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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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這樣好的機會,她一定要將這個罪名扣死在她頭上,這樣不論是舅舅還是爹爹,甚至太子殿下和池則述,都會憎惡這個將人活埋的惡毒女人! “我隱約聽到桑榆說話的聲音?!?/br> “你確定是奴婢?”桑榆出聲。 姜玉惜臉色蒼白,既害怕姜卿意又有什么后招,又擔心錯過這次機會就再沒機會了,畢竟太子都護到跟前兒來了…… “玉惜,別怕,如果他姜淮仍舊偏信著姜卿意,你便跟舅舅回鄭國去,你表哥已經去鄭國安置了,蘇家起復是遲早之事,斷不會少了你的榮華富貴?!?/br> “多謝舅舅?!?/br> 姜玉惜安了心,鼓起勇氣般看向始終站在太子身后的姜卿意,“我確定,就是桑榆的聲音?!?/br> “呵?!?/br> 桑榆一笑。 姜玉惜還來不及反應,門簾被人從外面打起,披著厚厚大氅不斷咳嗽著的宋睢便從外面進來了,“我親眼看見我母妃將掙扎的你關入的棺材,卿意meimei與桑榆更從未出現過,玉惜meimei是如何聽到她的聲音的?” “睢兒,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說什么!” 姜毓大驚,她知道宋睢跟姜卿意有往來,但從未想過他會為了姜卿意出賣親娘! 宋固也詫異不已。 姜淮,“睢兒,你說什么?” “舅舅應該聽得很清楚了?!彼晤〉?,“若是不信,盡管審問母妃身邊的下人,若沒有他們幫忙,母妃不可能一個人將姜玉惜釘在棺材里?!?/br> “那你為何不阻止!” 蘇毅憤怒道。 宋睢奇怪的看著蘇毅,“是姜玉惜殺死了真真,還意圖嫁禍給卿意meimei,而我舅舅卻一味包庇,我想讓她償命,有什么不對嗎?” “倒是蘇將軍,你不疼著自己的外甥女,反倒為一個與馬夫私通所生的私生女來欺負自己親外甥女,蘇將軍莫不是也被姜玉惜美色所迷惑了?” 蘇毅輕怔,來不及為宋睢話里的不敬生氣,便重復道,“你說……親外甥女?” 難道真的是他弄錯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搬出國公府 “不,不是這樣的?!?/br> 姜玉惜哭得幾乎暈厥過去,“舅舅,玉惜是被冤枉的,你要是再不信玉惜,便重新將玉惜送回棺材里吧,玉惜不想活了?!?/br> 她哭得情真意切,楚楚可憐。 姜卿意看向手忙腳亂安慰人的蘇毅,終于收回目光,抬起頭,“爹爹現在可信我了嗎?” “睢兒,你快解釋??!” 姜毓急忙沖宋睢道。 但宋睢看也不曾看她一眼,只跟姜淮道,“舅舅,你冤枉卿意表妹了?!?/br> “睢兒!” “姜淮,你到底拿不拿玉惜當你女兒!” 蘇毅怒道,“現在人證就在眼前,還是你meimei的親兒子作證,難道他會冤枉自己的親娘嗎?你今日若是不做出個交代,我便帶玉惜回鄭國,從此以后我們兩家再無瓜葛!” “不,大哥,我是為了給真真報仇啊,我是一個母親,我怎么能容忍女兒被人害死卻叫那人逍遙法外?!?/br> 姜毓見宋睢不肯改口,開始哭訴,“真真也是你的外甥女啊,她難道不比姜玉惜跟你更親嗎?” 姜淮皺眉。 他的確不想讓人說他無情無義,尤其是玉惜的身份現在已經算是半公開,皇上還為此剝了他的官職之后,他心里對這個曾經的掌上明珠毫無保留的疼愛,已經有了邊界。 “此事……” “鎮國公可要孤來替你出主意?” 越修離漫聲。 姜淮心口一緊,朝姜卿意看去,難道她真要容許太子將自己的親姑姑逼走? “卿意,你也……” “看來是需要孤幫忙了?!痹叫揠x打斷姜淮的話,“西舟,讓大理寺卿來一趟?!?/br> 大理寺插手,可就不止查姜毓這小小的一件事了! 姜淮冷汗涔涔,忙道,“何須勞煩太子殿下。姜毓如此行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國公府本就打算讓她年后離府的,如今她竟如此心思惡毒,實在不宜再留在國公府,便叫她即刻離開吧?!?/br> “大哥!” 