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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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時日,姜家和蕭家接連出事,姜沐言又才剛嫁進蕭家,蕭老夫人也擔憂她扛不住病了。 但她回過頭時,卻見姜沐言小臉紅潤,不像是病了的樣子。 反倒是蕭南瑜,低頭盯著姜沐言的腹部,蹙著眉頭,一臉的深沉與凝重,一副姜沐言的腹部出了大事的模樣。 活了一輩子人生閱歷眾多的蕭老夫人,電光火石間靈光乍現,不約而同的和蕭南瑜想到了一處。 她的大曾孫憑空消失了。 蕭以星又一口咬定他回去了。 回哪里去了? 莫非是回到姜沐言的肚子里去了? “快!請府醫!”一剎那間,蕭老夫人當機立斷,拉起姜沐言的小手就往她院子帶,“阿言,到祖母院里坐坐,讓府醫給你把把脈,好好地瞧上一瞧?!?/br> 說不定真懷上了呢? 她可是聽說了的,洞房花燭夜那晚,小夫妻兩個折騰的連喜床都給換掉了。 少年人血氣方剛的,面皮又薄,蕭老夫人想提醒又不太好意思提醒,再者這幾天忙著大事也沒時間提點蕭南瑜。 但新婚夜動靜弄得那么大,新娘子的肚子也應該要有點動靜的吧? 蕭老夫人悲痛沉重的臉上難得展露一絲喜悅,看得宋令貞有些莫名其妙。 “母親,這是怎么了?”宋令貞疑惑不已,如果姜沐言身子抱恙,蕭老夫人怎么也不該是喜悅的,她又去看姜沐言,“阿言,你身子可有哪里不適?” 第149章 姜沐言面對宋令貞的疑惑與關心, 她耳根微紅,神色尷尬。 因為就在剛剛的一剎那,在蕭老夫人一臉喜悅的讓府醫給她把把脈時,她后知后覺的領悟了過來。 先前蕭南瑜也提過一嘴, 要請府醫過來給她看看。 蕭老夫人這是和蕭南瑜想到了一處去。 也懷疑她有了身孕吧? 可是…… 姜沐言簡直是哭笑不得。 前兩日才成親, 就算有了身孕, 這么短的時日,把脈也不可能把的出來吧? “母親, 祖母應該是誤會了?!睂擂尾灰训慕逖?,低聲對宋令貞道。 “誤會?”宋令貞顯然還沒明白過來。 “不管是不是誤會, 讓府醫給你瞧瞧身子總歸是好的?!?/br> 蕭老夫人見宋令貞不懂, 也不解釋,拉著姜沐言的手不松,非要帶她回院讓府醫瞧瞧。 老夫人如此這般, 姜沐言也不好拒絕,便只能跟著她去了。 宋令貞看不懂她們祖孫在打什么啞謎, 目光一轉落在蕭南瑜身上。 蕭南瑜登時心領神會, 不需要她開口,便微微偏頭輕聲道: “母親,舟舟回去了,祖母應該是懷疑他去轉世投胎了,所以想讓府醫看一看,言言有沒有懷孕?!?/br> 宋令貞猶如醍醐灌頂一樣, 美眸一下就亮了起來,并立馬扭頭去看姜沐言。 姜沐言被蕭老夫人拉著走在她前面, 她看不到姜沐言的腹部,從背后看去, 姜沐言小腰纖細,半點不似有孕在身的樣子。 但宋令貞轉念一想又想到,才成親沒兩日,就算有孕也不會這么快顯懷,腰肢纖細也正常。 再轉念一想,她又清醒了幾分,壓低聲音對蕭南瑜道: “你們二人成親不過兩日,就算阿言此時已有孕在身,府醫把脈也把不出來的,至少也要有孕一個月后才能查出?!?/br> 宋令貞以為小年輕夫妻不懂這些,便細心的解釋了一番。 “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笔捘翔ぴ谛睦镙p嘆一氣,道理他都懂,但他就是不死心,“就當給言言請平安脈吧,查探一番也無妨?!?/br> 雖然蕭南瑜是這樣安慰自己和宋令貞的。 但幾人聚到老夫人的院子,待府醫到來后,他卻是一下坐直了脊背,眼睛盯著府醫給姜沐言把脈的手,一副嚴陣以待的鄭重模樣。 他很嚴肅。 蕭老夫人和宋令貞也目光灼灼的緊盯著。 