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按了下眉心，沈知序神情無奈，“不是您想的那樣，我確實有女朋友，念念...”

    像是刻意的一頓，他側過頭，沈念下意識因為沈知序的話看向他，猝不及防地和他對視上。

    心口霎時間提到最頂，生怕他下一秒說出什么來。

    而后只聽見男人話音一轉。

    “怎么可能是念念室友，您也是敢想?！?/br>
    沈知序用三言兩語和孟菀音解釋了那晚元旦晚會的事情。

    孟菀音聽罷，看向沈念，直到沈念點了下頭，幫沈知序又解釋了一遍。

    才罷休。

    沈念跟著沈知序的思路，相比那晚真實的情境，避重就輕。

    她又對孟菀音撒謊了，大大小小，或主動或被動，好像已經數不清多少次。

    心底忽然有些難受，mama那么相信她。

    孟菀音哼了聲，“有念念作保，我姑且相信你?！?/br>
    “...”

    沈知序輕輕一哂，“您倒是挺相信她，反倒不信自己的親生兒子?！?/br>
    孟菀音嗔他一眼，“念念也是我的親女兒?！?/br>
    “行吧，既然她是您親女兒，”

    “那以后您就把我當成撿的也成?！?/br>
    沈知序笑得懶散，那雙桃花眼微向上挑，像清冷又妖冶的雪，撩人得要命。

    慌忙移開視線，沈念清楚聽到，自己的心又砰砰砰地跳了好幾下，一點兒也不聽話。

    “...”

    過了會兒，似是想通了。

    孟菀音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也是，念念都比你小那么多了，室友能多大，年齡差距太大。沈知序，我今天可是很嚴肅地和你說，你不許和外面那群人一樣玩到女大學生頭上，否則到時候不僅是你爸，我也饒不了你！”

    “...”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沈知禮忽然開口。

    “母親，我看您是多余擔心了，說不定啊，”

    沈知禮慢悠悠品了口茶，“您兒子才是被玩的那一個?！?/br>
    溫瀅抬起胳膊碰了下丈夫，看熱鬧不嫌事大！

    這就是沈家長子的風范！

    沈知序：“...”

    沈念：“...”

    腳尖往后縮，悄悄往后躲去。

    沈知序一眼注意到她的小動作，視線從她頭頂移開，又好氣又好笑。

    cao心完沈知序的事。

    孟菀音又擔心起沈念來，“念念啊，你真的決定去英國了？雖然出去看看是好事，但是那么遠，我總是覺得不放心...”

    “嗯，mama，爸爸，對不起，之前沒和你們說?！?/br>
    沈念看向沈義宏和孟菀音，“而且可能半個月或一個月后就要動身?！?/br>
    孟菀音蹙眉，“不是下個學年嗎？應該還有半年多的時間啊?！?/br>
    “我也是剛接到輔導員的消息，今年的留學政策有變動，大三下學期就要去?！?/br>
    “既然提前了，是不是到時候也能提前回來？”

    沈念抿抿唇，“mama，我去了之后打算再申請在英國讀研，加起來，可能需要將近四年的時間?！?/br>
    沈念的話落下，一家人沉默了很久。

    “四年，這么久啊，那等你回來，好不容易一家團聚，豈不是就要張羅你結婚的事?！?/br>
    孟菀音說著眼淚就要掉下來，“念念，mama舍不得你...”

    沈念也被孟菀音說得也想掉眼淚，語氣哽咽，“mama，對不起?！?/br>
    一直沒說話的沈義宏沉聲開口，“有什么好對不起的，都是一家人，想什么時候見就什么時候見。留學回來即使結婚了，也是在京北，你想什么時候和念念見面就什么時候見?！?/br>
    “那能一樣嗎？說是這么說，親生母女，女兒嫁出去，還能生分呢，現在想得倒好，等到時候念念有了自己家庭，哪里還顧得上我們，”

    孟菀音拍著自己心口，呼吸不上來的難受，“我舍不得?！?/br>
    “mama，對不起?！?/br>
    沈念低著頭重復，好像只剩了這句話，淚水順著鼻尖往下流，又被她抬手抹去。

    孟菀音背過身，用手帕抹著眼淚。

    一片沉默里，最后是沈義宏拍板，“念念想去就去，出去看看不是壞事，到時候老二去送念念?！?/br>
    他看向沈知序。

    目光從女孩烏黑的發頂收回，沈知序淡淡笑了下，“我沒空?！?/br>
    沈義宏蹙眉，“一天時間都抽不出來？”

    “抽不出來，”

    沈知序轉身朝臺階方向走去，“有你們，對她來說應該夠了，”

    話里帶著淡淡的嘲諷，“不差我這一個?！?/br>
    -

    一月底。

    最后一道留學手續辦完，沈念去英國的簽證也辦了下來。

    出發的那天天氣晴朗，是京北冬季難得的晴天。

    陽光灑下來照在身上格外溫暖。

    沈義宏，沈知禮，溫瀅，孟菀音，甚至萱萱也來送她。

    行李托運完，一家人站在機場大廳，孟菀音給沈念整理外套，不放心地囑咐著，“去了英國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沈念點點頭，“mama您別擔心，到了那里我就和您發消息，你要不嫌棄，我每天準時和您視頻，好不好？”

    經過一個月的緩沖，孟菀音也算是接受了沈念出國這么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