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一瞬間沉下來。

    沈念哼了聲，原來是因為她。

    女孩兒...

    從他口中說出來，莫名有些羞赧。

    沈念低了低頭，發紅的臉頰被藏起幾分。

    繼續問，“那飯局為什么許文茵也在？”

    沈知序要笑不笑瞥她一眼，“這是開始審問你二哥了？”

    沈念哼了哼，瞪他，“只能你問我，不能我問你嗎?！?/br>
    沈知序無奈，“看見了？”

    “沒，”沈念搖頭，“剛才聽陸奚白說的?！?/br>
    她才不要說看見了，顯得多關注他似的。

    “工作上的事兒?！?/br>
    沈知序言簡意賅，沒說太多。

    “哦?！?/br>
    沈知序不欲說太多，沈念卻開始模模糊糊想起來。

    似乎之前聽沈義宏提起過，許家有部分人脈在南城這邊。

    恍恍惚惚明白一些什么，卻更像是陷入更深的迷霧。

    -

    看著沈知序喝下醒酒湯，沈念回了臥室。

    等衣服都脫掉準備去洗澡，才想起來，她來了南城還沒買衣服。

    無奈，又將衣服重新穿上。

    沈念出了臥室，沈知序坐在落地窗前，面前開著電腦，似乎還在辦公。

    她走到沈知序不遠處，“二哥，我想出去買點兒東西?！?/br>
    沈知序抬眼看她，“買什么？”

    “衣服?！?/br>
    沈知序抬手按了按眉心，反應過來。

    “抱歉，我的疏忽，我給前臺打電話，出去給你買?！?/br>
    “我想自己去?！?/br>
    沈念硬著頭皮解釋，“我的內衣...穿著有點難受?！?/br>
    適應了一天還是不行，尤其剛穿上，那種呼吸悶窒的感覺都更加清晰。

    “好像買小了，”沈念哭唧唧，“二哥，有些勒?！?/br>
    “...”

    沈知序眉心狠狠跳了跳。

    她還真是什么都敢說！

    沉默好半晌。

    沈知序開口，“念念，我是你什么？”

    “二...”沈念眨眨眼，“二哥啊?！?/br>
    沈知序沉聲糾正，“在是你二哥之前，我還是個男人?！?/br>
    “哦，但是這怎么了？二哥，我不太懂?！?/br>
    女孩睜著一雙圓潤的大眼睛，好像真的不懂。

    “...”

    片刻，后知后覺反應過來。

    難道沈知序...其實潛意識里是把她當女人的？

    還是只是在對已成年繼妹的避嫌？

    “但是，”沒心思再想，沈念繼續哭唧唧，“但是真的很勒啊?！?/br>
    扁著嘴巴，“已經勒了一下午加一個晚上了，勒得胸悶氣短的，好難受?！?/br>
    “...”

    沈知序額角又狠狠跳了幾下。

    “而且，”沈念條理很分明，“我剛才都說了自己去買，你非要讓前臺?！?/br>
    哼一聲，“現在反倒怪起我來了?！?/br>
    “...這么晚準備單獨出去你膽子也是不小，”

    沈知序沒什么情緒地一哂，又嘆氣，“怎么不早說？”

    沈念嘀咕，“你一直忙我哪有空說，而且身邊一直有人，哪里方便?！?/br>
    “哦，現在就方便了?！?/br>
    沈知序懶洋洋搭她一眼，低頭擺弄起手機。

    半晌，微信對話框遞到沈念跟前，“自己和前臺說什么尺碼?！?/br>
    “...”什么尺碼。

    沈知序說得坦蕩，氣定神閑的，反而沈念開始不自在起來。

    她內衣的尺碼，打在了他手機微信的對話框里...

    想想都尷尬...

    ...

    半小時后，前臺提著幾套冬裝和整套的內衣送來。

    足足幾個大袋子，沈念分了幾次拿到臥室。

    又出來，朝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伸手，“二哥，你手機給我?！?/br>
    沈知序緩緩抬眼看向她，輕挑眉梢，“？”

    輕捏指心，沈念佯裝鎮定，“刪掉你微信的記錄，那是我隱私?！?/br>
    “...”

    沈念直接的時候是真直接。

    有些無奈，沈知序默不作聲瞅她兩眼，長指劃開屏幕，骨節分明的手將手機遞給她。

    沈念找到和酒店前臺的微信對話框，指尖動作，長按，還沒點刪除。

    倏地聽見一步之外的男人悠悠地來了句，“長大了?！?/br>
    “...”

    不知道是不是本就心思不單純。

    沈念總覺得沈知序在一語雙關。

    淡淡的緋紅從耳側爬上臉頰。

    她抬頭去看，沈知序面色依舊清冷，神情坦蕩。

    沈念晃晃腦袋，覺得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回臥室之前，沈知序叫住沈念。

    “以后在別人面前，不要像今晚這樣口無遮攔?！?/br>
    男人嗓音低沉。

    沈念忽然分不清，是原本的聲線，還是被這深濃的夜染的。

    沈念眨眨眼，“那意思是可以在二哥這里口無遮攔？”

    額角一跳，沈知序單手撫上眉心，嗓音冷然，“也不可以?！?/br>
    “...”

    沈念撇撇嘴，哼聲，沒搭理沈知序，徑直回了臥室。

    -

    沈念知道沈知序忙，但不知道他那么忙。

    在南城待了差不多一周的時間，那晚竟然成了兩人時間最長的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