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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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嘉禧當然知道,所以才來找姜卿意,想將正妃之位許給她,可她全然被太子迷惑了心智,連私下與他說話都不愿意了! “那鎮國公府那邊……” “本王的王妃絕不可能是姜玉惜!” …… 姜卿意已經將趙嘉禧拋諸腦后。 國公府的花廳中,她看撫南王妃這個虛榮傲慢的婦人抱著宋真的尸體哭得肝腸寸斷,有些疑惑想,原來她也不是個心硬如鐵的人,那怎么不能明白,別人家的女兒也是女兒這個道理呢? 姜玉惜也詫異撫南王妃會傷心成這樣,下意識的想逃,轉身就被王御史給攔住了。 “是誰害了我的真真,姜玉惜,是不是你!” “姑姑,不是我,真真是被逼死的,她還留著遺書……” 宋固接過來,“母妃,是真真的字跡,真真是被……” “不是卿意害的?!?/br> 一側,病懨懨裹著厚厚大氅的宋睢虛弱卻堅定的道,“真真今日本不該去赴宴的,卿意也絕對不會邀請她一起去?!?/br> 只有姜玉惜! 她已經殺過真真一次,不怕殺第二次! 只是這一次,姜卿意沒有救下真真。 “大表哥誤會了,這段時間,只有真真對玉惜不計前嫌,玉惜怎么會害她?” 姜玉惜淚如雨下,訴說著宋真與她的情誼。 宋固有些動容,“大哥,會不會真的……” “我的meimei什么德行,我難道不清楚嗎?”宋睢冷笑一聲,“她就是個沒腦子的蠢貨,又蠢又毒,她是絕不可能不計前嫌的,姜玉惜,你在撒謊了,是心虛了嗎?” 姜玉惜指甲掐進掌心,她不明白這宋睢怎么連證據都不看,就偏幫起了姜卿意來,但她計劃了這么久,沒在太子和皇上面前毀了姜卿意,至少也要拉上撫南王妃做同盟! “大表哥不信我,我可以發誓,如若是我害了真真,我愿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這樣可以嗎?” 姜玉惜哽咽,“況且玉惜哪有那么大的膽子和本事,能在皇家別院殺人呢?!?/br> 撫南王妃睜大眼,“沒錯,那可是皇家別院,里面都是宮里的人,太子殿下還在,只有可能是姜卿意!” “這個賤人,這個毒婦,當年我就該殺了你的!” “你還我真真!” 她哭著廝打上來。 姜卿意沉了沉眼沒有躲閃,什么叫‘當年就該殺了你’,當年是哪一年,她還做了什么? “母妃!” 桑榆一把按住撫南王妃,“撫南王妃自重!” “若真是太子殿下包庇,撫南王妃覺得送郡主這封情真意切的遺書還有可能被平安縣主拿到么?” 王御史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原本還覺得撫南王妃至少是個慈母,現在看來,宋真會有今日下場,也與這母親的教導脫不開關系! 說著,京兆府也送來了最好的仵作。 姜玉惜在仵作進來的那一刻,腳步就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也猝然發現,宋睢在看到她心虛退的這一步后,看她的目光已經變得陰沉起來。 姜玉惜好不甘心! 她望著混亂中,依舊衣冠華麗整齊從容不亂的姜卿意,嫉妒的火焰快要將她吞噬。 直到下人來傳,說姜淮回來了。 沒人懷疑姜淮還在當值怎么會中途回來,只以為他是為宋真而來,姜玉惜也是如此。 在看到姜淮出現時,便哭著跑了過去,“爹爹,玉惜當真沒有……” “爹爹相信你?!?/br> 姜淮打斷她的話。 姜玉惜覺得哪里不對,還想說話,姜淮已經撇開她走進了花廳。 仵作正好也驗完了尸體,“回稟王御史,宋郡主并非被人勒殺?!?/br> “自然,因為真真是被卿意jiejie逼得……” “宋郡主只有少許的掙扎痕跡,府衙的案卷上曾記錄過幾起相似的案子,均是被害者被迷暈后,掛上了早已懸掛的白綾,且在將死之時恢復了些許神志本能的掙扎,只可惜掙扎不了多久便斷氣了?!?/br> “姜玉惜,是你……” “不?!?