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朗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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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拒絕這樣不合理的調查和隱私侵犯,徐謹禮來來回回和計劃生育那邊扯皮了快一個月,簡謹儀看在眼里:“這兩年政府抓這件事是比較緊,加上關于特殊人員的管理辦法本就嚴,要不我們等兩年再生吧?” 即使再過兩年,他們倆也沒有超過最佳生育年齡,簡謹儀倒不急那么一會兒,她也不想徐謹禮為這事太cao心。 管理中心計劃生育的那個老頭對華人有很深的成見,然而特殊人種的計劃生育申請表需要經由計劃生育部審批,最后都要到他那里敲章,他軟硬不吃,連灰色途徑也走不通,似乎和徐謹禮杠上了,徐謹禮還是頭一次遇見這樣的人物,也算是吃了一塹。 不過好在這老頭87年就要退休了,到時候就好辦了。 剛好徐謹禮計劃在這兩年給自家私人醫院引進無痛分娩的技術,等簡謹儀想生孩子的時候,可以橫向對比剖腹產和無痛分娩,讓她自己選擇想要的生產方式。 徐謹禮規劃好之后將實情告知簡謹儀,她也同意,于是生孩子的事暫時被擱置到87年。 86年6月有一場全國大選,徐謹禮參加董教總大會,本次在大選上他們計劃重提華小事宜,呼吁刪掉教育法令21(2)條。 此法令第21(2) 條授權教育部長在他認為適當的時候,可以將一所國民型小學改為國民小學。 因此,華文可隨時遭改為馬來文小學 。 華中衰亡的困境就是因為遭到了改制,大家唯恐華小步上獨中的后塵。 之前的教總主席林連玉在華中改制時向華人社會提出告誡:“接受改制,死路一條。華文中學是華人文化的堡壘,津貼金可以被剝奪,獨立中學不能不辦”,最后被當局剝奪了公民權,還被教育部長取消其教師注冊證。 當局對他的指控是“故意歪曲與顛倒政府的教育政策,有計劃地挑動對最高元首及聯合邦政府的不滿;動機含有極端種族主義性質,以促成各民族間的惡感與仇視,可能造成sao亂”。 教總林連玉起訴政府,打了叁年的官司,從吉隆坡打到倫敦,又從倫敦打回吉隆坡,最后以失敗告終。 可是有幾百萬華人在的國家中,華中這樣的處境都能從式微走向自主救活,華小絕不可能不辦。 現在的斗爭不僅是為了眼前,更是為了每一代華人的受教育權而斗爭。 只要有這條規則在,華小隨時可能變質,這條法令就像一條套在項上的繩索,事關華小存亡。 所有人為這次提出申請都做足了準備,有先例在前,可能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大家都有數。 徐謹禮在這件事發生之前,和簡謹儀商量過,告訴她一切可能的后果,簡謹儀身為華文老師,更加深知這件事的重要性,完全支持他的決定。 可是,令大家意外的,這件事完全沒有水花,完全被冷處理了。 徐謹禮想了想,大概也明白了官方這么做的緣由。 林連玉教總的事跡雖然最后以失敗告終,但是對于華文獨中復興是有著較為強大的正面影響力的。官方要是對他們進行同樣的處理,很可能在華人群體的滔天民憤之下,不得不達成另一種妥協,所以不如冷處理。 結果如他所料,這件事拖到了87年6月,西馬馬來教師公會透露,教育部部長完全無意刪除第21(2)條教育法令。 徐謹禮知道內部消息的時候眉頭緊鎖,當晚坐在沙發上思索了很久,越發想要帶簡謹儀離開這里。 但是謹儀和他不一樣,謹儀她有家,她的母親在這里,meimei也在這里,是斷然不可能說走就走的。 簡謹儀洗完澡后,他又一改愁容,當作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好消息是,徐謹禮得知,今年九月那個老頭退休,等他退休之后也可以規劃孩子的事。徐謹禮每兩個月都會和簡謹儀去一趟醫院,檢查一下身體,為了備孕做準備。 