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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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勇似信非信的嘆了口氣。 “哎,出事兒后沒幾個月,他母親也傷心過度去世了,哎,人生無常啊?!?/br> 吳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那個秋天呂陽陽母親去世的事兒賈勇確實通過父母有所耳聞,看吳強說話時的認真樣子,倒也不像是憑空編出來的故事。 賈勇放下手中端著的酒杯,眉頭鎖的更緊了,不由的擔心起秀珍,緊張的心情與酒精摻雜,讓自己的胃劇烈的攪動,猛地吐了一桌子。 “嘿,你這酒量怎么不行了啊,才三瓶就這樣了???”吳強趕緊拿起桌上的手機和車鑰匙,招呼老板來幫忙收拾一下。 “強子,我突然想起下午公司還有些事情,先喝到這兒吧,我們改天再約?!?/br> 賈勇買完單就晃晃悠悠的往家走去,一路上腦子里不自覺地把呂陽陽的事情與秀珍聯系起來。 進門后賈勇每個屋都找了一遍,秀珍依然沒有回家。 躺在沙發上,賈勇不斷地撥打著秀珍的電話。 一次又一次,冷冰冰的關機語音讓賈勇更加難過。 不知打了多少遍,在酒精的作用下,賈勇睡了過去。 在夢里,關于自己與秀珍的生活碎片慢慢拼湊。 與秀珍相親是自己父母強行安排的,賈勇本來也只是想去走走過場搪塞一下的。 相親地點是那會兒清城市唯一的一家必勝客,賈勇如約到達的時候秀珍已經點好了一桌子的美食等著自己了。 秀珍很小時父親在工作中因為意外身亡,工廠賠了一筆不菲的撫恤金,才讓她的母親能夠安心的把她拉扯大。在上海讀完大學后就在當地就業,本想著要在大城市有所作為的時候,母親又查出癌癥,不得已放棄了優質的工作回到了清城。 賈勇是并沒有看上秀珍的,但可能是出于對秀珍經歷的同情心,賈勇也沒拒絕,而后在自己父母的催促下,就稀里糊涂的跟秀珍結了婚。 婚后的生活平淡無奇,吳勇努力工作,秀珍cao持家務,雖沒太多激情,但感情還是孕育了一些的。 賈勇一直都想著要個孩子給枯燥的生活平添一些色彩,但兩個人再多的努力也是無功而返,而醫院的體檢報告顯示,兩個人的身體都沒有問題。 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睡夢中的賈勇眉頭緊閉,他努力的在回憶著更多關于秀珍的消息。 突然一旁的手機鈴聲響起,賈勇驚坐起來,慌亂的尋找著手機。 “喂?!辟Z勇拍了拍還有些暈的太陽xue,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 “賈勇,你又喝酒了?你找到秀珍了么?到現在她還沒來我家,你還有臉喝酒……” 丈母娘的話語越發難聽,讓賈勇瞬間清醒。 “媽,秀珍只是去朋友家了,她手機沒電,剛才用朋友的電話聯系過我,您就放心吧?!?/br> 賈勇懶得與丈母娘理論,就編了個理由應付過去。 反正秀珍這么大的人,鬧鬧情緒嘛,很快就會回來的。 “找到了也不跟我說,你成心讓我擔驚受怕是吧,真不是個玩意兒!” 賈勇沒等丈母娘再開口便掛斷了電話,狠狠的把手機摔在沙發上。 搓了搓眼睛,坐了起來。 不知不覺自己昏昏沉沉睡了兩個小時。 突然想起中午吃飯時吳強說的話讓他頭刺痛不已。 如果吳強所說呂陽陽消失是真的,那秀珍…… 賈勇猛地搖著頭,趕緊終止了自己一些不好的聯想。 北方冬日的白天格外短,才不過四點多的時間夜幕都已緩緩拉開。 賈勇披上外套來到街上,漫無目的的在胡同里溜達,路口的路燈緩緩亮起,把賈勇的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長。 一陣寒風迎面襲來,涼意見縫插針的滲進衣服,賈勇忍不住寒顫,打了個噴嚏。 賈勇緊縮著身子,兩只手放在胸前不停的摩擦生熱。 他后悔為什么早上要與秀珍針鋒相對的吵架,更是對自己摔碎盤子的行為難以釋懷。 同一天,對自己來說最為重要的工作和老婆全都丟了,命運似乎不合時宜的給自己開了個特別難堪的玩笑。 賈勇走到胡同口在一旁臺階坐了下來,仔細地觀察著每一個路人的面龐。 陸陸續續下班的人多了起來,街道上的人變得多了起來。 頭頂的路燈隔三岔五的亮了起來,一條胡同里還在堅持工作的燈泡屈指可數。寥寥的燈光似乎并不能完全刺穿夜色,周遭的一切都被黑暗逐漸吞噬著。 秀珍的電話始終無法撥通,賈勇的焦慮和不安也趁機在他的腦中翩翩起舞起來。 賈勇點起了一支煙,隨著每一次煙氣吸入,煙頭上的火星顯得格外亮眼,只是霎那間又黯淡下去。 很快,身體中的一絲絲暖意隨著整支煙的燃盡消散殆盡。 