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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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妻子孩兒固守一地,固然是好的,是安穩的。 可真是好的,是安穩的嗎? 前世她不過是這場大變的旁觀者,是千千萬萬被波及到的人其中之一,這一世似乎依舊如此,她覺得自己做了很多很多,可每次轉身去看時局,總會發現自己做得依舊不夠。 她不過是這場驚濤駭浪中,一滴微不足道的小水珠,力挽不了狂瀾,左右不了什么。 北戎兵強馬壯,慕容興吉有‘先知’,而昊國這里,看似擁有很多,多到讓別人來搶,卻似乎又什么都沒有,只有一群為了一己私利拖后腿的人。 這樣的局面,需要一個變數。 元貞突然有種冥冥之中一切都有注定的感覺,楊變曾說義父為他取名為‘變’,是覺得彼時西北需要一場大變,方能改變大昊和西狄對抗多年的局面。 也許這個‘變’字,也可以用在這里。 “去做你想做的,我會守好這座城?!彼従彽仄胶偷卣f。 她如此平靜,楊變反倒有些難以適從,抱著她不斷許諾道:“我會回來的,你不要擔心,真見到事不可為,我一定會退回來……” 她拉下他,在他嘴角印下一吻。 “我相信你一定會回來?!? 楊變走了,只帶走了一千人馬。 剩下的人,以及張猛都留給了元貞。 希筠偷偷地哭了一場,因為這趟賀虎也跟著楊變走了。 她雖不知道內情如何,卻也知道如今上京很危險,北戎如今已經快打到城墻根下了,城里的那群皇帝大臣們依舊不知道在做什么。 襄州距離上京有些距離,也許等他們趕過去后,面臨的就是上京已經被圍或是城破的困局。 反正怎么樣場面都不會好,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為過。 “我跟他說,若他這趟能平安回來,我就嫁給他?!?/br> 希筠紅著眼睛,看著元貞:“公主,他們一定會回來的是嗎?” “當然會回來,不然你家公主就要當寡婦了,熠兒也沒爹了,所以他們一定會回來的?!?/br> 元貞故作輕松道:“你就算不信別人,難道不信你家將軍?他會任由我當寡婦,然后去嫁給別人嗎?必然不會,所以他們一定會回來?!?/br> 希筠被逗笑了。 又哭又笑,鼻涕泡都出來了。 綰鳶故意露出嫌棄之色,塞給她一塊帕子。 “快擦擦吧?!?/br> 希筠噘著嘴,嗔了她一眼,接過來擦了擦臉,道:“公主說得對,他們一定會回來?!?/br> 元貞站了起來:“他們是走了,卻留下一堆爛攤子。我們也去做事,把這座城好好守起來,讓他們沒有后顧之憂,更甚者反而還能給他們借力。如此一來,他們回來的幾率才更大?!?/br> 希筠握緊拳頭。 “好!公主你說要做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1來自百度。 2這個做過一場,或者做一場,并非語病。通用于古代演義小說,例如要跟誰打架時,我要跟他做一場! 在本文這,指沒有任何目標(或者不確定目標、見機行事),要去做些事情。. 有紅包 第77章 77 元貞自然不可能讓希筠去做什么,會這么說,不過是想寬慰她一二。 她心中已經有些大致的思路,可還不等她有所動作,就有人主動送上了門。 這天,元貞正在逗弄孩子。 希筠匆匆走進來,道:“公主,嚴總管派人來說,那位京西南路安撫使顧清,帶著很多人闖進了前面官衙,頗有幾分來者不善的味道,一同的還有康轉運使和馬提舉?!?/br> 元貞挑眉,也沒多說什么,把孩子遞給了奶娘。 “服侍我更衣?!?/br> 她換了身衣裳,一路去到前衙,還沒進門,就聽到里面傳來陣陣申斥聲。 “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可知地方禁軍無調令不得擅自離開駐地?楊變呢,還不讓他速速來見我!” 這位顧安撫使五十多歲的年紀,穿一身緋色官袍,面容清瘦,留著三縷長須,一副剛正不阿、嫉惡如仇之態。 楊變走后,整個安撫使司衙門官銜最高的是張猛。 于私來說,他是楊變親信,自然官面上也須有對應的官職。只是他品級不夠,副使是不夠格的,遂兼了司事一職。 張猛并非外表那樣是個有勇無謀之人,不然楊變也不會留他在身邊替他處理俗事雜務。 可即便如此,面對顧清的大張旗鼓,以及站定后這一番咄咄逼人的說辭,他一時也說不得多余狡辯之言,只能硬咬著說將軍不在,光化軍也沒有擅自離開駐地。 “張司事你還是莫狡辯了,須知欺瞞上峰可是大罪,而擅自調兵離開駐地,論罪按謀反論!” 