然而偏偏是在十月一日,馬來西亞政府調派不諳華文的校長和老師空降華小,簡謹儀下課后還沒出班級門就突然收到了緊急通知,告訴他們校長、副校長、校長助理要變成馬來人,還讓他們去歡迎政府調派的新同事。 更加荒謬的是,這些所謂的華小教師新同事,并不具備基本的華文教授資格。 這種做法令所有人措手不及,簡謹儀在被迫拍手歡迎新同事的環節難得強硬地展現了拒絕的姿態。 她的同事們為了能夠在華小教書面對了多少艱難,在培訓時遭遇了多少歧視,華文獨中的老師們至今仍不被政府承認,不給予任何教師該有的待遇,還規定他們每年必須更換教師準證,不然就是非法執教。 身為華人的老師想要教授華文如此困難,而馬來人卻輕松地在他們學校中空降高層,她除了憤怒還是憤怒。 徐謹禮從公司回家后聽見簡謹儀訴說此次華小的遭遇,也大為憤懣。 大選之前這批國陣人員宣稱會讓各民族得到公平的教育機會,保證華印小學的生存,而今上臺后竟然能愚蠢到完全無視馬來西亞的種族敏感性,堂而皇之地逼迫華人在教育上讓步。 10月4日,教育部部長表示他擢升華小高層的立場不變,并且宣言不會向政治壓力低頭。 而同一天,董教總、馬華公會、民政黨、民主行動黨等等在雪蘭莪召開大會,徐謹禮舍下公司會議按時到會,大會上決議,假如問題未在14天內解決,教師與家長將展開一項杯葛行動。 類似的緊急大會依次在全國各地展開,華人組織領袖都有出席,以此抗議政府,與此同時,身為教總的陸庭諭先生也在這項行動中公開落發,以示抗議到底。 此后兩天內,徐謹禮參與到董教總的緊急工作中,于10月6日提呈備忘錄,批評教育部對華小的處理方式。 而令人感到相當憋屈的是,他們還必須重申這次反對行動只是針對華小高層和老師的調升問題,絕對不含任何種族色彩,解釋其中“只要是華文合格的老師,無論來自哪個種族,華人都會接受?!?/br> 一周后,這項決定仍然沒有被收回,10月8日,徐謹禮再次參與大會,此次全國十五華團組成緊急行動委員會,準備采取必要的行動解決問題。 叁天后,所有華團領袖都出席了吉隆坡天后宮舉行的抗議大集會,聲言要是14日之前未能徹底解決這個問題,有關學校將展開叁天的罷課行動。 部分領袖更是聲稱,如果后續此事未能解決,他們將會辭去相關的政治職務,這批人中也包括徐謹禮。 這種事的發生讓他們顏面掃地,身為政治領袖的他們未能守住教育底線,那么這么多年一直奮斗在一線,究竟還有什么意義? 然而在行動前夕,副教育部長出面動請大家不要罷課,勸說參與此事的政治領袖們給教育部一些時間。又有不少政治領袖勸大家再稍微等等,五位關鍵性的領袖組成內閣宣布罷課行動被無限延期。 徐謹禮所在的民主行動黨對于此事是相當不滿的,他本人更加認為此舉尤其懦弱,一退再退,要如何能守住底線?所以當天,民主行動黨決定退出聯合行動委員會以示立場。 好在,雖然委員會宣布罷課取消,但是當天家長自發參與到行動當中,約有叁萬學生未到校上課,在全國造成了相當大的影響力。 一直旁觀華人抗議的巫統支持者們坐不住了,一直等待著想要提高自己在巫統中威望的政治人士們也坐不住了。 他們也召開了集會,譴責華人和華人組織,發布極具煽動性的演說,“五一叁事件終將重演”“華人是流氓”“把劍浸在華人的血液中”“華人滾回大陸去?!薄瓣P閉華人和泰米爾人的小學”等等布條旗幟在會場飄揚。 對于這件事,一直將民族矛盾當作敏感,反復以反煽動法和內部安全法逮捕華人的政府是怎么解決的呢? 徐謹禮所在的民主行動黨和其他國內多個團體呼吁政府對于這樣的煽動性行為采取行動,但當局無動于衷。 憤怒衍生矛盾,矛盾造成沖突,沖突遞進成暴力。 在這項事件中,又有人死亡,既有華人也有馬來人。 曾經經歷過五一叁的人們普遍感到緊張,吉隆坡居民默默開始儲備食品。 一直在外訪問的馬哈蒂爾10月27日回國后引用《內部安全法令》展開“茅草行動”,將持有不同意見的上百名領袖人士逮捕,董總、教總、教總副主席、華社研究中心主任等關鍵性人物被逮捕。反對黨領袖、教會工作者、社會工作者、以及一些學者亦未能幸免,均被扣留。