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孟瑛的筆卻有些猶豫,他知道自己做錯了,并且在錯誤的道路上一發不可收拾。 這些日子以來,他在愛欲與理智間掙扎,日日夜夜煎熬。 對于她的熱忱,他心知肚明。他知道,即便是她知道自己的所有,也不會棄他而去??删褪且驗檫@樣,他才不忍,不忍將她拉入深淵。 今日倒是卓遙的玉佩提醒了他,提醒著他這個什么都不敢付出的人,他不配。 袖口中卓遙那一枚玉佩好似在發燙,襯得他的心冷硬如霜。 孟瑛自嘲一笑,提筆寫下了他的決定。 “終有弱水替滄海,再無相思寄巫山?!?/br> 孟瑛將紙小心翼翼的卷好,放入花燈。 白芷巧笑嫣然,輕啟朱唇,“王爺寫的什么?” 孟瑛掩掉眼里情緒,轉頭又像沒事人一樣,對白芷淺淺一笑,“看了就不靈了?!?/br> 白芷揚眉,輕哼一聲,“不看就不看唄。我寫的愿望是最好的,你看不到才是虧了!” 孟瑛啞然失笑。 二人將花燈輕輕放在河中,然后靜靜等著,等著他們的愿望匯入燈流,最終化作一點星火,消失不見。 回程途中,孟瑛沒有再讓白芷劃船,白芷一路都撐著下巴,欣賞河燈,樂得自在。 二人回到那連成一列的畫舫,皇親貴戚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或飲酒,或賞月,或看燈。 白芷心情甚好,在畫舫間穿梭,像一雙快樂的兔子。 在蹦躂到最后一艘畫舫時,白芷正回頭與孟瑛說話,沒注意身后,一頭就撞上了人。 白芷回頭,看清來人后,才慌忙行禮,“妾身沖撞了宣王殿下,還請宣王殿下寬恕?!?/br> “此乃……小事,寧王妃今日救了青黎,青黎,青黎她……”宣王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說一句完整的話都困難。 “皇兄喝醉了,不妨早些回去歇著?”孟瑛也上前跟著寒暄幾句。 宣王一聽,神色一凜,像是瞬間清醒的幾分,“哦?早些回去?本王在此處礙著皇弟的眼了?” “皇兄何出此言?臣弟不過是擔心你的身體而已?!泵乡行┎粣?,卻神色從容。 白芷一聽,只覺一股危險的氣息襲來。 “皇弟又何必裝蒜呢?祈豐殿的事,難道不是皇弟要置我于死地?” 白芷愕然,愣在了原地,祈豐殿的事情是王爺做的嗎? “祈豐殿的事是因為沉大人貪污銀錢,偷換朽木,與本王何干?”孟瑛上前,將白芷攔在了身后。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孟瑛啊孟瑛,這些年來我謹小慎微,不幫太子,也不幫你,只求個安穩!為何你還是要針對我!我不過是沒有母族幫扶,我做錯了什么?”宣王有些失控地怒吼著。 好在這艘船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不然得鬧出不小的動靜。 孟瑛皺眉,沉沉嘆了一口氣,“颯蘭從未針對過皇兄,只是皇兄難道以為,強娶了沉家女,就能將沉家為你所用?” 宣王一聽,瞬間怒目而視,“強娶?你這話什么意思?” “皇兄心里明白……” 話音未落,宣王的拳頭就揮到了孟瑛臉上。 第167章 一起贖罪 這一拳并不輕,鮮紅的血順著孟瑛嘴角滲出,他微微蹙眉,伸手輕輕擦去嘴角的鮮血。 白芷慌忙上前扶著孟瑛,“宣王殿下,你要作甚?父皇的禁衛軍在此,你不可造次!” 宣王卻失了智,一把勐地拽住白芷的手臂,想將她提開。 宣王力氣不小,捏得白芷痛呼出聲。 孟瑛本想與宣王好好談談,卻不想他竟然對白芷動了手,一時血氣上頭,緊緊捏住了宣王的手腕,眼神冷冽,咬牙道:“皇兄,放手!” 宣王不屑瞥了孟瑛一眼,挑釁道,“你奈我何?” 孟瑛怒了,緊緊捏住宣王的手腕,膝蓋往他腹部踹了過去,“給我放手!孟!軒!” 宣王痛得有些咬牙切齒,使勁一推,將白芷退了好幾步。身后是階梯,白芷一步踩了下去,恰好就崴了腳踝。 腳腕劇痛傳來,白芷條件反射的蹲下去按住腳踝,然后痛呼出聲。 孟瑛聞聲,回頭見她崴了腳,來不及與宣王纏斗,利落地一腳將宣王踹退了好幾步。然后轉身來到白芷身邊,輕揉著她的腳踝,“痛嗎?” 白芷點頭,癟著嘴,“痛!” 檢查完傷后,孟瑛抱歉地拍了拍白芷頭,“沒事了,我們先回家?!?/br> 白芷點頭。 “三皇弟不來陪本宮坐坐就走嘛?剛才找你喝酒都找不著人!”太子的聲音從畫舫二樓傳來。 孟瑛懷抱白芷,抬頭望去,太子在二樓,斜倚欄干,一把花鳥扇輕搖著,身旁是面色復雜的卓遙。 “恕不奉陪!”孟瑛嫌惡地看了一眼,然后毫不猶豫的就轉身離去。 “三皇弟,你這樣走了,豈不是太不給臉!”太子有些怒,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孟瑛依舊不理,徑直離去。 太子終是忍不下這口氣,大喝一聲,“來人,攔住他!” 幾名禁衛軍聞聲,將去路堵住。 白芷有些擔心,勾著孟瑛的脖頸,在耳畔輕輕地問,“王爺,他們要做什么?” 孟瑛對他露出一個淺淺笑容,“他們不過是想羞辱颯蘭出出氣而已,別擔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