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向-斷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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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前兩天徐謹禮特地讓水苓給他一個咬得很深的臨時標記,有了這樣的臨時標記,可以增強向導和哨兵之間的鏈接。 即使她離徐謹禮很遠,也能在生命狀態沒有息止的情況下感知到水苓的存在。 但是感知距離并不等于控制距離,徐謹禮在出發前和她說了很多次,盡量不要超出十千米,這是他戴了增幅器之后能控制的最遠距離,出了這個距離,他再有本事也沒辦法把她夠回來。 水苓聽他說這件事說了叁遍,最后終于忍不住囫圇吞棗、含糊不清地說了個“好”。 真正出任務的那天,哨兵和向導會被編入自己所屬的隊伍,他們歸隊的那一刻開始分離。 水苓發現徐謹禮還是挺舍不得她的,好像還有點擔心她,為此她心情不錯。 所有的實驗級都彼此熟悉,水苓算是實驗級中的異類,個子小小的,不會說話,爆發力很強。 不過不會說話也不算壞事,至少可以少惹事,禍從口出,對比一下其他實驗級,她惹的禍并不算多,就是捅出來的簍子比較大。 水苓在整理進機甲艙里要穿戴的東西,身邊一個和她同批次誕生的哨兵說道: “……原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我還以為看不到你了,他們前一陣都說你去安樂死了。上次任務我沒來,他們又說你沒事,還學會了說話,我以為他們在胡說八道,沒想到你真的沒事?!?/br> “你之前為什么去安樂死?” 這個實驗級哨兵邊擦著頭盔邊問。 水苓抱著頭盔停下來仔細想了想,她其實沒有選擇過安樂死。 自從她和艾德鬧翻之后就不斷有麻煩,后來她又惹怒了那個向導主席,把他們倆都打了。 叁S級別的哨兵不算特別少,但是3S級的向導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她打了兩個叁S級向導,還突破了向導的精神觸絲和強制安撫,被判定為危險品也是正常的。 雖然她知道她不正常,但她不想死。 事實證明熬下去還是對的,她現在非但不用死,還遇見了徐謹禮,活著是一件很值得的事。 她對著那個哨兵搖搖頭,繼續擦自己的頭盔。 “聽說你這次出去遇見了神父?神父也是向導?” 神父這個身份是中心利用向導對哨兵執行安樂死的借口,為了安撫哨兵的情緒。 水苓知道徐謹禮是神父,她有聽說過他,拜艾德所賜:“嗯?!?/br> 她身邊的哨兵詫異道:“天吶,你真的會說話了?神父這么神?那你說我們這次出去神父能保佑我們嗎?我是不是該找神父祈禱一下?” 正談笑著,一陣短促的集合聲響起,所有坐在地上的實驗級哨兵立刻起立,找到自己的儲物柜門,在一片緊張的氣氛中更換作戰服。 所有哨兵,無論男女都共用一間更衣室,沒有人會在別人換衣服時側目,他們沒有這樣的余裕,五秒內所有人換裝完畢去室外集合。 這次機甲全部都是輕型,據說這次的任務是搗毀異形沙蟲的巢xue,那種看似無頭無尾兩端只有口器的東西偏偏在界限圈外的惡劣環境中活得如魚得水。 最近邊界監控發現這群沙蟲正在試圖從地下攻向人類的生存之地,一旦沖破邊界線的保護圈,或者被沙蟲占據人類的地下,城市就將迎來滅亡。 沙蟲很靈活,輕型機甲可以確保哨兵們行動敏捷度,又比外附骨骼多了許多堅固的防御措施,是最好的選擇。 然而出了界限圈,外面的溫度現在得有五六十度,即使機甲內有降溫系統,效果也并不顯著,水苓每次出完任務回去都汗如瀑下,悶得不想說話。 踏上機甲cao作艙前,水苓遠遠地看了基地一眼,徐謹禮就在那里,為他們提供遠程支持,他現在應該正在通過監控看著她。 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中映著那個穿著白色作戰服的嬌小身影,徐謹禮眼看著她走進cao作艙,監控畫面緊接著被拉遠,他便轉頭離開了監控室。 其他向導已經在遠程辦公室中就位,每個人都已經戴上增幅器,坐在了密艙里。 他在驗過精神力指標后,拿著兩袋濃縮糖飲進了密艙。 向導的腦力消耗很大,在關鍵時刻不能因為沒有熱量和體力之類的原因中斷遠程控制。 此刻,大批實驗級哨兵已經站在了界限圈的邊上,外面就是環境惡劣的風暴之地,密密麻麻的異形沙蟲正伏在地下等著他們。 