/br> 姜玉惜從未見過這樣的撫南王妃,紅著眼睛像是只發了狂的豹子,她心驚rou跳的躲在姜淮身后,“我沒有理由要害真正,況且我也不擅長做藥,身邊更沒有武功高強的護衛……” “所以玉惜meimei還是想指認,是我害死了真真,是么?” 姜卿意問。 姜玉惜當然是這個想法,只是不能明說,只柔柔弱弱的規勸道,“jiejie見姑姑這般傷心,若是還有點良心,也該早早認錯,安撫姑姑,讓真真meimei能瞑目才是?!?/br> “爹爹,你說是吧?” 姜卿意沒急著反駁,而是同樣看向姜淮,等他的回答。 姜淮神色很疲憊,或許他自己都未察覺他兩鬢生出了好些白發,神態也再不如一年前那樣懷著雄心壯志,握著權柄,藏著大計。 “卿意,到底是不是你?” 他問。 姜卿意譏嘲勾了勾唇,“本來我還想著維護姜氏的尊嚴,不想讓太子殿下將此事交由大理寺去查,現在看來,還是交由大理寺妥當?!?/br> “王大人,就勞煩你去大理寺走一趟了?!?/br> “本官既接了這事,勢必會管到底?!?/br> 王敏是誰,雖圓滑,卻秉性剛直,他查出的結果,就算想栽贓是太子以權壓人逼迫大理寺偏幫姜卿意,也沒人會信。 姜玉惜緊張的抓住姜淮的衣袖,“爹爹……” 外面也有下人過來,“國公爺,雪夫人想見您?!?/br> 姜玉惜暗松口氣,只要娘親還在,爹爹就永遠不會不管她! “來人?!?/br> 姜淮不去看姜卿意,只難掩疲倦的捏捏眉心,“送王大人出府?!?/br> “鎮國公此話何意?” “這是我姜家的家事,不需要王御史來cao心?!?/br> “但宋郡主是死在皇家別院,太子命下官負責此事,下官便……” “宋真是自盡,與任何人無關!” 姜淮一錘定音,直接讓人趕走了仵作,強行送走了王御史,并警告的看了眼姜卿意。 撫南王妃不可置信的看著姜淮,“大哥,真真也是你的親侄女兒??!她姜玉惜……不,她甚至不姓姜,她只是個與馬夫私通生下的賤婢……” “姑姑,話不可亂說,卿意jiejie才是……” “你真當我不清楚嗎,姜玉惜,你能有今日全虧了我,你卻恩將仇報,我殺了你!” 撫南王妃沖上來便要廝打。 姜玉惜躲閃不急,被她抓住發髻重重挨了幾個巴掌,甚至連哭都來不及哭,頭發連著頭皮又被扯下了一塊。 雞飛狗跳,烏煙瘴氣! 姜淮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團淤泥里,怎么掙扎都臟污雜亂,越陷越深。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不再縱容 “夠了?!?/br> “賤人,我打死你!” “我說夠了,都給我住手!” 姜淮大聲呵斥,“誰再吵,誰就給我滾出鎮國公府!” 聽到這一句,撫南王妃才終于停住手,撫南王的休書已經送來了,姜氏一族也將她逐出族譜,若再被趕出家門,她連去哪兒都不知道…… 撫南王妃安靜下來,姜玉惜便柔柔哭著過來了,“爹爹,姑姑真的誤會玉惜了,玉惜怎么可能……” “你回自己的院子,沒我的吩咐,不許再踏出院門一步?!?/br> “爹爹?” 姜玉惜震驚,爹爹居然要禁她的足。 姜淮神色更加復雜,“你搬回你原來住的地方,不許再以嫡女自居,吃穿用度也與庶女一樣,你的婚事,我會盡早去與晉王相談,不過正妃之位,你不必再想了?!?/br> 這個養女的狠毒,他已經窺見了。 如今武安侯舊案就在眼前,張東山已經下監獄。 且因為她,他今日被當著一眾下屬的面被剝去印信,脫下官服,頂著整個衙署嘲諷異樣的目光和同僚的指指點點,如過街老鼠一般回來時,他就知道,他不能再縱容毒蛇生長了。 姜淮甩袖離去,將抓著他衣裳的姜玉惜扯得趔趄摔地也不曾回頭。 這放在以前,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可現在偏偏發生了。 姜玉惜想起出別院前姜卿意的話,“是你!你早知會發生現在的事,你早……” 啪! 宋睢手里的茶盞砸在她臉上,guntang的茶水灑了她一臉。 姜玉惜尖叫一聲,宋睢才搖搖晃晃扶著桌子站起來,“你有今日,是你罪有應得!” “這事不止姜玉惜一個人要擔責,還有姜卿意,她為何不救真真,她就是故意看著真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