叁家主流華人報社被吊銷經營許可。 徐謹禮和大家站在法庭上的時候,聽到的指控是“煽動種族情緒以及威脅國家安全罪”。 大家默契地你看我、我看你,均坦蕩地站著,他們知道這件事的內情和自己面對這樣遭遇的事實。 事實是什么呢? 當時巫統內部正有分裂的傾向,馬哈蒂爾為了爭取自己在黨內的選票,再一次拿華人和華人教育開刀,選擇了非正常手段解決這件事。 將自己的政治危機轉嫁給華人,更加證明了,華文教育只是政客們獲得選票的拉唱籌碼,當他們有需要時,華文教育就會淪為政治的犧牲品。 這次矛盾沒有像之前那樣溫和地解決,簡謹儀沒想到這輩子有一天還會去大牢中探望徐謹禮,而且一路上還都是熟人,大家甚至會在看見她時默默和她打招呼,彼此都有種淡淡的冷幽默感。 徐謹禮讓她不用擔心,他們不可能被關太久,巫統面臨的政治壓力也不允許他們被扣留太久。 簡謹儀沒有他那么樂觀,畢竟有著許多前車之鑒,她對于巫統的作風也不信任。 一個月后,即年底,在華人的一致抗爭下,馬哈蒂爾公開表示“不打算取消華文教育,政府將資助華小?!敝鸩较馊A人心中對于華小未來即將式微的危機感。 然而問題是,馬哈蒂爾雖然對華文教育做出了承諾,可是卻并沒有釋放獄中的華文教育運動人士和民主行動黨成員。 簡謹儀再見徐謹禮時,發現他將自己打理得相當清爽,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和做囚犯完全無關的養精蓄銳感。 簡謹儀仔細觀察著,看出來他是真的完全不氣餒。 徐謹禮是更在乎結果的人,能在全國達到這樣的進展,總比蹲了牢還沒有取得任何結果要好。 至少這樣可以證明,他們的犧牲是有價值的,是值得的。 簡謹儀受到他的影響,原本是很難過的,倒是在對面笑了出來。當著他的面把秘書交代的要處理的公司文件拿了出來,問他哪里該蓋什么章,填寫什么意見。 徐謹禮無奈地笑了笑:“我都坐牢了,還是躲不過工作啊……” 簡謹儀笑得更開了,還和他開玩笑,交代他好好注意身體,出來還有活要干。 徐謹禮當時還愣了一下,特地想了想自己在出獄后還有什么事要解決,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么,笑著搖搖頭:“凈惦記著孩子,難道不是該先關心關心孩子她爸我?” 簡謹儀哼了一聲,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起身說道:“你看上去完全不需要我擔心,走了,孩子她爸?!?/br> 這樣的愉悅的時間還是很短暫的,徐謹禮在獄中的情形并沒有那么樂觀,馬來西亞的警察體系中全都是馬來人,他們身為華人領袖會遭遇什么樣的對待不用多說,不需要警察們動手,所有的遭遇都可以變成罪犯之間的內部矛盾。 所幸,他體魄強健,為人態度也冷厲,還有錢,是最不好惹的那一類,沒有人會在他面前太蹦跶。 他通常是矛盾發生時華人的保護者,即使會受傷也以此為榮,就是私下處理傷口的時候擔心簡謹儀看見會多想,所以他會盡可能避免讓自己的臉部留下傷痕。 這次拘留的時間確實比他們所有人想象的都要長,徐謹禮在一年之內還是比較樂觀的。 一方面也是他不能不樂觀。他坐牢,簡謹儀一直很擔心,他不能讓簡謹儀在沒有他陪伴的情況下承受太多的精神壓力,所以哪怕他預想過各種不好的可能,也不能在她面前表現出來,他有安撫妻子情緒的責任。 另一方面,所有獄中的人士曾經都是華人社會的領袖,他們的精神面貌不僅僅代表他們自己,更加體現的是華人的精神力量,大家都不允許自己氣餒。 有時候有機會,還會一起調侃,誰計劃這個時間該去哪里度假,誰想要在這個時間段做什么研究,還有原本打算去哪里開公司等等,結果都變成了吃牢飯。 大家自嘲的時候也會想,他們要不是選擇這樣的道路,大概會一生順遂,可沒有人覺得這樣的付出是錯的。 如果他們不爭取,那么更下一層的華人又該怎么辦呢?他們連上學都困難,該如何爭取權利。 如果他們不激進,那么下一代的教育怎么辦,子孫后代的文化根基怎么辦。 