cao作界面彈出前進指令,所有哨兵一齊踏出那層保護圈,眨眼間,已經有機甲發出無法行動的求救聲。 無法越過界限圈的沙蟲層層交迭著盤踞在邊上,它們口器中吐出的黏液具有腐蝕性,可以溶解機甲的外保護層,剛才還在求救的那只機甲,此刻已經埋沒在了流沙之中,失去了聲音。 水苓從踏出去的那一刻就在不斷用最新的JM62型脈沖槍擊打沙蟲,但眼前仍舊是黑壓壓的一片。 風沙聲、沙蟲的蠕動聲,因為巨大的精神壓力,耳邊傳來的嗡嗡聲在腦中不斷回蕩。 此時,一股強而有力的力量從腦后張開,像烈日下的一捧涼水,從她的頭頂淋到腳踝,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此刻活躍起來。 水苓精神倍增,感受到了徐謹禮的存在。他在千米之外,正在注視著這里。 遙遠,卻又不容忽視。 徐謹禮在千米之外感受著每個人的生命波動,水苓就像是一團霧氣中的太陽,雖然被重重霧擋住,對他來說,卻依舊很醒目。 他們正在界限圈外五到十米的地方廝殺,沙蟲的數量駭人并且不斷再生,這樣的蟲患必須清除掉,不然遲早有一天蟲群會腐蝕人類生活的區域。 她從脈沖搶換成了火筒,更大動力,連續狂燒,越殺越向外,從五米十米到五十米一百米,蟲群也因為高溫灼熱而下意識躲避逐漸向巢xue回遷。 這次進攻過程比徐謹禮想得要順利不少,盡管傷亡和他預想得差不多,但戰斗時間明顯減短了很多。 徐謹禮清點人數的同時調整疏導補給,原本的叁千人經過第一波蟲患,已經喪生了五分之一,約有六百人已經被埋在界限圈外的沙地之下。 實驗級哨兵況且如此,士兵級哨兵出去就是白白送死。 水苓此刻還在最前線,徐謹禮能感覺到她此刻的情況,女孩很興奮,完全處于戰斗狀態。 他正在跟著水苓前進的速度延伸精神觸絲,一起向前進,驀地,一陣詭異的阻力打亂了他建立的秩序。 徐謹禮試了試,無法清除這樣的干擾,立刻撕開一袋濃縮糖飲一口喝完,將原有的控制強度增強到兩倍,給水苓單獨加到了叁倍。 這股莫名其妙的外力不是沖著哨兵們來的,它只朝著水苓而來,徐謹禮在相互沖擊的碰撞中,嗅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他斂著眉申請了特別協助。 主席將會協助他控制這兩千四百人,他則盡可能負責最前線的哨兵,把水苓穩住。 水苓一直處在最前線,她在不斷前進的過程中探測到不遠處龍卷風眼有一個沙蟲的小型巢xue,邊界線上的沙蟲很可能就是從那里鉆出來,她得先將那個巢xue清理干凈。 徐謹禮一直皺著眉支撐著她向前行進,此時的距離已經接近一千米。 雖然對他來說這樣的距離不成問題,但界限圈不遠處的颶風裹挾著帶電粒子,在哨兵們的附近形成了一種極其不穩定的天然電磁屏障,這種屏障的波動會干擾向導的遠程支撐,讓精神力變得時大時小。 水苓努力向前跋涉,感覺到了徐謹禮好像在哪里和她說話,她以為這是幻聽,特地停下來又聽了一遍。 “找到了就回來,別過去,我后面去申請炮火定點攻擊,別拿命去拼。這里風太強,我給不了你足夠的支撐?!?/br> 水苓看著cao控主屏上不斷彈出的紅色感嘆號提示,她手握著cao作柄正在思考該怎么辦,一陣劇烈的晃動讓她匆匆按下炮筒攻擊鍵,此刻,蟲群在她腳底盤踞蠕動。 她顧不上尋找哪里有問題,集中精力猛攻蟲群。 徐謹禮注意到水苓的狀態不對勁,哨兵的情緒波動在向導的腦海中是一根曲線,他的腦中就是不同波線組成的波動譜。 一陣毫無預兆的哨兵躁動,徐謹禮腦海中原本穩定的波長像是亂頻那樣扭曲,哨兵們一個個在他的感知中垮下去,和水苓的連接也變得時斷時續。 水苓的雙腳已經陷入沙地中失去動力拔不出來,身體在不斷地下沉,她的周遭都是沙蟲蠕動的聲音,對于她這樣聽力極佳的哨兵來說是一種放大的酷刑,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流沙和蟲群吞噬而無能為力。 水苓不斷按著機甲的緊急制動鍵,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可以彈出機甲外,但是這樣的環境中,她要是在兩小時之內沒有回到界限圈,也會被太陽輻射曬死。 精神共鳴斷裂的瞬間,水苓還沒有能感知到,她知道在這樣遠的距離下對于向導的負荷很重,她點下了機甲上的緊急留言。 深呼吸了兩次,她張口時嘴唇都在顫抖,不知道該怎么發出自己想說的聲音,音節在口中來回繞了好幾遍,才慢吞吞讓屏幕上那一條錄音直線波動:“……徐謹禮,謝謝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