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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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卿意抿抿微干澀的嘴唇,總覺得自己還漏了什么地方。 北風看著她一路被荊棘劃傷的手和臉,提議,“縣主,我們該下山了?!?/br> “該往哪個方向走?” “西北方?!?/br> 北風辨定方向,帶著姜卿意快步往山下走。 沒多久,翻山一個小山包,就看到了火光,遠遠的連成一線,正在往山上的方向移動。 “應該是太子殿下的人!” “那我們快過去匯合?!?/br> 姜卿意剛說完,北風就搖了搖頭,臉色比剛才更加難看,“不對勁。這個方向不是去皇上他們暫避的山頂小筑的,而且這個方向也沒有平坦的路,如若太子殿下取勝,不會走這里?!?/br> “難道是叛軍從這里上山了?” “有可能,縣主,我們必須找個地方先藏起……” 北風話未說完,姜卿意肩膀猶如被黑暗中一只銳利有力的爪子給擒住了,都來不及發出呼叫,便被擒住帶走了。 山風嗚呼。 姜卿意聽得到北風的大喊,可她無法回應,她掙不開肩上的手,被動的被拖拽著飛快的掠過山林,任憑那些鋒利尖銳的荊棘枯枝割破她的衣裙和皮膚。 不知過了多久,被狠狠摔在地上,疼得她五臟六腑幾乎位移,連呼吸都不敢。 “棲霞縣主,不好好留在山頂,如何半夜亂跑?” 冷笑聲傳來,姜卿意這才借著微光看清眼前之人——關定海! “關將軍?!?/br> 姜卿意勉力坐起,心跳慢慢恢復過來,這才發現鼻尖有很濃的血腥氣。 關定海喉嚨里模糊的哼了聲,轉過身往洞xue里走去,姜卿意才發現他走路一瘸一拐,而身體另一邊,缺了一條手臂,鮮血在他的瘸腿后蜿蜒,像一條猙獰又丑陋的蚯蚓。 “不愧是太子殿下,狠絕起來,真是讓人猝不及防,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嗎?” 姜卿意覺得他的情緒很不穩定,動了動手臂,發現不知何時,他把她兩條手臂都卸了,干脆盤膝做好,配合的問。 “他做什么了?” “他趁著與勛王叛軍混戰,要殺本將!” 關定海諷刺的笑,“本將征戰沙場多年,戰功無數,若沒有本將,豈有他太子今日只富貴榮華,豈有大晉多年安定,天下人都識本將之功,他竟讓人殺本將,還要給本將扣一個勾結勛王的罪名,何其荒唐!” 姜卿意不明白他為何這么生氣,當年他們一起算計武安侯時,做得可比這過分多了。 但隱約的,姜卿意還是覺察出不對勁。 “我記得關將軍下山時,帶了自己的二百心腹,難不成那二百心腹不在你身邊嗎?” 姜卿意剛說完,關定海便猛然轉身,踢起地上的石子,石子砸在姜卿意肩頭,讓她臂膀一麻,再次摔了下去。 姜卿意看著陰沉沉的關定海,嘴角浮起絲冷笑。 那二百心腹,大概是真的不在他身邊,因為他也派人,想趁亂刺殺太子去了吧! “不過太子千算萬算,也一定沒算到,你落在了我手里?!?/br> 姜卿意覺得一定還發生了別的,否則關定海不會氣急敗壞跑到這兒來,而不是上山找皇帝求救。 亡命之徒都是沒有理智的,姜卿意不出聲,不去激怒他。 但關定海盯著她,不知怎么,居然想起了關明月。 “明月為救太子而死,太子卻叫她尸骨被野狗分食,姜卿意,你又憑什么能好好活著!” “關小姐的尸首是德……” 姜卿意還未說完,關定海內力一掀,姜卿意只覺得內臟騰空,后腦勺好像撞在某塊尖銳的石頭上,頭骨砸碎的細微聲在耳中無限放大。 而這一刻,姜卿意想的居然不是疼,而是她要是死在了這里,娘親怎么辦,太子殿下又該怎么辦! 轟! 重物墜地,帶起一片灰塵,血流如注。 第三百二十六章 病倒 越修離親自帶人圍攻上山時,關定海已經不在那洞xue中了,但他很貼心,在一灘鮮血中,給他留下了一把袖箭。 那是他親手所做,送給阿意的! “殿下,藍先生日夜兼程已將十萬精兵帶到,勛王叛軍潰不成軍,已經全部拿下!” “關定海謀殺正妻明氏、擁兵自重私藏龍袍之事均已證據確鑿,人證物證已經全部呈送御前?!?/br> “關定海余黨已經全部捉拿!” 