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書迷正在閱讀:反派又把男主攻掉了[快穿]、在老公墳頭口嗨的下場無限流、穿進玄學文,他只想生存、穿書:王爺他只想寵自己的小暗衛、被讀心后,渣男反派悔不當初[穿書]、快穿:綠茶美人乖又撩、穿書后拯救虐文清冷美人、穿進abo后病嬌大佬們成了我的玩物、重生之金戈鐵馬、滿級經紀人捧紅妖怪日常
蕭南瑜說完抬起手臂,長揖到地的行禮道歉。 原本裹緊薄被躺在床上的姜沐言,連忙坐起身,對他道: “你不用道歉,是我應該謝謝你救了我?!?/br> 爹爹和娘說得對, 名節沒有她的性命重要,她也一點都不想和李四郎一樣命喪于文德門。 蕭南瑜抿唇直起身。 女子名節何其重要, 他沒想到姜家人竟真的一點都不怪罪他。 兩人各自沉默著,姜沐言提了提身上滑落的薄被, 將自己僅著單薄中衣的肩頭都裹住。 朦朦朧朧的紗幔無法徹底阻隔蕭南瑜的視線。 瞧見她小動作的他,默默垂下了眼斂。 “我好些日子沒見星星和舟舟了,他們還好嗎?” 室內太黑,姜沐言隔著紗幔只能看到蕭南瑜修長挺拔的身影,看不清他隱匿在黑暗中的峻臉與神色。 但她隱約能感覺到,他好像微微低著頭,眼睛并沒有在看她。 “兩個小家伙挺好的,就是日日都念叨著想你,想見你?!笔捘翔ぬы聪蚪逖?。 姜沐言裹著薄被的小肩膀耷拉了下去。 她也挺想兩個小孩的。 可她先是腳受傷,隨后又是文德門遇刺,事情太多,她這幾天狀態也不好,都沒時間出府去看他們。 蕭南瑜看著似垂頭喪氣的姜沐言,他薄唇微張幾番欲言又止,最后清冷嗓音帶著一□□惑與輕哄的意味,緩緩道: “你與陸承彥的親事已然作廢,等過段時間風波過后,我上門提、提……” 提親可好? 最后三個字,幾番猶豫的蕭南瑜,不知怎的就說不出口了。 明明他心里下了決心,打定了主意。 可今日姜沐言與陸承彥的親事剛被萬氏攪黃,他晚上就跟她說要提親,似乎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且親事應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若私下問詢姜沐言意見,而她為了兩個孩子答應他,兩人更是有了私下定情,私定終身的嫌疑。 傳出去對她名聲也不好。 但另一方面,蕭南瑜又不希望將來某一日,她僅僅是因為蕭以星、蕭以舟兩個孩子,才同意和他定親。 所以他想要事先問問她的意思。 若她不想,他可以再等等,不會急著要和她定下親事。 姜沐言的心一下提了起來,因為她聽出了蕭南瑜未說完的話是什么。 他想登相府大門提親。 其實白日里在相府正廳時,姜沐言就隱約猜測到,蕭南瑜被世子夫人強行打斷的話是什么。 只是當時有萬氏,情況太復雜轉變的也太快,她沒來得及去細思。 蕭南瑜現下又提起此事,姜沐言也能猜出,他應該是為了蕭以星、蕭以舟兩個孩子,才想要提親求娶她的吧? 姜沐言唇瓣微張,也幾番欲言又止的想回答。 可就跟蕭南瑜最后沒勇氣將話說完一樣,她幾番猶豫與掙扎,最后也沒能說出口。 內心糾結了良久的姜沐言,最后干脆算了。 反正蕭南瑜話也沒說完,她也不用著急回答。 短暫的沉默過后,她再次開口時已然岔開了話題,詢問著蕭南瑜道: “你今夜闖進來,就是為了跟我道歉?” 大半夜的跑到她閨房道歉。 她若睡了,他怎么道歉?道歉給誰聽? “……聽聞你夢魘?!?/br> 面對姜沐言坦然的追問,蕭南瑜有干壞事被人當場抓包的錯覺,他沉吟了一瞬才輕聲細語的回答。 姜沐言眉尾輕輕挑了一下,蕭南瑜竟然知道? 他如何得知的? 姜沐言忽而靈光一閃的想起,昨夜下半夜她突然睡得挺好,且她自己隱隱約約覺得,她好像看到過蕭南瑜這張臉? 心神微凜的姜沐言,單薄的脊背都不由得挺了一挺。 “蕭南瑜,你昨夜不會也來了我閨房吧?” 姜沐言猶豫著不確定的詢問著,一動不動屹立在她床前的頎長身影。 “……”蕭南瑜沉默了。 