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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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就此敲定。 謝景先上山跟謝太后通氣,謝太后也給了他一份可以信任的名單,并提醒他們提防寧王府。 拿到名單后,事不宜遲,下午,桑榆便與謝夫人一道入宮了。 謝景和流云劍師徒也跟謝景一起走了他說的暗道。 一切都照計劃進行著,可誰也沒料到,剛入宮,就遇到了不曾料到的麻煩——梁楚華! 第五百二十一章 挑撥 她不是昏迷不醒了嗎! 桑榆背脊微微緊繃。 還是謝夫人見多識廣,鎮定的上前問安。 梁楚華沒什么表情的看向桑榆背后的侍女,“你們要進宮?” “是?!?/br> 桑榆垂首。 梁楚華的聲音很嘶啞,像是很久沒有開口說過話了,“皇后生病后,你就沒有露面了。謝小姐,你去哪兒了,怎么皇后死了好幾天你才出現。你進宮,要做什么?” 桑榆死了覺得梁楚華有些怪異,但一時又分辨不出來怪異在何處,仍舊恭恭敬敬道,“回稟攝政王妃,民女病了?!?/br> “病了?!?/br> “是,皇后娘娘在皇上昏迷不醒后氣急攻心長病不起,民女也焦心不已,也病倒了,所以不常露面,最近才好些?!?/br> “是么?” 這話分明漏洞百出,但這不是什么大罪,誰還管得著別人裝病不裝??? 梁楚華坐在輪椅上,目光再次朝賞玉后面的侍女看去,“那是何人?” “只是謝家侍女?!?/br> “是么,入宮不得帶侍女?!?/br> “母親身體不好,民女又久病剛愈,這個侍女是隨侍喂藥的,換了別人恐怕不行,還請攝政王妃體諒?!?/br> 梁楚華輕輕瞇眼,“既如此,她為何見了本妃不跪?” 桑榆掌心已經微微出汗,身后的侍女二話不說,直接跪在地上給梁楚華行了禮。 梁楚華朝身邊的宮女伸手,宮女遞了茶來。 梁楚華假意要喝,卻手腕一翻,茶杯直接潑灑到侍女臉上! 桑榆心猛地一跳,她知道哪里不對勁了,梁楚華一定是最近才醒,卻知道懷疑她的侍女易容……是逍遙王! 逍遙王來大晉了! 侍女疼得慘叫一聲,捂著臉跪伏在地上。 “王妃,你這是何意!” 謝夫人沉聲。 梁楚華淡薄的笑笑,“不小心而已,來呀,將本妃那極品的燙傷膏拿來給謝府的侍女好好涂上?!?/br> “不敢勞煩王妃……” 謝夫人徑直要走,卻被梁楚華擋住去路。 “勞不勞煩,可不是謝夫人說了算的?!?/br> 梁楚華臉色一冷,他的宮女已經走過去一把扯起了地上的侍女,露出了她的臉。 梁楚華看著那張臉,微微皺眉,而后眉心越來越緊,語氣帶著難掩的憤怒,“你們耍我!” 這哪里是姜卿意,雖臉型五官略有幾分相似,卻根本不是她,也不曾易容! “臣婦惶恐,不知何處不敬了王妃?!?/br> 謝夫人拉著桑榆退后兩步,微微躬身,卻并無太多懼色。 寧王靠著手段成為了攝政王又如何? 這天底下不服他的人多了,謝太后和六皇子還沒死呢,謝家更沒有倒臺,一旦撕破臉鬧起來,誰都別想好過! 梁楚華盯著她們母女半晌,直到寧王遣人過來,詢問為何謝夫人母女還未過去。 “臣婦等這就過來?!?/br> 謝夫人囑咐侍女回府去,“這里不必你伺候了?!?/br> “可夫人的身子……” “放心,我一時半會還死不了?!?/br> 謝夫人瞥了眼神情難堪的梁楚華,暗暗搖頭,就這般心性,是哪兒來的勇氣敢來算計姜卿意的。 謝夫人與桑榆往里而去。 宮墻巷道長而窄,偶有宮人路過,都會主動退避到一側,桑榆趁著前面引路的宮女不注意,悄悄跟謝夫人道,“娘親,jiejie那里真的沒有問題嗎?” “她應該有數?!?