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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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有??? 他是不是有?。?! 那么著急忙慌,一副天快塌下來的樣子,居然就是來城門口買一碗餛飩? 他母親的…… “等等!范府!” 領頭的人終于覺察出不對勁,趕緊帶人往回趕。 藍溯察覺到,輕蔑瞥了眼,一群廢物。 禁衛軍們趕到范府門口,那兩個盯梢的已經微醺,“大人怎么這么著急回來了,可是藍大人那邊不對勁?” “范府怎么樣?” 領頭的問。 二人對視一眼,“沒問題啊,范家人進了范府后,便沒再出來過,快傍晚時,請了個老大夫來,期間沒有任何異常?!?/br> “你們確定?” “確定啊?!?/br> 二人頗為驕傲道,“我們還特意收買了范府的幾個下人,仔細問過,范老夫人回府后,便帶著小公子回去了,期間府內沒有任何特殊的吩咐,也沒任何外人?!?/br> 領頭的皺著眉頭,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呢。 而這時,凌霄道長也終于穿著老大夫的衣袍,背著藥箱來到了藏書樓后的院子。 “準備好了嗎?” 凌霄道長笑著問。 姜卿意點頭,卻還是禁不住擔心,“師父,一定會成功嗎?” “為師只有五成把握?!?/br> 凌霄道長笑看著她,“這時與天爭命,老天爺給不給他這條命,為師做不得主。阿意,應該明白,這世上道法千萬,卻少有能與天抗衡的,即便是你的重生,也是拿他真龍命數換的?!?/br> 姜卿意有些悔恨,自己居然沒有什么能與老天爺交換的東西。 凌霄道長看著自己的乖徒,看著她命火中一縷縷的金線,彎眼,那可是好東西。 當然,這東西說出來就不靈了。 “去外面候著吧。少則三日,多則一月,期間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攪,否則功虧一簣?!?/br> 姜卿意想留下,被凌霄道長點了點額頭,“出去?!?/br> “……哦?!?/br> 姜卿意依依不舍的從房間出來,就看到了外面等候的一道蒼老身影。 姜卿意微愣,上前見禮,“祖父?!?/br> “皇后娘娘?!?/br> 范首輔也要行禮,被姜卿意扶住,“您要行禮就是折煞我了?!?/br> “你們只管放心在這里,府外的事無需擔心?!?/br> “多謝祖父?!?/br> 范老首輔隔著窗子,看著里頭的人,不由回憶起曾經,那時候他還年輕,越修離還是個驕傲冷淡的小太子,卻格外的聰慧,他生了愛才之心,做了他的老師。 本以為這樣的少年會桀驁難馴,卻沒想到他在跟自己這個先生辯論輸了以后,迅速變得恭謹起來。 懷瑾握瑜,敏而好學,實在是個好學生。 而后雖遭大難,回來后也不欺暗室,不流于俗,更是個難得的帝王。 他誠心希望,越修離能醒來。 在范首輔這般祝禱時,未曾發現夜色中一絲極為纖細但絕不可忽視的金色流光穿過窗欞,落在了越修離身上。 第五百二十五章 走狗 凌霄道長微微錯愕,而后撫掌笑開,“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該你有此一遭?!?/br> 月光皎潔。 宮里試圖掩蓋皇上失蹤的消息,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尤其姜卿意知道眾人的誠心祝禱,有希望幫助越修離提前醒來后,便讓藍溯放出了消息。 某條街巷,一對夫妻匆匆忙忙出門。 鄰居見狀,叫住他們,“你們大半夜的上哪兒去???” “我們去附近的觀音廟?!?/br> “去觀音廟做什么?” “你不知道嗎?咱們皇上出事了,霧山觀傳出消息,說只要誠心為皇上祝禱,祈禱皇上平安,就能幫助皇上?!?