想想這些,沒事自己開解開解,大家的心情就會好不少。 他們被關了兩年,由于外界呼吁的聲音此起彼伏,家屬的不斷爭取,兩年后,大家終于重見天日。 簡謹儀來接徐謹禮的時候,打扮得相當光鮮,畢竟是一場勝仗,她與有榮焉。 徐謹禮一瞬間被這種明媚艷麗的美晃眼到,看著自己一身的著裝,笑著走過去:“我現在貌似連當司機都不夠格?!?/br> 簡謹儀捏起太陽鏡的眼鏡框,眼珠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確認完他身體完好之后,故作驕縱地把手里的包扔在他手心:“獎勵你給我提包吧?!?/br> 徐謹禮從善如流,笑說:“給夫人拎包就能和夫人回家嗎?” 這兩年之間他們經常開玩笑,簡謹儀也逐漸習慣了,轉頭叉腰看著他,推了一下太陽鏡:“看在你長得不錯的份上,我可以考慮?!?/br> 徐謹禮回家之后輕松了不少,終于能好好吃頓飯。簡謹儀知道他一向動筷都不急,今天終于吃得比她稍微快點了,心中又開始心疼。 徐謹禮在獄中養成的習慣,不快點吃,會吃不飽,即使現在刻意收斂了速度,也肯定比之前快一些,他語氣上故作輕松:“看著我干什么?” 簡謹儀挑眉:“在想像你這么好看的,帶回家之后不對你做些什么,有些可惜?!?/br> 徐謹禮笑了,心甘情愿地點頭:“這樣啊……夫人想對我做什么,我都沒有異議?!?/br> 簡謹儀敞亮地點頭:“行啊,待會兒上樓去,在房間里脫光了等我?!?/br> 徐謹禮埋下頭,肩膀輕微聳動,笑得斷斷續續:“謹儀……哥哥忍不住了……抱歉,確實是你這樣子…太可愛?!?/br> 簡謹儀這兩年為了在他入獄后處理公司事務,變得強硬了不少,連華小的教職都不得以辭了,全面參加到公司的運營中。 徐謹禮作為公司董事兼總裁的形象是相當穩固的,大家愛屋及烏,對于他的夫人也會尊重??墒窃撎幚韱栴}的時候,還是會把她當外人,也會刻意排開她。她為了融入進去,做了很多以前絕對不會做的事,性格也有了一定的改變。 簡謹儀看他這么一笑,叫著她的名字,突然就臉紅了,感慨自己都叁十一了,竟然還會在他面前不好意思。 她低垂眉眼,小聲嘀咕:“笑什么啊……真的是……” 徐謹禮慢慢止住笑、舒氣:“……好了好了,我不笑了,馬上吃完飯我就把洗干凈去樓上等著你行不行?” 簡謹儀撇撇嘴:“算你識相?!?/br> 等她也洗完上樓之后,進臥室后發現徐謹禮還穿著浴袍,在門口不滿地叉著腰:“不是說脫光了等我?” 徐謹禮憋著笑:“現在就脫?!?/br> 簡謹儀很久沒看過他穿衣脫衣了,僅僅看他解個系帶,拉開衣襟都覺得渾身發熱,血液仿佛在皮膚下叫囂。 徐謹禮做什么事都慢條斯理的,尤其這些生活上的小事,簡謹儀以前覺得他是天生富人命,做什么都顯得很優雅。 簡謹儀很不爭氣的,看他脫個衣服,就濕了。 可惡的美色,就知道勾引她,徐謹禮絕對是故意的。 明明一秒就能脫下的睡袍,他磨蹭那么久,逐一緩慢地解帶子、扔衣帶、脫長袍,單手拎著放到一邊,不是勾引是什么? 但她確實就吃這套啊,簡謹儀也覺得自己沒救了。 她走過去,以很不客氣的態度圍著他走了一圈,上下打量著。 徐謹禮大大方方地給她看,聽見女人走到她身后,聲音有些不對勁:“哥哥,你身上的這些疤是怎么回事?我記得你后背沒有這么多疤痕……” 女人的指腹在他背上輕撫,徐謹禮的背肌動了動,轉身把她壓在床上,笑著看她:“這些都是和腦殘過手的小意外,不值一提,早就好了?!?/br> 簡謹儀眼眶有些紅,咬了咬下唇,輕輕問他:“真的?” 徐謹禮親了她一口,故意親得很重,帶著些響,在她的頸間親昵地蹭:“當然是真的,哥哥可不是白練的啊?!?/br> 簡謹儀小聲噢了一下,久不和他親熱,真貼這么近還有點難為情:“你先起來一下,好重啊?!?/br> 徐謹禮從來沒有把重量壓在她身上,把這句當作沒聽見,笑瞇瞇地說:“不是你說,我出來還有活要干?” 簡謹儀睜大了眼睛,緩慢地轉過頭看著他:“你、你就不能記點好的?” 