良久的沉默,縈繞著淡淡玉蘭花香的女子閨房里,死一般寂靜的沉默著。 沉默就是默認。 姜沐言醒悟過來后,也沉默了。 隔著朦朦朧朧的紗幔,她看不真切蕭南瑜的身影,想了想干脆伸手撩開紗幔。 她從紗??p隙里看出去,看到了黑暗中微微低著頭的蕭南瑜。 清雋傲骨的少年郎,此刻似乎也不再那么清冷疏離了,身上還隱隱散發著幾絲懊惱的氣息? 見他垂頭喪氣懊惱的樣子,姜沐言也不跟他計較了,反倒嘴角好笑的微微揚起,她問: “昨夜你來干什么?” 他并未叫醒她,她也不知他來了多久。 但她起床后閨房內是一切如常的,無半點他曾來過的氣息與痕跡。 “你夢魘睡不好,我給你點了睡xue,你能睡得好些?!?/br> 低聲回答的蕭南瑜,頭垂得更低了,根本不敢去看姜沐言是何神色。 “昨夜下半夜我確實睡得挺安穩,原是你的功勞?!苯逖杂挠牡?。 “不敢?!笔捘翔ず鋈粚λ饕拘卸Y,“是我那日殺人嚇到你,才害你夢魘的,理應我想辦法解決?!?/br> “所以你的解決方式,是準備夜夜闖我閨閣,每一夜都給我點睡xue?” 姜沐言嘴角的弧度上揚了幾分,一時之間,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他倒是挺有心的,但這個解決方法吧。 是不是太逾矩,太放浪不羈了些? 而且他若夜夜都來,難道他夜夜都不睡覺?長此以往身體能扛得??? 更關鍵的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他夜夜闖她閨閣,指不定哪一夜就濕了鞋被人發現了。 這可不行。 “……”蕭南瑜又沉默了。 目前他確實是這樣打算的,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但更好的辦法還沒想出來。 姜沐言重新放下紗幔,緊了緊裹在身上的薄被,道: “大夫說,我夢魘是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br> 心病,蕭南瑜擰眉細思。 半晌后,他想了個法子道:“要不……我教你如何殺人?” 殺的多了,就不會害怕了,心病自然就解除了。 “……”姜沐言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又不似你自幼習武,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讓我去殺人?你不如一刀了結了我比較痛快?!?/br> 蕭南瑜這哪里是解決問題,分明是為難她。 “……”蕭南瑜抿唇,抿得緊緊的。 片刻后他道:“我一開始殺人時也害怕,后來殺的多了,慢慢就不怕了?!?/br> 法子雖然粗暴了些,但確實很管用。 可姜沐言不會武,也膽小,這個法子對她好像是不行。 姜沐言盯著他看了半晌,問道:“你第一次殺人是什么時候?” “十一歲?!笔捘翔さ?。 姜沐言眉頭一下蹙起,越蹙越緊。 她有想到過,蕭南瑜第一次殺人時或許年紀還很小,卻沒想到這么小。 她想象著年僅十一歲的蕭南瑜,小小年紀就舉劍殺人,心里似有一股郁氣涌上來,憋得難受。 “是在戰場上殺的人嗎?”她輕聲問。 “嗯?!笔捘翔ぬы聪蚣嗎@锏慕逖?,緩緩道。 “十一歲那年征戰蜀國,是我第一次隨父上戰場歷練,下了戰場就吐得昏天暗地,也做了好些天的噩夢?!?/br> 那一場仗,其實蕭南瑜沒怎么打。 他還小,父親和蕭家軍的將軍全程護著他,他主要是去戰場上親眼見識見識,什么是真正的金戈鐵馬的殘酷戰爭。 他見識的很深刻。 觸目所及皆是殘肢斷臂,尸骸遍地,血色漫天,一個個倒下的人,一條條逝去的生命,兇殘血腥的一幕幕沖擊著他幼小的心靈。 十一歲的蕭南瑜吐得一塌糊涂,當夜還發起了高熱。 “后來呢?后來就不做噩夢了嗎?怎么好的?” 姜沐言敏感的抓住了關鍵點,蕭南瑜說好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