是第一種。 可是魘師兩兩對戰,外面又有各宗門的人看著,應該早發現她們不慎入夢了,怎么到現在還不見人來救她們? 謝玉珠提出了疑問,而云川推測銅鏡上視角有限,只會關注魘師所在之處,她們一直在夢境邊緣,觀夢者應該看不到她們。 “那我們就到夢境中心去!”謝玉珠揚起拳頭,躊躇滿志。 云川安靜地看著她不說話,謝玉珠也安靜了片刻,然后小心地問道:“越靠近中心……那種嚇人的東西是不是就越多?” 云川點點頭:“應該如此?!?/br> “我們會不會死在去中心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