這本該是振奮人心的消息,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殿下要為當年的武安侯討一個公道,而如今當年參與的絕大部分人,尤其是勛王關定海這等權臣,都已罪證確鑿。 就算皇上想力保,山下還有殿下十萬精兵不答應呢! 可此刻的太子殿下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陰鷙暴戾,周身的寒意仿佛要將人凍斃! “殿下?!?/br> 藍溯趕來,幾日不見,他整個瘦了一圈,曾經翩翩風度的公子此刻邋里邋遢的長著一圈胡子,可想而知這一路的辛苦。 藍溯看著血泊里的袖箭,心狠狠一沉。 不會吧,不可能是棲霞縣主吧。 “山這么大,咱們還沒搜遍,說不定……” “搜!” 越修離冷厲呵斥,“吩咐下去,立即帶人抄了關府,關家所有人盡數押入大牢,關定海若不出現,便拿關家人開刀!” 藍溯嗅到血腥的氣味,心知太子殿下這次真的要大開殺戒了,立即安排人去辦,心底更默默祈禱,棲霞縣主,你可千萬別有事,有事也千萬別死了??! 姜卿意也不想死。 但她覺得自己好像陷在一個昏昏沉沉的夢里,這個夢拖拽著她的四肢和眼皮,如有千鈞重,她怎么也抬不起來。 搖搖晃晃中,她隱約聽到幾句對話。 “你這路引只能到張鎮,可不能走遠了,這是朝廷的新規定,路引到哪兒就只能去哪兒?!?/br> “那要去邊塞,在張鎮重辦路引就可以嗎?” “沒錯,去本地縣衙辦,快得話,十天半月就下來了?!?/br> 張鎮?邊塞? 難道有人要把她帶走? 姜卿意掙扎著要醒,載著她的車子再次一晃,撞到她的頭,疼得她意識徹底一沉,再無清醒。 如此不知過去多久,等到再次睜眼,才發現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 房間泛著干澀陳舊的氣息,看布局,看向某個客棧。 嘎吱—— 房門被推開,有一個婆子端了飯菜進來,見她睜開眼,又很平靜的垂下眼,放下飯菜就要出去。 姜卿意忙叫她,“等等,這里是哪兒?” 但那婆子頭也沒回。 姜卿急道,“你等一下,我可以給你銀子,你要多少都可以!” “別白費力氣了,她又聾又啞,回答不了你?!?/br> 另一道人影走進來,胡子拉碴,一身半舊短打,瘸著腿獨胳膊,帶著個毛邊的斗笠,半點不再見那位手握重兵、深沐圣恩卻低調持重的老權臣模樣。 “關將軍沒殺我?!苯湟饴曇羲粏〉脜柡?。 “殺你?” 關定海冷笑盯著她,“為何要殺你,我不僅不殺你,我還要讓太子知道你還殘存著一口氣,然后我時不時送去一根手指,一只耳朵,一只眼珠子,太子投鼠忌器,甚至不敢大肆派兵來圍剿我,這樣不好嗎?” “京城剛傳來的消息,太子已經日夜難免、茶飯不思,朝務都交給了齊王和晉王暫理,姜卿意,太子還真是喜歡你?!?/br> 姜卿意目眥欲裂,可情緒稍一激動,頭便痛了起來。 門外傳來啞婆的啊啊聲,關定?;亓艘痪?,“知道了,給她收拾,天黑就走?!?/br> 關定海抬手一掌,直接將姜卿意打得撞在床頭柱子上,腦后的傷崩裂,痛不欲生! 關定海丟下個冷笑,提步走開。 姜卿意攥緊被子,他一走,立即下床推開窗,看清了外面的街景,連綿的房屋不算精美,街道上的商鋪也以雜貨為主,還有扛著爐子直接在沿街叫賣的。 就在這時,啞婆進來了,見姜卿意這樣立即來拉她,姜卿意也不強留,也沒力氣強留,順著她的力道就跌坐在了椅子上。 啞婆趕緊去關窗,也是這時,一個聲音嘹亮的小販吆喝起來。 “豬蹄兒,流亭豬蹄兒,軟糯咸香,價格公道,豬蹄兒哇?!?/br> 姜卿意因疼痛而顫抖的手輕輕一頓,流亭豬蹄兒不是膠州特產嗎? 她還是從高奎那兒聽說的,高奎以前當紈绔的時候,時常去各地‘游學’,見識廣博,之前從老家隨她一起進京,便沿途說著各地見聞,這道膠州的流亭豬蹄最被他惦記,時常描繪其滋味美味,姜卿意也由此記住了。 所以,她現在在膠州的某個小鎮上? 若是沒記錯,膠州沿海,是有商船可以一路直上京城附近的津沽,從津沽再入京就很近了。 姜卿意的心跳漸漸加速,她只要能偷偷跟上一艘商船…… “啊啊?!?/br> 啞婆指指飯菜,詢問她吃不吃。 姜卿意其實吃不太下,糙米青菜,因為冷了,上面還凝結了一層白色的油花。 但既然決定要逃,她必須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