徐謹禮低頭吻她的臉頰:“不止這句,我都記得,哥哥就是為了等著出來和你算賬……” 這晚做得簡謹儀整個人都被情欲泡透,做完之后被徐謹禮看著抖了好久,xiaoxue里脹到jingye都含不住,慢慢外溢。 徐謹禮做完習慣坐在她身邊看著她失控的情態,很美,伸手抹去她的眼淚:“謹儀,怎么長大了幾歲還是一樣不爭氣,這才幾輪,又抖成這樣……” 簡謹儀沒有力氣反駁,緩慢地抬起眼皮:“……壞東…西?!?/br> 徐謹禮聽見了,笑著抱起她去洗澡。 出獄后的一切都相對順利,民族矛盾的問題仍然存在,但徐謹禮出于未來和簡謹儀在一起的計劃考慮,準備淡出政壇,安安心心生活。 他回去之后,將簡謹儀做得最好的那些部分工作交給了他,沒有完全接手回來,導致簡謹儀有時候比他還忙,徐謹禮偶爾成為那個去接老婆下班的人。 子公司的慶?;顒?,他沒時間去,簡謹儀喝得微醺出來,心情不錯。徐謹禮笑著攬她入懷,遠遠地聽見摩托的轟轟聲響。 那輛摩托靠近得極快,車上兩個騎士戴著僅僅露出眼睛的頭盔,前面的彎腰握住車把,后面的直起腰桿,身后貼著一把帕朗刀,木鞘從肩頭露出一點虛影。 此時路燈亮起,晚上銀月高懸,徐謹禮視力不錯,感覺那兩個身影有點眼熟,才借著光多看了兩眼,看出來后座男人背后的木柄,剛開始他還以為那是棍棒,等月色下寒光一閃,徐謹禮才意識到下面的部分是刀。 那是刀! 他們幾乎就差一秒就能沖到他面前,徐謹禮下意識把簡謹儀推進車里關上車門,這點時間也僅夠他做這么多。 簡謹儀轟的一下被關進車里,因為微醉頭都有些暈眩,抬起頭看著那兩個鬼影似的模糊身影飛沖過來,白光一晃,徐謹禮的手掌拍在車窗上捂著身子抽搐了一下,對著她搖頭。 司機緊張地開口:“太太你千萬不能出去!” 簡謹儀看見他擰起眉頭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她張著嘴后知后覺地拍打著車窗,崩潰地尖叫道:“開門??!快開門!” 那兩只飛速駛過的鬼陰魂不散,繞著汽車打轉,簡謹儀就這么看著那冷透了的寒光在她眼前頻繁閃動,徐謹禮的白襯衫眨眼間就變得猩紅一片。 她不斷地拍打著車窗,用力拉著車把手,哭嚎著,淚水糊滿整張臉:“啊啊啊啊??!你開門??!開開門,他還在外面!開門??!” 司機看到了剛才徐謹禮給他們的手勢暗示,他在催他們走,趕緊離開。 司機一咬牙,踩下油門,沖出去。 簡謹儀在車窗里看著徐謹禮的身軀滑下去,在車子駛離后跌倒在地,失魂地在車里扯著頭發尖叫。 那輛摩托緊跟著他們,后面的人拿著那鬼長的帕朗刀揚臂晃悠,好似慶功的猿猴,對著簡謹儀的車窗狠砍了一下,砰的一下車窗以刀刃為中心破裂。 一刀未能擊碎,他們也沒有再下一刀的打算,呼嘯著超過轎車,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司機滿頭大汗,及時踩住剎車,調轉車頭,回頭。 等簡謹儀打開車門看見他的時候,徐謹禮的呼吸已經停了,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靜止似的,閉著眼睛。 這種靜止壓斷了她的靈魂,銀色月光下,她仿佛能借著那粘膩的赤紅的反光,看見自己渙散著陷入魔怔瘋狂的臉色。 ———————————————————— 作者PS:(1)杯葛,boycott的音譯,意為集體抵制,臺灣及港澳臺地區常用。 (2)不記得說沒說過,巫統,即馬來人的統治階級,和巫術什么的沒有關系,其實和音譯有關,只是個名字而已(笑)。 (3)帕朗刀(parang),帶木鞘的馬來長刀、馬來群島原住民慣用的彎月型大刀,也叫巴冷刀,短則一英尺,長則叁英尺或以上。 “巴冷刀”是馬來語和華語的混合語?!鞍屠洹笔邱R來語parang的音譯。Parang一詞源自于18至19世紀的馬來西亞,原為村子里人們用來防御野獸侵襲的武器。在東南亞熱帶地區,巴冷刀是居民用于砍樹開路的工具。在婆羅洲,巴冷刀是達雅族(Dayak)獵人頭習俗中用來斬首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