對于秀珍的杳無音訊,賈勇開始反思自己,假如自己執意換一套新房,和秀珍換個環境生活的話會不會就可以改善一下兩個人的關系。 或者說,假如早上自己克制住,不摔那個碗的話,也不會造成現在的局面。 第4章 .半仙 夜色漸漸濃郁,凜冽的寒風變得更肆無忌憚。 賈勇慢慢站起來,拍了拍褲子,朝家的方向走去,整個人丟了魂一般,晃晃悠悠的,看上去隨時都會被風吹倒。 推開家門,賈勇并沒有打開房間里的燈,只是徑直走向餐桌坐了下去,家中的暖氣讓他已經凍僵的身體開始回暖。 窗外的微弱的路燈零星的灑在屋內,早上給秀珍盛的粥還靜靜的擺在餐桌上。 賈勇木訥的坐著,掏出手機試探性的給秀珍撥了過去。 依然關機,賈勇把手機放到桌上,雙手使勁揉搓著臉,試圖讓自己焦慮不安的心情獲得些許平靜。 忽然腹中翻滾,嘔吐感襲來,賈勇沖進洗手間就吐了起來。 中午的時候就感覺喝的酒像是摻了水一樣,看來果然不出所料。 賈勇打開燈,接了杯水漱口,感覺好了不少,賈勇仰著頭長出了一口氣。 一道黃色的亮光在屋頂晃動引起了賈勇的注意,借著光線的方向,賈勇發現了掛在窗外的一塊銅葫蘆。 賈勇認得這銅葫蘆,是秀珍之前請來的。 對了,秀珍是不是又去牛大師那里了。 所謂牛大師,是秀珍的一個表叔,年輕時經常去山中求道,對卜算之類的東西有個一知半解。 后來在村里招搖過市,搖身一變成了個算命先生,搞的風生水起,慢慢也成了一個角兒。 再后來不知什么原因,名聲都傳到了附近十里八村,被傳的神乎其神,人們都尊稱他作“牛半仙”。 秀珍平日就喜歡找這半仙兒算個趨利避害的方法什么的,雖然賈勇并不相信這些東西,但也并不排斥,畢竟這讓秀珍的生活也算有些許寄托。 之前和秀珍吵架的時候秀珍偶爾也會去這表叔家,眼前的線索讓賈勇眼前一亮,或許能找到秀珍了。 只是自己并沒有這半仙的電話,看來只能自己去一趟了,賈勇打開房間的燈,從電視柜下翻出了兩條好煙夾在腋下就匆匆忙忙的出了門。 車子啟動,油表顯示油已經用了大半,恐怕不夠支撐老家一個來回。 賈勇降下些車窗,點上一根煙,慢慢將車子往附近的加油站開去。 最近的寒潮讓氣溫降的很猛,才晚上七點多,路邊夜市上的都三三兩兩的開始收攤。 如果秀珍還在外面的話,會不會凍壞了呢?賈勇心里還是有些擔憂,只能大口的吸了一口煙才讓自己鎮定下來。 “先生,加油站請勿吸煙!”加油站員工看見慢慢行駛進來的賈勇趕緊上前提醒道。 賈勇回過神來,趕緊用兩根指頭把煙頭掐滅,向對方賠不是。 “對不起對不起,想事情想的給忘了。95 加滿,謝謝您?!?/br> 賈勇走進加油站的便利店買了罐咖啡一飲而盡,回老家的路途有百十公里,對于不怎么開夜車的賈勇來說,集中注意力保持清醒還是很重要的。 再上車啟動,賈勇順手打開了收音機。 “你快回來,沒有你我承受不來……”似乎廣播都直到此刻賈勇的心情一??般,如此的應景。 不過幾分鐘的駕駛就來到了高速,一路的風馳電掣,城市被甩到身后,漸行漸遠,兩側的高樓林立慢慢的變成了一顆顆樹木,然后是廣袤的農田。 一個多小時的路程,終于到了大仙家,賈勇熄了火,拿起放在副駕的兩條煙。 不管這一趟算是走親戚還是求大仙幫忙,禮數總是不能丟的。 大仙的住處是一個自建的三層別墅,在村里可謂是首屈一指的豪宅,已經是快九點了,門口還有幾個慕名前來排隊算上一算的村民,真沒想到,這牛大仙斂財都如此的不知疲倦。 或許對于他們來說,這也算是乏味生活之中的一種精神寄托吧。 那自己的精神寄托又會是什么呢?賈勇聳肩搖了搖頭,往這豪宅門口走去。 這么久了,自己還是第一次來半仙住處,之前只是丈母娘的生日宴上打過幾次照面,勉強算得上認識。 “哎,小伙子,你怎么插隊呢!”后面排隊的一位大姨義正言辭的呵斥道。 “是啊是啊?!币慌缘膸讉€阿姨也是起哄道。 “啊,您誤會了,牛大師是我表叔,我來走親戚的?!辟Z勇趕緊擺了擺手,向大姨們點了點頭。 帶頭的阿姨一臉似信非信的樣子,癟了下嘴,沖賈勇翻了個白眼,并沒再制止他。 剛進院子就看到牛半仙在客廳里閉著眼睛正襟危坐,嘴里念念有詞。 一些日子不見,這半仙身上倒是真添了幾分仙氣。 旁邊坐著一個看上去大約五六十歲的阿姨,緊張的看著半仙兒。 賈勇倚在墻邊,伸直了脖子看著屋內,并沒有發現秀珍的身影。 牛半仙右手放在胸前,幾根手指掐來算去,嘴里嘟嘟囔囔的話聽上去像東南亞一些國家的方言似的,臉上的表情猙獰的很,看上去煞有介事的樣子。 就這么維持了幾分鐘,牛大仙才緩緩睜開眼,眼睛在屋里掃視了一圈,旁邊的大姨趕忙湊上前去問道:“大師,怎么樣?” 牛大仙慢慢點了點頭,不緊不慢的開口道:“嗯,你老頭子在那邊一切安好,只是最近天冷,需要你再給送些錢去置辦一些衣物罷了,并沒有什么大事,他說讓你好好生活,不要掛念他?!?/br> 賈勇沒忍住笑出了聲,此情此景讓他大開眼界,完全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