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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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迅速上了馬車。 走時,姜卿意怕耽誤越修離的正事,堅持讓他回了宮,才跟車嬤嬤一輛馬車直奔別院。 路上,車嬤嬤的眼淚就沒停過。 “這幾日,夫人一直在問我,她是不是個特別壞的娘親,日日夜夜的流淚啊,眼淚都要流干了,眼睛也快哭瞎了?!?/br> “夫人……公主她愧疚極了,又不知如何面對小姐,小姐,您可千萬別怨怪公主?!?/br> “我知道?!?/br> 姜卿意喉嚨發堵,心口也想塞了一把尖銳的石頭,讓她呼吸也好像帶著血腥的味道。 將蘇袖安置在房間后,姜卿意就出來了。 她又一次懷疑,自己做得到底對不對了。 或許有人,寧可在虛妄的美夢里活著,而不是在殘酷到近乎割rou剜心的現實里清醒呢? 能在虛妄的美夢里活一輩子,不也很好嗎? 天空不知何時累了陰云,細細密密的雨落下來。 小院不大,姜卿意不想回房,就干脆在門口的房檐下站著,看雨。 “咦,棲霞縣主?” 怪腔怪掉的驚訝聲傳來,姜卿意定睛一瞧,對面原來空著的別院居然住進了人,還是熟人,郁聞! 姜卿意瞧見郁聞身后的仆人搬桌子拿椅子帶著滿車行李,訝異,“你們剛搬來這里?” “是啊,沒想到棲霞縣主也住在這里?!?/br> 郁聞笑起來,他的病養得差不多了,氣色養起來,整個人好像又年輕了十歲,但成熟儒雅的氣質卻沒變,言談間也春風和雨,叫人很舒坦。 “原來是太子妃的母親搬來了這里,以后便是鄰居了,若是有事,也可照應一二?!?/br> 他沒有說互相照應,畢竟蘇袖剛和離,跟哪個男人來往密切都會被人來說閑話。 姜卿意想到舒平郡主生產在即,王家也是一團污糟,雖與郁聞不熟,卻也勉強算個能打招呼的人,他又很知道分寸,有這樣一個鄰居不算壞事,便笑著應下。 “對了?!?/br> 郁聞又拿出一個匣子來,這次匣子只有巴掌大小,“太子妃與太子大婚時,在下還在進京的路上,沒有親自上門恭賀,還請太子妃別嫌棄?!?/br> 第三百六十三章 和解 姜卿意知曉他豪橫的做派,此刻見他只是拿了個小匣子,心下稍安,且他走的也是太子的人情,她不便拒絕,便接下了,順便邀請他幾日后來赴宴。 郁聞笑著答應了。 雨也停了,芙蕖來說蘇袖醒了,姜卿意便跟郁聞告辭了。 “老爺,咱們也回去吧?!蹦谴髸x話不標準的小廝用他們那邊的話說,“在城外等了那么久,總算等到了今日,時間還長,老爺可以慢慢來,不用再自找苦吃了?!?/br> 在城外等待的那段時間,老爺怕被人發現,幾乎閉門不出,飯菜簡單,還努力學習京城官話,老爺以前哪里吃過這種苦呀! 郁聞沒說話,深深看著對面,還能還道對面院子里被暴雨擊打后有些殘破可憐的鮮花,垂著一滴滴水珠,叫人心也跟著揉碎了。 “嗯?!?/br> 他輕輕一笑,“不急這一時半刻?!?/br> 蘇袖醒來后,狀態急轉直下,竟是發起了高燒,水米不進。 姜卿意想替她針灸,卻被她牢牢抓住了手。 “阿意,娘的阿意?!?/br> 蘇袖迷迷糊糊,卻也看清了姜卿意的臉,淚如雨下。 車嬤嬤知道蘇袖的身子再經不起這么耗了,“小姐,不如您先回東宮吧,奴婢們會照看好夫人的?!?/br> 車嬤嬤知道她心里也難受,“公主本就是一座紙糊的城墻,當初離開國公府還養好了些,可現在記憶一恢復,城墻便塌了,您讓她自己想想清楚,公主不是個蠢笨的人,她會想明白的?!?/br> 只是這段時間,不要再刺激她了。 姜卿意知道應該如此,只是走時,蘇袖一直抓著她的手不肯放,最后還是車嬤嬤狠下心掰開了。 姜卿意渾渾噩噩走出別院,有心想去看看舒平郡主,可剛下臺階就無力的差點跌了下去。 沒有預想中的疼痛,是越修離又來接她了。 “殿下……” 越修離輕嘆一聲,打橫將人抱在懷里,上了馬車。 姜卿意腦子里亂糟糟的,只下意識的說,“殿下不要總是為了我耽擱朝政,我沒事的,我只是……” “夫妻本來就是相互依靠的,不是嗎?” 越修離問。 姜卿意顫顫抬眼,便見他冷峻的眉眼里全盛著溫柔,“不必強撐著,阿意可以依靠我?!?