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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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小道消息傳出,說萬歲爺是為了氣清顏姑娘,故意這樣的, 不過也有人疑惑,清顏姑娘如此受寵,為何這么久肚子還沒反應。想來想去,只有一個答案,那是萬歲爺想跟清顏姑娘多過幾年二人世界,所以萬歲爺心中最愛的還是清顏。 轉眼一年即將過去,有密報進京,邊境諸國在密謀,欲合起攻鄭。 戰事終究是不可能停的,邊境間的摩擦一直都在。起兵借口永遠都有,就看是否下了決心。 朱蘇身為太尉,是第一個拿到密報的。他在桌邊坐了一夜,不知想什么。 第二日他穿起戎裝,進朝面圣。他已經很久沒穿過這衣服了,這二年的京城平平安安,根本沒機會穿。 賀祥已經很久沒見過朱蘇穿戎裝了,但他敢保證朱蘇是他見過的最適合穿戎裝的人。 眼前之人器宇軒昂,脊梁猶如高山流水般流暢,依舊是當年遇魔殺魔,遇鬼殺鬼的戰神。 歌舞升平的繁華京城不屬于他,狼煙四起的邊疆才是他應該呆的地方。 但這是京城,太平京城,朱蘇穿這個?他很快反應過來,匆忙拉住朱蘇的手:“朱蘇,你這是....”千萬別做傻事??! 朱蘇側頭朝他一笑,笑是云淡風清:“賀少,朱蘇打算去邊疆,你去嗎?” ..... 拓跋真依舊不肯單獨召見他,說是要跟貴妃到花園賞花,有事明日早朝再見。但這次換做朱蘇不同意,他平靜遞上折子,請公公轉交。 若皇上還不見他,那就說明皇上默認了。從今往后,朱蘇駐守在邊疆,不會再進京了,他會為大鄭江山守到至死那一刻。 折子遞過去,不知等了多久,終于等來了召見,皇上在未央殿見他。 再次走進這熟悉的宮殿,就聽見里面呯呯砰砰物品落地砸碎的聲音。他的陛下還是這個脾氣,心情不好時就想摔東西。 朱蘇心中苦澀。 見到他進來,拓跋真喝令旁人退下。隔了大半年,兩人終于又單獨站在一起了。上次擁抱熱吻好似昨日,今日卻又疏離的很。 “你就,你就這么想離開我?”拓跋真拿著那份奏折,聲音顫抖著。 奏折上寫得正是他所想的,自請去邊疆,永不進京,護大鄭一方太平。他今年三十有余,此生想要的也得到過,人生沒有遺憾了。 陛下畢竟不是他一人的陛下,是全天下的陛下,他不可能獨占九天之上的皎月,能擁有一段時間已經很好。 朱蘇低頭沒看眼前的皇上,更沒注意到他氣到通紅的眼睛。 “臣心意已決,請陛下同意。邊境這幾個國家賊心不死,聯合抗鄭,臣去那里正好把他們都收拾掉?!闭f的輕松,打仗哪有這么簡單,隨時都能送命的。 拓跋真氣得把奏折撕的粉碎,往后一撒,紛紛散散的落了一地:“我就是不同意,你又有何辦法?” “陛下乃千古一帝,不會這樣的?!敝焯K抬頭平視著拓跋真,眼神帶著倦意:“陛下何不放過自己,也放過我?!?/br> “若皇上不同意,則臣請致仕?!彼f的很平靜。 拓跋真愣了半響,“你,你,你.....”說不下去了,他頽喪的跌坐到椅子上,淚水在眼眶里晃著。 歷史還要重演嗎?他終于想起來了,上輩子他也是跟著朱蘇發生同樣的爭執,然后第二日朱蘇就頭也不回去了邊疆,直到二年后兩人相見,也是最后的一面。 為何重生一回,事情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如出一轍。他難過的想著,這輩子他只想和朱蘇好好度過這一生啊。 天曉得他是有多想朱蘇。每次夜深人靜時,他輾轉反側時,想的都是朱蘇的吻,朱蘇的擁抱,朱蘇的熱情。 上次朱蘇冷漠的離去,讓他心中刺痛,難受得夜不能寐。 每次見到那個女人,他都恨不得掐死去,而不是耐著性子虛與委蛇。說來好笑,外界傳這個女人得了盛寵,他其實連碰都沒碰過她,他只想要他的朱蘇,他的身體也只有朱蘇才能碰。 那個女人掩飾的很好,查她家世查她過往,什么問題也沒有。 他與她周旋了這么久,一直未查出幕后主使。但他知道,有個可能叫赫連勃勃的人藏在暗處,很有耐心的等著他入甕。 為何一直不肯見朱蘇,他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前功盡棄。今日一見,已經費了他最大的克制,偏偏朱蘇卻要走了。 淚水不知不覺流了下來,無聲無息的打濕了內衫領口,留下濕漉漉的印跡。 這件灰色的內衫還是有點偏大,領口處松松垮垮?;噬仙頌槿癖砺?,這樣的衣服其實是不得體的,屬于次品,不適合一國之君穿的。 但架不住皇上喜歡,喜歡曾經某人穿過的味道。 朱蘇安靜的走到他面前,單膝跪下,粗糙的手指溫柔的擦去他的淚水:“不哭.....真兒。我很高興.....你會因為我的離去而傷心.....我這輩子值了?!?/br> 他聲音有些沙?。骸岸际俏业腻e,我不該自私的留住你。你是天下的帝王,要的是一統江山,致衡左右?!?/br> 拓跋真是喜歡女人的,不然也不會有孩子。賀祥那夜的話敲醒了他。 就算沒有清顏,遲早還會有其她人。如果是覺得虧欠了他,而舍身陪他,那大可不必,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 愛一個人,不是囚禁,不是強迫對方按自己意愿而來;而是對方喜歡什么,他就陪著他去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