/br> 那青年憨厚一笑,“我沒本事,做不了太多,但這點小事我還是能做的。況且,要不是皇上當年親自去治災救民,我們夫妻早就死在那場水災里了?!?/br> 鄰居這才想起,這對夫妻不是本地人,是前不久才從北方搬來的。 妻子催促著,“我們再去買點香燭?!?/br> “好嘞?!?/br> 夫妻二人急急離開。 那鄰居想想,也回去叫起了自家丈夫,“咱們也去觀音廟?!?/br> “去啥觀音廟?!?/br> 男人粗聲粗氣的。 不等女人發火,提出一只被香燭塞得滿滿當當的籃子,“觀音廟都擠滿了,咱們趕緊去城隍廟去!” “老蔣,你……” “你忘了,當年我被我堂兄弟栽贓,送進大牢差點被那狗官活活打死,是太子……不,是皇上整飭貪官,我的案子也重新受理,我才得以清白出來,還把我那堂兄弟送進去?!?/br> 男人哽咽,“這恩吶,我都記著!” 婦人想著自皇上登基,朝廷頒布的一項項新律例,想到那減免將近三成的賦稅,想到各地重新開始修建的堤壩和學堂,雖然皇上病了,可這些條例都是他昏睡前就頒布的。 那是個好皇上! “走!” 這樣的事,發生在每一個大街小巷。 有受過恩的小民,也有感念皇上仁德的官,一時間,各個廟宇道觀香火不絕。 某處高樓,望著這般景象的逍遙王眼中難得多了絲迷茫。 他算得了人心,卻不懂這些百姓為何如此。 “皇權高高凌駕在他們之上,皇帝更是錦衣玉食,不似他們,還要為了一日三餐而發愁,他們為何如此?” “荀子說,君舟民水,可在我看來,或許還有另外一個意思?!?/br> 逍遙王身后一位幕僚望著那香火鼎盛的道觀,捋著胡子,“君為舟,掌握著方向,而民為濤濤之水,要順著舟的方向而流。君掌好舵,才能帶領水一瀉千里,順暢無阻?!?/br> 無疑,在這些百姓眼里,即便并未在皇位上清醒多少時間的越修離,仍舊是位好帝王。 做將軍時,他敢叫邊塞蠻不敢來犯! 做太子時,他敢頂著黑暗,還數十萬將士清白,即便是撕破皇室的臉! 做皇帝時,他也敢不顧朝中阻礙,將民脂民膏亦用于民! 他既有革除舊弊的野心,也有那個能力。 “澄清玉宇,河晏海清,王爺,若是他醒來,他將會是民心所向,您該回大梁去了?!?/br> 回去籌備軍隊,準備最后一戰。 逍遙王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半晌,輕輕一笑,“本王真是有些后悔了,早知他有今日,當年本王便不該只把他當成一枚有趣的棋子,縱虎歸山?!?/br> 幕僚嘴唇動了動,即便如此,大晉與大梁這些年愈發激烈的黨爭與內斗,不都是您的功勞么? 但他只是垂首,“王爺,請回吧?!?/br> “那便回吧,告訴太子那個蠢貨,讓他早些解決了襄王,籌備軍隊。最后這一戰,由本王親自來戰!” 逍遙王雖說后悔沒早些殺死越修離,可提及這最后一戰,眼里卻滿是興奮與狂熱。 勢均力敵的對手,真是令人愉悅??! 幕僚看穿他瘋子的本事,一言未發,最后看一眼仍舊源源不斷涌入道觀的人群,跟隨逍遙王離去。 時間一日日過去。 寧王仍舊沒有放棄尋找越修離,姜卿意曾試圖跟他表露身份,但只是放出消息,寧王便迅速起了殺心,差點讓替她過去試探的桑榆都折損在里頭。 “寧王難道真的覬覦皇位?” “不一定?!?/br> 姜卿意一邊替桑榆處置傷口,一邊道,“他可能純粹是想殺我而已?!?/br> “我覺得寧王很不對勁?!?/br> 桑榆認真說,“越發偏執了?!?/br> 前不久她跟娘親去見寧王時,便察覺了,寧王好似一根繃緊的線,繃得太久了,松不下來,只能愈來愈緊,等待隨時繃斷。 “接下來要更加小心些,暫時不要出門了?!?/br> “明白?!?/br> 接下來不止桑榆不出門,流云劍和小阿鸞也不出去了,就守在小院子里。 但寧王確實如桑榆所說,越發偏執了,在幾日找不到越修離后,直接開始一家一戶的搜查,鬧得整個京城人心惶惶。 如今正是關鍵時刻,越修離決不能挪動,就在范家也提著心時,官兵終于沖入了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