/br> 姜卿意心上掙扎出的各種尖刺霎時被撫平了下去,像是蕩漾在溫熱的水里,柔柔的,不知不覺,竟就這樣倚靠在他懷中沉沉睡了去。 事情沒有變得更壞。 因為翌日,芙蕖就送來消息,說蘇袖退了燒,大哭一場后,精神竟好了起來,開始主動要吃東西,而且花了一早上的時間,給姜卿意繡了一只小荷包。 荷包上繡著一對憨態可掬的小鴨子,是哄小姑娘的樣式。 “公主讓奴婢問問小姐可喜歡?若是不喜歡,她再換其他的樣式?!?/br> “喜歡?!?/br> 姜卿意講這兩個字說出口,才察覺出聲音的哽咽。 原來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在努力,娘親也在努力,也在堅強,也在試著從過去的傷痛里走出來,朝她奔來。 芙蕖高興起來,“公主好忐忑呢,樣式改了又改,就怕多年沒跟你在一起,摸不準您的喜好,您喜歡就好。那奴婢趕緊=- 去告訴公主,公主一定高興!” 芙蕖走時,太陽也從云層里探出了頭來。 金燦燦的陽光灑在窗臺,叫窗臺那盆剛開出花苞的小花兒也搖曳起來。 “小姐為何一下又高興起來了?就因為這個小荷包?” 桑榆不明白。 姜卿意知道她自小關于家人的感情缺失,但這陣子其實逮著機會就會悄悄溜去謝家看一眼謝夫人,“等你愿意回謝家那日,你就明白了?!?/br> 桑榆搖搖頭,她現在還不想回去。 不提這些不高興的事,姜卿意想起郁聞給的匣子,順手打開來,看到里面厚厚一沓的銀票,沉默了。 “小姐,這是……” “罷了?!?/br> 不想了,他可能就是這樣揮金如土慣了吧,“走,我們去好好嘗嘗東宮廚子的廚藝?!?/br> 這幾日一直忙忙碌碌,如今閑下來,才發現東宮其實并不算很大,晃悠一會兒就晃悠完了,但因為連著皇宮,雖不通,但樹木成蔭,還劃過來了一大片湖,也算視野開闊了。 主仆兩吃飽了,又溜達消消食,再問問長史有沒有需要她處理的事,得知沒有后,便準備找張婉如來打發時間,也享受享受婚后愜意的日子。 結果愜意日子沒享受到,先有張請帖送上了門。 是張大紅燙金的請帖,打開來,里面是寧王與梁楚華成婚的請帖,婚期居然就距離她辦宴的時間不是太遠。 “因為大婚將近,寧王殿下也出宮開了王府,離東宮只隔著一條街?!?/br> 知情的侍女說。 “說起來,自回京到現在,好像都不見大梁的人?!?/br> 就連婚禮,也只聽說逍遙王使人送了禮,并未登門,梁楚華就更別說了。 侍女訝異姜卿意居然不知道,忙回稟道,“那位梁……趙小世子墜馬了,傷得很嚴重,楚華公主和逍遙王帶他出京找一位很擅長摔傷的大夫了?!?/br> 姜卿意心底咯噔一下。 “誰做的?” “說是意外?!?/br> 怎么可能是意外,那梁念之一看就是個乖巧地近乎呆板的孩子,絕不會無緣無故去騎馬。就算騎馬,身邊也必有侍衛看護,怎么就無端端墜馬了? 侍女見她神色不愉,小聲道,“不過外面有流言,都說是太子殿下所為……” “不可能!” 太子殿下就算不想再見梁楚華,也斷不會對一個無辜的小孩子下手。 侍女趕忙道,“只是幾句閑言碎語,您別放在心上,大梁那邊也沒說什么,想來也不會懷疑太子殿下的?!?/br> 姜卿意沒多說什么,只是叫常貴私下里去查查這件事。 眨眼,便到了小宴的日子。 一早,姜卿意坐在銅鏡前梳妝,從銅鏡里看著身后正批閱奏章的越修離,笑道,“殿下何不去宮中處理事情?!?/br> “在書房亦可?!?/br> 越修離頭也沒抬。 主母辦宴,主公愿意留下撐場面的實在是少數,尤其還是太子殿下這樣的身份。 姜卿意眼睛彎彎的,等梳妝更衣妥當,才回頭,“殿下,出去吧?!?/br> 越修離終于從厚厚的公文里抬頭,待看到眼前的女子,褪去青澀,如一株驕陽下自信綻放的鮮花,眉目如畫,繡金的朱紅宮裙被她穿著,不但不會顯得累贅,反而有一種繁復的尊貴。 眉間綴下血紅的寶石,與嫣紅的唇,讓她的皮膚更白似雪。 陽光從她身后投下,美的炫目。 “阿意可聽過劉徹以金屋許阿嬌,要嬌藏之?” 越修離鳳眸掠過絲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暗色,真想筑造金屋,將她藏起來。 姜卿意笑起來,抓過一旁的銅板,“那我給殿下算算,你何時能為我造起這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