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書欣要發sao了
在兇殺案沒有結案之前,所有與被害人接觸過的人,都是嫌犯,都有犯罪的可能。 所以洛懷被沒有得到優待,跟之前溫曉亮一樣,孤零零的坐在只有一盞臺燈的審訊室里。 針對不同的嫌犯,有不同的審訊標準,這是作為刑偵大隊隊長張力,在警局摸爬滾打幾十年來總結出的經驗。以至于,他跟助手走進審訊室時,手里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并且恭敬的放到冷秦的面前。 “渴了吧?” “不渴?!?/br> 推開眼前的塑料杯,她調整了坐姿,換了個更為舒適的姿勢。一只手撐著下巴,一只手繼續靈活的剔著指甲,當對面兩人是空氣。 張隊也不惱,翻閱著手里的檔案,漫不經心的問道:“聽說你跟被害者原來是一個學校的,還是一個宿舍的?” 洛懷點點頭。 “案發當天,你在做什么?” “正常上班,下班之后去了蘭桂坊的包間,班聚,很多人都在。這些難道你們不知道?”雖然疑惑,但她還是如實回答了問題。 審訊需要兩個人的原因就是,一個黑臉,一個白臉,一唱一和,萬事大吉。 扮黑臉的河馬拍了拍桌子,怒氣沖沖的說道:“哎哎哎,問你話,你照實回答就行,別那么多有的沒的?!?/br> 她無所謂的聳聳肩,也沒吭聲。 “喝完酒之后,你去了哪里?”張隊仍舊溫和的問著問題。 思考了幾秒,她才回答,“坦白說,我也記不清了,真的喝了不少,我就記得去廁所吐了幾回。大概是斷片了,我都不記得自己怎么回去的,更別說幾點了?!?/br> 河馬低著頭奮筆疾書,做著記錄,張隊沒事也會看一下內容,然后故作訝異的說道:“咦?你都不記得啦?別人倒是記得你跟死者有過爭執呢!” 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洛懷愣了幾秒方才恍然大悟,“哦,你說那個事兒啊。也不算爭執吧?就是女人之間的冷嘲熱諷而已,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兒?!?/br> “那能請你說說冷嘲熱諷了什么內容嗎?” “這個跟案情有關嗎?無關的話,我有權拒絕回答?!标P于昨晚你一句我一句的嘲諷,她并不想提,跟小孩子似的,說出來怪丟人的。 這回,扮黑臉的河馬又出來唱戲了。他放下手里的筆,不耐煩的說道:“別廢話,讓你說就說?!?/br> 無奈的嘆了口氣,指尖摩擦著光滑的桌面,洛懷慢悠悠的答道:“說實在的,真沒什么大事兒。就是她不是要跟溫曉亮結婚了嘛?我以前跟溫曉亮有過一段,我想你們肯定也都調查出來了,所以’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咯!不過,聞靜走的時候我還沒走呢,這個你們調監控錄像就能查的到。而且,我跟她家是反方向,想去殺她不太容易?!?/br> “那你覺得誰最有嫌疑呢?”掃了幾眼面不改色的冷秦,張隊接著問道。 “嗯……”沉吟幾下,她停止摩擦桌面的動作,歪著頭說道:“如果是熟人作案的話,大概是溫曉亮吧?” 答案似乎出乎兩人的意料,皆是一愣,都抬著頭緊皺眉毛,“何以見得?” 尷尬的笑出聲,“嘿嘿,其實我也是猜的。你們不都說罪犯的作案手法超縝密,不是學醫的干的,我都不信?!?/br> “所以你就覺得是他殺的人?” “怎么可能!”洛懷撇撇嘴,跟看怪物一樣看著張隊,“主要是當時只有他在送走聞靜之后人也不見了,所以我才這么一說?!?/br> “見過這輛車嗎?”河馬從檔案里抽出一張打印出來的圖片,監控下的一輛黑色轎車,由于放大的倍數略高,所以整個畫面并不清晰。 低頭仔細看了好幾眼圖片,她才開口說道:“溫曉亮的車??!” “這么確定?”張隊不信的挑眉。 指著轎車雨刮刷旁邊露出的一角,“這個是之前他們兩個人去泰國求來保平安的菩薩,聞靜還特地發給我炫耀了一下,所以記憶非常深?!闭f著,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問道:“別告訴我,聞靜真的是他殺的吧?” 將圖片重新裝回檔案里,張隊側著頭問了問河馬,“記好沒?”見他點頭,才回答洛懷的問題,“抱歉,無可奉告!今天就到此為止,感謝你的配合,你可以走了?!币贿呎f著一邊整理起桌上的東西,頭都不抬一下。 直到走出警察局,洛懷才算松了口氣,嘴角居然莫名帶著笑意。她是什么個性自己心里清楚,如果說聞靜的被害居然覺得暗爽,不知道會不會太惡毒了點? 她還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倘若真的斷片了,就以她是女人這個選項,也該被陌生人撿尸帶走,不可能回到家的。 “我也是很佩服你的厚臉皮,居然還有臉來?”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喜歡的男人現在是要跟我結婚了,你來干嘛的?來哭的嗎?” 聞靜的冷嘲熱諷猶在耳畔,與她記憶里受到的侮辱重迭,洛懷看似乖巧的臉龐閃過駭人的陰騭,她倒是挺想給那個兇手發朵小紅花的,渣男配賤女,無敵。感覺到有人靠近,她立馬收回自己的表情,低著頭攔下一輛的士。 等她匆匆趕回醫院的時候,病人已經開始排隊準備吃藥休息。她不好意思的跟幫自己加班的同事打了招呼,很自覺的站到了旁邊協助檢查病人服藥的情況。 “來,張嘴。舌頭抬起來,嗯?!甭鍛褭z查完嘴巴又指了指病人的手,“手張開,口袋也翻一下看看?!贝_定沒有藏藥后又換下一個。 洛書欣已經困得打哈欠了。 精神病院的日常真的很機械。早上五點多起床洗漱,六點準時排隊吃藥,接受檢查。六點半的時候隨機選擇幾個病人跟著護士下樓抬食堂送來的早飯,然后分發,接著就被鎖在大鐵門里看一臺同樣被鎖在鐵柜里的電視。中午,晚上都是同樣的流程,晚上八九點的時候在統一排隊洗漱睡覺。根據病情維持的好壞,病房分為一人間,三人間,六人間跟八人間。 蔣衍雖然是獨立房間,但是每天的生活太壓抑了。洛書欣窩在他的懷里,無所事事的玩著白色的紐扣,“阿衍,你真的不覺得無聊嗎?” 正在看書的蔣衍低頭看了看懷里的小幻覺,“不無聊?!?/br> “……你!可是我無聊??!”洛書欣越想越氣,像只小豬似的在人懷里拱來拱去,拱的人一身火氣。 蔣衍輕嘖一聲,放下手里的書把手伸進被子里,不耐煩的朝人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再鬧!” guntang的掌心隔著衣服燙得她一哆嗦,磁性的聲音在她耳畔回蕩,聽得她麻麻的,眼神瞬間迷離起來,小臉微微泛紅,“阿衍……” 如果是上個世界的蔣衍就一定知道,她這是發sao了,欠教訓。而現在的蔣衍只覺得他的小幻覺有些蠢,欠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