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對面的幾個人憤憤扔下身上的武器裝備,站在原地等待救援組將他們帶走淘汰,議論間,忽然有一人朝這邊喊,“哥們兒,槍法挺準??!認識一下?” 程敘頭也不回地往前走,沈司祈滿臉恍惚地跟在他身后, 所以,剛剛“余佑”讓他戒備,是想讓他戒備什么? 程敘……程敘只是單純的心情不好而已,所以他不想和罪魁禍首聊天…… 罪魁禍首本首對此毫不知情,非但沒有察覺到人家的意圖,還在接下來他們的一次次配合作戰中驚喜地發現——他和程敘之間居然是如此的默契! 只需要一個眼神,程敘就能立馬意識到他的目的,兩人從而以一套套配合戰術成功將其他人淘汰。 “最后的勝利旗幟在一道山崖之上,四周都是峭壁,只能靠徒手攀爬?!鄙蛩酒韺Τ虜⒌?。 夜色柔柔,月色溶溶,月亮正巧懸掛于那片山崖之上,銀白月輝照耀著巖壁嶙峋的崖壁,夜風拂過,石塊咕嚕滾落,落地一聲輕響,假如換成人掉下來,絕不會如此輕松。 這座峭壁大約有幾百米高,程敘抬頭望去,幾乎要把脖子都仰酸了,要想徒手爬上去,簡直是癡人說夢。 程敘轉頭看了看,看見旁邊有一片密林,便拉著沈司祈躲進去。 沈司祈不解,“我們為什么要躲起來?” 過了半晌,程敘才問道:“你能上去?” 沈司祈沉默了三秒鐘,干脆道:“不能?!?/br> 對于皇太子而言,承認自己有做不到的事情,也是一種很新奇的感覺。畢竟……從前也沒什么人會這么沒眼色,對他提出這種問題。 脫去皇太子的光環之后,他像是用宋祈的名字又活了一段人生。 程敘眼也不眨地盯著他們來時的那條路,“我們不行,但一定有人可以?!?/br> 沈司祈一驚,開始苦思冥想衛似泉曾經和他提過一嘴的幾個精兵,但他思來想去,硬是沒找到能有誰比他和“余佑”都還要厲害。 “你說的究竟是誰?”沈司祈終究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脫口而出:“據我平時觀察,你幾乎都在保留實力,你真正的實力怕是和衛似泉也有一戰之力?!?/br> 衛似泉,衛榮光的叔叔。衛家是個特殊的家族,除了衛榮光這個怪胎棄武從文,不論男女老少,都在武學之道上頗有研究。 毫不夸張地說,帝國建立之初至今,就沒有一個軍方統帥不姓衛的。 沈司祈剛說完就后悔了,換作別人,他即便看出來了也絕不會輕易點破對方在保留實力的事實,但不知為什么,在程敘面前,他過去二十多年的皇家教養似乎都消失了個干干凈凈,就好像他真的就是那個初出茅廬的小新兵“宋祈”。 好在程敘似乎并不在意,聞言還笑了一下,“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這一笑,恍若冰雪消融,初春降臨,沈司祈突然間聽見自己的心跳“砰砰砰”吵鬧得厲害。 沈司祈一直以為程敘是個淡漠的人,因為他從來沒見他笑過,也很少主動和人開口說話。 但見了他笑起來的樣子,他一眼就能看出來,程敘原來不是這樣的。 他以前一定很愛笑、愛玩、愛鬧,和人對視的時候,眼神溫柔又禮貌,唇角微微翹。 沈司祈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讓程敘性情大變的那位罪魁禍首,他心中甚至莫名有種想查一查那人是誰,為什么這么絕情,又這么決絕地傷害這樣一個好人。 “你每次和人對抗后,都沒有體力不支的表現,幾乎就是在逗人家玩?!鄙蛩酒硌劾锫冻鲂┬σ?,心下為自己這么快就能和“余佑”談笑風生驚訝不已,無故生出些莫名的成就感。 程敘被沈司祈一通夸獎說得心里舒暢,嘴角微微勾起,帶點掩飾不住的小得意,心情頗好地為沈司祈答疑解惑,“這枚旗幟既然放在懸崖上,那么肯定有上去的辦法。假如東西不在我們這兒,就一定在其他人手上?!?/br> “其他人”沒讓他們等太久。 一行三人,其中兩人小心翼翼地護著手中的什么東西,另一人則跟在身后,一雙眼警惕地向四周掃射。 藏在密林中的兩人都沒有現身,而是選擇了靜觀其變。 前面兩人一個長臉,一個方臉,后面那人是尖臉。 三人在崖底站定,卻遲遲沒有動手。 長臉和方臉似乎是一起的,那尖臉像是后來的。 長臉臉色不太好看,出聲道:“這是小方先找到的,你……” 尖臉好像意識到他要說什么,眼看勝利唾手可得,又怎么會甘愿放棄? 立刻不甘示弱道:“你們兩個加起來也不一定能打得過我,是我跟在后面保護了你們一路,現在就想甩開我?” 方臉犯了難,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后的勝利者只能是一支隊伍……” 尖臉是個暴脾氣,聞言當即就炸了,“你不早說?!” 話音剛落,長臉便毫不猶豫抽出槍,扣下扳機! 一聲槍響,林鳥四散! 方臉瞠目結舌,震驚地看向長臉,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標志著被淘汰的彩色彈印跡,簡直是欲哭無淚,“你……你這槍法是不是該回去練練了?” 長臉卻沒有他想象中的驚惶失色,臉上已經掛上了屬于勝利者的微笑,“我教你一個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淘汰的就是你,剛剛不過是因為路上多個人多一份保障才留下你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