姜毓震驚。 但更讓她震驚的還在后頭,“桑榆,通知吳嬤嬤把我的嫁妝單子拿來,讓姑姑將借走的嫁妝都拿回來,別再叫人認為姑姑不但心思歹毒,還貪婪無度,連侄女兒的嫁妝都覬覦?!?/br> “那是你爹爹同意……” “我爹爹答應的,是借給姑姑對么?” 姜卿意壓根不去看姜淮的眼色。 蘇毅更糊涂了,“你說嫁妝,是指……” “是指我娘蘇袖留給我的嫁妝,對吧爹爹?” “卿意,此事以后再說……” “孤已為阿意重新置辦了一處別院,今日她清點好嫁妝后,便會一同搬出去,不必等到以后?!?/br> 越修離說罷,已經有小廝捧著一張房契過來了。 姜淮臉一黑,姜卿意更是有些意外,不可更多的,是被人發自內心疼著的感動。 “多謝太子殿下?!?/br> “卿意!” “爹爹既然不喜歡女兒,女兒也不敢再在這里礙著爹爹的眼了?!苯湟夥愿乐?,“讓吳嬤嬤速度快些,今夜便將嫁妝全部搬走?!?/br> 姜毓見姜淮不吱聲,便知道這個大哥是徹底靠不住了,冷笑一聲,“你搬吧,反正也沒多少……” “若是不夠的,就沽好價格,從姑姑的賬戶里頭取銀子?!?/br> 姜卿意睨她,“我記得姑姑賬戶里頭,最少也有十萬兩白銀吧?!?/br> 姜毓猛地瞪她,這十萬兩白銀是前不久吳啟豐給她的,一旦牽扯出來,現在無依無靠的她說不定也要跟吳啟豐一起去蹲大牢! 宋固想說什么,被宋睢按住。 “來人,陪吳嬤嬤一起去取銀子,二弟,你送母妃出府去?!?/br> 姜毓面無血色,幾次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幽怨的掃過這屋子里的所有人,憤恨離去。 她一走,蘇毅便迫不及待想問姜淮這嫁妝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姜玉惜卻暈倒在了他的懷里。 蘇毅無法,只得迅速叫大夫并送她回房。 ‘暈倒’的姜玉惜暗暗慶幸著,幸虧蘇毅當年落崖摔傷了腦子失去了大部分記憶,又被她偶然發現了,否則她還真無法解釋…… “你到底是誰,你很清楚?!?/br> 出門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池則述忽然低聲道。 姜玉惜眼睫顫了顫,沒醒來,被蘇毅帶走。 姜卿意也不準備久留,雖然今日就拿回嫁妝并搬出去并非是她的計劃,但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她也不必再猶豫拖延。 “殿下,我們先出去吧?!?/br> “你先出去,孤還有話跟鎮國公說?!?/br> 姜淮神色變了下,“卿意……” 姜卿意頭也沒回,行禮便出去了。 姜淮滿目怒意準備呵斥,便見今日明顯來者不善的太子殿下面上一絲笑意也無,冰冷傲慢,充滿上位者的肅殺與無情,“鎮國公去大牢見過張東山了吧?!?/br> “殿下此話何意?!?/br> “孤知曉當年參與武安侯舊案的人有你,但孤到現在都還沒動你,你覺得是為什么?” 越修離問他,“你覺得是因為你那偽善的養女,還是因為孤動不了你?” 姜淮越聽越心驚,他當然知道不可能是這兩點。 那就只有…… “是因為卿意?可她只是鄉下養大的女子,她何德何能……” “看來你還沒清楚,你真正的護身符是什么?!?/br> 越修離轉身,下人打起簾子,還能看到院門門廊下等待的姜卿意,那紅色單薄的身影像一桿青竹,看似柔弱卻十分堅韌。 “姜淮,你的確不配擁有阿意這個女兒?!?/br> 頎長的人影踏進風雪,朝姜卿意走去。 姜卿意笑著與他說了幾句,兩人便一道離去,風雪做影,猶如夜幕中最沒的一卷畫。 而從頭至尾,姜卿意都沒再回頭看他這么父親一眼。 想到太子方才的話,姜淮狠狠沉下眼。 哪有什么配不配,卿意是他的骨血,這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 而且這個女兒自從回京就一向乖巧聽話,就算他時常對偏袒玉惜而責備她,她也從不會記恨他這個父親,她是真的很渴望親情,很孺慕他這個父親。 對,是這樣的,現在她只是一時生氣了,等晾她幾天,再稍稍哄幾句便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