聞言,廳里站著的幾個親兵,俱是有些不安。 張猛的臉色也不太好,卻還是抱拳道:“顧安撫使真是好大的官威,來了后就喧賓奪主咄咄逼人,張某雖位卑人小,卻也是朝廷命官。下官再說一次,將軍因公務去了房州,且光化軍如今都好好待在駐地,顧安撫使實在不用趁著將軍不在,就給我等潑這種臟水?!?/br> 康轉運使和馬提舉面色尷尬地站在一旁。 誰能想到二人本是給顧清接風,竟被他拖來面對這種場面,心里自然知道是被坑了,可這時候要走也來不及了。 “你說本官給你潑臟水?好好好,你等著!” 顧清連連冷笑,一揮手道:“讓人都上來!” 不多時,幾個穿著軍袍的兵卒被人帶了上來。 見他們軍袍面前繡的字,有兩人是光化軍的人,另三人則是武勝軍的人。 “你們來說!” 光化軍的兵卒先說話了。 “小的是光化軍第四指揮劉都頭手下的十將曹川,之前楊安撫使調了大約一千之數的人馬離開了駐地,往上京方向去了?!?/br> 另一個光化軍的兵卒,也差不多是同樣說辭。 打從二人說話起,廳中的幾個親兵就瞪著他們,若非張猛一再給他們使眼色,怕是早沖上去將二人暴揍一頓。 光化軍的兵卒說完,輪到武勝軍的兵卒說。 大致情況是,他們乃駐守鄧州石橋鎮的兵卒,偶然見到一隊人馬途經石橋鎮,往上京的方向去了。 因對方人數太多,引起他們的警惕。 期間,他們也試圖攔下對方盤問,可那些人都騎著馬跑得太快,沒有攔住。不過他們也不是沒有所得,據他們觀察,這些人都穿著光化軍的軍袍,顯然是光化軍的人。 而那為首之人,容貌特征與楊安撫使高度重合。 “你還有什么話說?” 顧清厲聲喝道:“來人啊,給我下了他們的兵器,所有人都看押起來,務必審問清楚楊安撫使擅自調兵是為何意?如今正逢戰時,樞密院一再下發命令,各地駐軍無調令不得隨意駐守地,楊安撫使卻擅自帶人往上京方向去了,他這是想去干什么?” 本來還想出來說幾句圓場話的康轉運使,一聽到后面這段,頓時閉上了嘴。馬提舉則從始至終沒打算開口,反而露出幾分看戲之色。 明明是寒冬天氣,張猛卻汗都快出來了。 實在是顧清這一環套一環,環環緊逼,讓人應接不暇。人證都拉來了,還不止一方人證,連己方都有人作證。 人家這哪是因私怨一時氣憤上門,估計早就盯著這邊的動靜,知曉楊變調兵離開,卻沒動聲色,而是做了萬全準備,方帶著人來興師問罪。 張猛倒不怕自己一干人等被看押,可一旦被看押起來,等于整個官衙對人敞開大門。 他們雖到的時候短,但并非沒有密函密信之類的東西,尤其將軍那個人又馬虎大意,若他看完什么密信,隨手扔在哪兒沒收拾,被人發現了。又或是即使沒有短處,人在刀俎之下,還不是人家想怎么栽贓怎么栽贓。 等到那時候,他怎么跟將軍交代? 怎么辦? 一時間,張猛汗如雨下。 親兵們都看著他,就等他一個令下,就反手先把這些人拿下。 張猛恨不得把這群莽夫生嚼了,一天天就知道逞勇耍狠!若是只顧清一人,拿就拿了,到時候給他扣個屎盆子,反正人在自己手里,想怎么扣怎么扣。 可一旁還站著一位轉運使和一位提舉官,他們何德何能能一下拿下三位高官?估計這姓顧的老匹夫是早就算準了這茬,怕他們狗急跳墻,遂把兩位監司高官也拉了來。 元貞知道自己不能再看戲了,反正也看得差不多了,摸清了這顧清的來意。她一邊邁過門檻,一邊拍著掌,從側門繞了進來。 “顧安撫使真是好大的官威!怎么?楊變不在,這地方就是誰想來撒野就能來撒野的了?” “公主!” 張猛等人就像看見了救命稻草繩,說是喜出望外也不為過。 張猛甚至暗中生惱,自己怎么忘了這尊大佛,將軍臨走時一再交代,有事就與公主商量。也是將軍走后,公主一直低調,就沒往前衙來過,張猛才疏忽了。 康轉運使和馬提舉愣了一下,忙行禮道:“見過魏國公主?!?/br> 元貞微微抬手,示意他們不用多禮,同時無視顧清難看的臉色,越過他來到上方的位置上坐下。 “顧安撫使,你也知道如今正逢戰時,怎么不在鄧州駐守,反倒跑到了襄州來?怎么?樞密院那沒告訴你,既然軍餉以后都單獨撥了,說明這里跟你那里乃平級,何必自找不自在,跑到這來耍官威?” “你——” 一直跟在元貞身邊的希筠,上前一步斥道:“你什么你?大膽,見到公主還不行禮!” 顧清打落牙齒和血吞,后退一步,臉色難看地躬身行禮道:“微臣見過魏國公主?!?/br> 元貞勾唇,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他。 一直看到顧清如芒在背,站立不穩,甚至微微有些搖晃,她方淡淡道:“顧安撫使不用多禮?!?/br> 不等顧清站直身軀,松一口氣,元貞又道:“也實在不用做得這般謙卑之態,鬧得好像本公主以勢壓人了一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