/br> 謝夫人對姜卿意很放心。 今日一早,臨出門時,姜卿意為自己卜了一卦,得出大兇之后,便立即改了計劃,不與他們一道進宮。 想來,她應該會用別的辦法進來。 桑榆想到梁楚華,指尖還是禁不住發冷,“逍遙王一定來大晉京城了,大梁不是內亂著么,他怎么此時來了?” 桑榆不懂朝政,謝夫人卻猜到一些。 “他此時抽身離開,正好讓襄王與太子斗個你死我活,他再回去坐收漁翁之利豈不痛快?” “是么?!?/br> 桑榆跟在姜卿意身邊久了,也有些了解這位逍遙王,她總覺得逍遙王并不很想得到那個皇位。 但這話她也理不清因果,便沒再多說。 寧王原本在越修離房間,看太醫為他診治,聽聞謝夫人母女到了,才繞到隔壁偏殿面見二人,走時,仔細叮囑宮人看好越修離。 宮人們齊齊應是。 誰也沒發覺,他走后,診治的院判陶謙合著眼長長松了口氣,順帶擦了擦額頭的虛汗,隱晦的看了眼身后恭恭敬敬提著藥箱的學徒,心底暗道自己造孽! 他當年只不過是為了還趙嘉禧一個恩情,上了他的賊船,結果就被姜卿意盯上了。 不但栽贓姜卿意破壞醫典的事兒沒搞成,懸壺院還賠上自己的大宅子,如今更是被她強行扯上更大的賊船,腦袋都別再了在褲腰帶上,帶她進了宮! 造孽??! “大人,皇上狀況是不是不太好?!?/br> 姜卿意恭謹走上前,詢問。 陶謙知道她這是在催促自己了,暗暗深呼吸幾次,才能冷靜的點點頭,朝那幾個宮人道,“皇上久躺房中,以至肺氣郁結,血脈不暢,今日天氣正好,你們去尋個輪椅來,帶皇上到院中曬曬太陽?!?/br> 宮人們奇怪看他,猶豫道,“可是太醫以前不曾提過……” “那是因為皇上以前癥狀尚好,可如今,已經過去一年之久,尋常人家哪有病人能昏迷不醒這么久的?” 尋常人家可養不起這樣一個活死人。 宮人們覺得有理,但還是要先去請示寧王。 陶謙沒有拒絕,只暗暗擦去自己的冷汗,心底一百次想問姜卿意怎么不選院正或者左判馮招,卻知道純屬自己倒霉,誰叫今兒輪值的太醫是他呢。 陶謙真的恨。 好在沒恨多久,寧王便同意了,只不過寧王重新安排了十來個身形高大的護衛寸步不離的守在越修離身側。 陶謙朝姜卿意看去,姜卿意垂著眉眼沒吱聲。 “那就辛苦幾位了?!?/br> 陶謙看皇上被安置在輪椅上,默默跟上。 今日陽光不錯,金光灑灑落在庭院里,蕭瑟的寒冷都褪去一些,而越修離裹在黑色的大氅中,金冠束著烏黑的長發,清瘦了些,讓他凌厲俊美的五官添了幾分易碎的脆弱。 姜卿意輕輕捏緊掌心,跟隨著輪椅,在一處茂密的灌木旁停下。 第五百二十二章 落水 陶謙看到姜卿意的示意,道,“就在這兒吧,這兒陽光也好,草木芳香,有利于皇上休養?!?/br> 說著,還取了一頂帷紗帽為越修離戴上,美其名曰,別讓皇上曬黑了。 眾人默默,皇上壓根都醒不來,談什么休養呢? 但沒人敢說,俱是低著頭。 陶謙以別遮擋陽光為由,讓護衛們分散站到庭院附近去。 這里是內宮,寧王就在不遠處的偏殿,里外禁衛軍都有三層,護衛們并未多想,四散站開。 陶謙一邊戰戰兢兢給越修離診脈,一邊觀察姜卿意,生怕她給自己什么指令自己沒瞧見,但接下來,姜卿意并未再有任何動作。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謝夫人呷了口茶,潤了潤已經說得發干的嗓子,而寧王的臉色已經越來越不好看了,謝夫人特意求進宮,就是為了說半個時辰的廢話? 寧王中途無數次想走,謝夫人卻總在這時拋出一點有用的消息,讓他不得不坐下來。 終于,寧王已經忍無可忍了。 “謝夫人今日入宮,若只是為敘舊,恕本王沒有時間奉陪……” “攝政王殿下可知道大梁逍遙王如今也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