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一跳, 沈知序伸手捏了捏她的唇，“好好說話?！?/br>
    “就是怪你，他們現在都認為我被老男人包養了, 就是因為你這個老男人?！?/br>
    “老？”沈知序瞇了瞇眸, 像是在回味這個字。

    沈念對他的形容詞。

    “如果念念想包養我, 我也不介意?！?/br>
    “呸！”

    臉比城墻厚的臭男人，沈念輕輕白了沈知序一眼。

    正準備拿出手機截圖下那條表白墻發的動態，以備不時之需。

    低頭望著空蕩蕩的身上，沈念才想起手機包包又落在了更衣室。

    沈知序：“我回去幫你拿?！?/br>
    沈念扁扁嘴, 直接拒絕了，“才不要你?！?/br>
    說完一溜煙跑回練舞大廳，不到兩分鐘，微喘著氣出來。

    遠遠看見沈知序站在廳外的臺階下方等著。

    他把外套留給她，上身就剩一件煙灰色襯衣, 沒系領帶，衣領微微敞開，柔軟地貼在頸側, 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膚。

    布料下男人勁瘦分明的線條若隱若現。

    這種顏色的襯衣, 被他穿出一種莫名的性感。

    懶散又勾人。

    偏偏他自己好像并不覺得, 周圍人來來往往，只他站在那像是鶴立雞群, 四周的目光都明里暗里地往他那瞅。

    下了臺階，沈念瞪了瞪眼, 有些氣悶，“你又跟過來干嘛？”

    沈知序看她一眼，沒搭理，默不作聲往外走。

    他看出了她剛才的避重就輕。

    莫名的心有些慌，沈念加快腳步，走在沈知序旁邊，扯了扯他衣角，“二哥，你和盛思凡到底什么關系？”

    “你覺得我們是什么關系?！?/br>
    身形微停了一下，沈知序淡淡瞥她眼，又將這個問題拋回給她。

    沈念哼地一聲，“我看像是你沾來的花惹來的草的關系?！?/br>
    沈知序捏了下眉心，“腦子不清楚就去醫務室看醫生?！?/br>
    “...”氣死。

    一路出了校門，沈知序的車低調地停在校門口。

    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沈念開口，“二哥，我今晚還要回寢室?！?/br>
    沒道理被潑了臟水，繼續不回寢室，任由那些謠言發酵。

    沈知序對此沒發表任何意見，驅車帶她去了市中心那家常去的西餐廳。

    牛排上來，沈知序一如既往，將他面前的那份切好，遞到她跟前，又將她面前的那份換回去。

    即使分開兩年，他們還是有著高三那年和那個暑假，一點點積累起來的默契。

    垂頭看著那份切得勻稱小塊的牛排，鼻尖泛酸。

    沈念扁扁嘴，“二哥，好像你回來后我還沒吃過你做的飯呢?！?/br>
    沈知序慢條斯理地咀嚼，緩緩抬起眼皮看她，“不好意思，以后我只給我女朋友做飯?！?/br>
    “？meimei呢，你就不管了？”

    沈念瞪了瞪眼，不可思議，覺得沈知序說話不算數，“你之前還說不給女朋友做的?！?/br>
    “現在又改了，因為我發現，在中國的法律上，夫妻之間才是最親密的人?！?/br>
    “以后結了婚，”男人語氣帶著點可惜，“meimei只能排排往后放了?！?/br>
    沈知序慢條斯理邊切邊吃，動作優雅，胃口看起來挺不錯。

    反觀沈念，吃了才沒幾塊，就撂下刀叉，不吃了。

    沈念眼眶泛紅地控訴他，“你這個壞人，說話不算數?！?/br>
    “你二十一了，應該知道分寸，”

    沈知序緩緩抬起眼皮，看向她，高挺的鼻梁在頭頂燈光下打下一道暗影，“做過女朋友的人還能若無其事地做meimei，你可以，但我不行?！?/br>
    沈念語氣委屈，“難道就必須老死不相往來嗎？”

    “不然？沈念，你應該懂得，分手后還能歲月靜好地見到對方，喜笑顏開地祝福對方幸福，難免會讓人懷疑曾經那場愛意的真實性?！?/br>
    他最后拾起餐巾擦干凈嘴角，“即使許多年以后，我們很久沒見，我也不想讓你對當時我們之間的那段感情有任何的懷疑?！?/br>
    所以要么老死不相往來的兄妹關系。

    要么抵死纏綿的愛人。

    西餐廳內的燈光流轉璀璨，沈念對上男人淡漠的眼。

    深如潭底，看不透徹。

    她忽然回憶起一點當初給沈知序留下那封信的內容。

    她想象里的兄友妹恭的畫面，沈知序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他做不到，也不屑做。

    ...

    吃完飯，沈知序送沈念回了寢室。

    站在寢室樓下，沈念扯了扯他衣角，“二哥...”

    男人眉骨微抬，“怎么？”

    他看著她，沈念又忽然不知道說什么。

    舔舔唇，準備脫下他的外套，“你衣服還沒還你?！?/br>
    沈知序抬手，按在她肩，“不用，留給你?！?/br>
    沈知序離開前，沈念叫住他，“二哥，你之前還說你不婚主義的?！?/br>
    “人的想法是會變的?！?/br>
    腳步微停，他伸出指尖落在女孩的軟唇，輕輕捏了下，“我之前還說只把你當meimei?！?/br>
    寢室樓下昏暗的光線里，沈念的臉紅了紅。

    不由得想起曾經他對她那些堅定冷漠的拒絕，后來午夜的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