府醫被幾人弄得差點汗流浹背,以為蕭家新進門的大少夫人的身子出了什么大事。 可他屏息靜氣的把脈半晌,大少夫人的身子骨沒有任何問題。 健健康康,脈象強勁有力,體質絕對好。 府醫怕自己診錯,把著脈仔仔細細來回三遍,這才小心翼翼的收回手。 “回老夫人,大少夫人身子康健,并無不妥之處?!?/br> 府醫起身,恭敬行禮回復上座的蕭老夫人。 “就這樣?”蕭老夫人沒聽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下意識反問了一句。 府醫這下不懂了。 什么叫就這樣? 身子康健還不夠嗎? 府醫垂眸斟酌著用詞,思索自己該怎么樣回復。 坐于一旁的蕭南瑜卻是等不及了,直言道:“王大夫,可有把出喜脈?” “……”王大夫目光刷一下掃向蕭南瑜,震驚之余,眼神略有些無奈,“大公子,您才成親不過兩日,要想把出這喜脈,怎么也得一個月后?!?/br> 成親兩日就想讓他把出喜脈,這不是為難他嗎? 除非姜沐言和蕭南瑜在成親之前,就已有過肌膚之親…… 大膽的念頭一升起,就被王大夫在心里急急否定。 以他對蕭南瑜的了解,那等毀人清譽之事,蕭大公子是斷斷不可能做的。 不過蕭南瑜這么一問,王大夫便也明白了,今日蕭家主子為何全都目光灼灼的緊盯他了。 蕭老夫人想抱曾孫他能理解。 但這也有點太著急了吧? 哪有人成親兩日就開始把喜脈的。 蕭南瑜不懂就算了,但蕭老夫人和世子夫人身為女子,又是過來人了,還能不懂這個? 這不胡鬧嗎? 蕭老夫人自然也知曉,自己在胡鬧。 可兩個大曾孫都能從天而降了,姜沐言有孕之事再玄乎一點,她也是能接受的。 “那便一個月后再診脈吧?!笔捓戏蛉穗y掩失落的說道。 其實不只蕭老夫人,蕭南瑜和宋令貞包括姜沐言,聽到沒有把出喜脈,內心也都有些失落。 蕭以舟到底是回了哪里呢? 這一日,京城上下似乎只有鎮國公奉旨領兵出征一件大事。 此后兩日,京中也是風平浪靜。 只是這份平靜之下,似隱含著一股風雨欲來的雷霆之勢。 就連纏綿病榻的燕帝,似也有所感。 他瘦骨嶙峋的病容上,雙目渾濁的望著窗外的皇宮景色,內心隱隱有些不安。 這種不安在鎮國公出征的那一天,就開始暗暗滋生了。 但他仍舊自信的認為,在他的周密計劃下,絕對不可能橫生意外。 鎮國公離京帶走蕭家大部分男丁和府兵,蕭家在京中的力量削弱很多。 且早在鎮國公離京當日,他就暗中加派人手看牢了整個鎮國公府。 蕭家留京的三個郎君中,也就蕭南瑜讓燕帝稍稍不放心些。 但暗衛這兩日回稟,蕭南瑜乖乖待在府中,并未有異常之處。 自鎮國公離京后,鎮國公府大門緊閉,上門的賓客也全都拒之門外,不曾接待過任何一人,蕭南瑜也一步不曾踏出過鎮國公府。 此事倒也不算異常。 府中主事的男丁全上了戰場的情況下,鎮國公府的大門往常也是關的多,開的少。 風平浪靜。 一切似乎都很平常、正常。 可就是因為處處都正常,燕帝心中的不安才更甚了。 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漏算了什么。 可到底漏算了什么,他從午后思忖到夕陽下山,也未尋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入夜后。 蕭南瑜換上了一身玄黑色勁裝,姜沐言看著他眉宇間的沉凝氣息,心里惴惴不安。 他要去干什么,姜沐言心知肚明。 哪怕有一半的幾率是死路一條,他若敗,她將給他陪葬,她也沒法去阻止他。 不能阻止,也阻止不了,可她臉上的擔憂也遮掩不了。 她擔心的不是自己,擔心的是蕭南瑜的安危。 早在嫁入蕭家的那一刻,她和他的性命就緊緊捆綁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