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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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件灰色內衫。 他把灰色內衫取了下來,往自己臉上一蓋,跌躺在床上,什么也看不見了?!昂呛?....”極輕的笑聲從下面傳了出來,笑著笑著,眼淚又出來了。 哥,你一定要回來,我等你。 ..... 婚衣做成送過來時,清顏正好也在,笑問這是為誰準備的? 他笑道:“為大婚準備的?!?/br> 他拿起來朝著身上比劃著,朱蘇肯定會喜歡的。想到夢里朱蘇穿上大紅婚衣,那模樣驚慕了他,原來他的朱蘇這么適合紅色。 清顏拿扇子捂著臉,以為皇上是跟要自己大婚,笑的是含羞帶怯。拓跋真可是沒漏過她眼里閃過那絲狠毒,好戲遲遲未結束,她也不耐煩了。 ..... 晚上,他不知不覺得又走到了朱蘇家里,趁人不注意,翻墻進了朱蘇臥室。朱蘇臥室窗明幾凈,一如他走之前的樣子。 朱蘇走了后,他難受許久。每到夜深人靜時,思念如蔓藤般瘋狂生長;或是心煩氣燥時,想找個地方靜一靜時,他就會去朱蘇家里,在他家四處走一走,再到臥室里休息休息,有時還會在這過夜,因為這里有朱蘇的味道。 這里能讓他失控的情緒得已恢復。與其說這是朱蘇家,不如說這是大鄭皇帝另一個隱密住所。 但是今天晚上卻失效了。拓跋真煩燥不安的坐在朱蘇睡過的床上,閉眼就是朱蘇跟揮手告別的樣子,離他越來越遠,沒有再回頭..... “朱蘇你他媽的....”拓跋真重重的踢了一腳床邊的椅子,怎么也平靜不下來,將要徹底失去某人的絕望讓他胃陣陣痙攣。 刺眼的摩擦聲在寂靜的黑夜格外響亮,朱府管家聞聲匆匆的趕來。卻被臥室門口突然出現的兩位宮中帶刀侍衛攔住了,眼神冰冷。 隨后臥室打開了,鄭國皇帝一臉戾氣的走了出來;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管家,頭也不抬的離開了。 ...... 人力在大自然面前,就是螳螂擋臂自不量力。長孫嵩幾乎把那片土地全部重新挖了一遍,四處也派人查過,朱蘇還是無影無蹤。 宮里傳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但是死活都找不到。每隔十日送過去的消息,都是“臣有愧,尚未找到”。 宮中氣壓極低,皇上連日心情不好,據說連圣眷正濃的貴妃娘娘都受了不少氣,宮中好幾名太監都因小事被杖斃了。也難怪,太尉為大鄭江山立下汗馬功勞,這么死活不見,與情與理,換誰也心情不好。 老百姓知道了,紛紛感概皇上重情重義,性情中人。 禍不單行!在朱蘇失蹤大半年后,后秦與離干部落、奔干部落等組成聯合軍隊,一鼓作氣向大鄭發起攻擊,短短數日就一舉占據了大鄭三座城池。 領兵之人神出鬼沒,用兵如神。傳聞是后秦三公主附馬姚悅親自領兵,沒人見過他的真面貌,一直戴著青面繚牙的面具。 僅僅平靜了二年多的天下,狼煙再起。 收到戰報的拓跋真,眉頭緊皺。負責那片邊境的長孫嵩與陳述都是久經沙場的,怎會被敵人打成這樣。 這個姚悅究竟是誰?原來沒聽說那幾個破地方有能征善戰的將領???后秦若早有這等人才,也不致窩窩囊囊呆在那個角落不出山,都可以跟后燕爭天下了。 但是那個人就是厲害,橫掃千軍萬馬,一路打的長孫嵩與陳述節節敗退,兵力受損嚴重,一時間西北邊境岌岌可危。 拓跋真在沙盤上反復推算著對方戰術,總覺得有些熟悉。他沉吟一會,在信都城池處插了一面旗。如果他沒弄錯的話,對方下一步就進攻信都。 一個大膽的猜測冒了出來。插旗時,他手顫抖著,放了幾次才插成功,某人一向喜歡劍走偏鋒大開大合的進攻方式。 果然信都失守,消息很快被送進宮中。 他的猜測是對的!拓跋真眼前一黑,跌坐在椅上。那幕后指揮就算不是朱蘇,至少也知曉朱蘇的下落。 朱蘇啊朱蘇,你真是給我意外。過了許久,他輕笑起來,眼中有悲有喜。你若是喜歡這個江山,那我送給你可好?! 天治四年三月,大鄭開國皇帝拓跋真親率兵北下,御駕親征,與聯軍對峙在若爾蓋草原,京城由魏丞相暫管政事。 御駕親征前,眾臣紛紛阻止。拓跋真淡淡道,這天下除了朱蘇,還有誰比朕更會打仗?一句話堵得大家無言以對。 大鄭的江山,是鄭皇與大將軍一起打下來的。 ..... 盧蘭帶著拓跋俊和拓跋儀兩個小娃娃,一起來給鄭皇送行。 拓跋俊今年五歲了,不像他父親拓跋盛這么喜歡說話,反而沉默寡言,老成的很,一直牽著拓跋儀的手。與其說他是拓跋真的義子,還不如說他是拓跋儀的小侍衛,時刻護著拓跋儀。 拓跋儀摔了磕了,他第一時間沖過去哄著;拓跋儀也粘著他,干啥都要拓跋俊陪著。 拓跋儀長的像父親,一張臉粉嫩可愛,也是個美人胚子。見到父親要走,哭哭啼啼,鬧著要父親抱。 拓跋真抱起兒子,感概萬分;又摸了摸拓跋俊的頭。 拓跋俊像個小大人,像模像樣向鄭皇行禮鞠躬:“兒臣祝父皇凱旋回歸?!?/br> 拓跋真被逗笑了,彎下腰:“你在家帶好弟弟,聽娘親的話.....多吃點飯,看你瘦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