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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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佯裝要去撲她,元貞趕緊跑。 一個跑,一個追,小樹林里全是笑聲。 “你別追了,別追了……” “你再追我,我生氣了!” 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可還是追上了,他還故意把自己濕漉漉的身上往她身上蹭,元貞又是推又是搡,根本推不開。 這時,不遠處傳來兩聲咳嗽聲。 兩人抬頭去看,才發現他們竟不知何時跑出了小樹林,而不遠處正站著一對戴著面具、手挑著燈籠的男女。 女的戴著貓面具,男的則戴著猴子的面具。 明明看不到對方臉,也能感到對面二人是多么尷尬。 楊變和元貞也很尷尬,忙分了開,又趕緊把頭頂上的面具拉下來。 那男子咳了一聲道:“我們放河燈,放河燈?!?/br> 說是這么說,卻拉著女子匆匆鉆入方才二人出來的小樹林。 “都怨你!幸虧天黑又有面具!” 元貞抱怨道,“你把我衣裳都弄濕了?!?/br> 楊變把外袍脫下來想給她,可一看這袍子也跟濕了沒兩樣,還皺巴巴的,這不是掩耳盜鈴,生怕別人不知他倆干了什么。 “算了,你送我回去吧,時候也不早了?!?/br> 兩人往回走。 因為天黑,倒也沒人看出楊變的衣裳濕了。 兩人去了之前寄放東西的店鋪拿東西,出來時在門口碰見幾個人。 是三男三女。 三女中,其中一人做婦人打扮,另外兩人都是未婚的小娘子。三人都戴著面具,年輕婦人和其中高點的女子,戴著兔子面具,矮點的那個則戴了個小狐貍的。 三男中,有個年歲不大的少年,戴著虎頭面具。另外兩名男子倒是沒戴,正是蔣旻和蔣尚。 元貞沒防備會碰到蔣家人,一時間不禁有些僵硬。 楊變也認出蔣旻和蔣尚了,又見元貞僵著不說話,當即也做不認識狀。 “嫂嫂,你看這花簪子如何?”先跑進店里的蔣靜,伸手沖門外招呼道。 她叫的正是蔣旻的妻子李氏。 李氏也是一個小武官家的出身,與蔣旻成婚已有四年,上次元貞去蔣家時,她正好帶著孩子回娘家了,因此元貞也沒見著她。 李氏走過去看小姑手中花簪,不是什么華貴之物,但上面的花雕得極好。 “你要是喜歡,嫂嫂買給你?!?/br> “我就看看,我簪子太多了,買回去也沒空戴,上次貞jiejie來家里,才送我了一根。提起貞jiejie,若是今日貞jiejie也在就好了?!笔Y靜道。 蔣家眾人聽到這話,都是相視而笑。 蔣尚說:“今天是女兒節,每年你貞jiejie家都有安排,怎么可能跟你出來逛乞巧市?!?/br> 這話說得,讓門口的元貞更是心虛不已,因為她出來時,就是打著來蔣家的幌子,如今倒是碰上正主了。 楊變見她也不吱聲,心知她沒打算在此露面,便捏了捏她的手,暗示她走吧。 蔣旻落在最后進店,經過元貞二人時,他目光隨意地掃過二人。 元貞生怕被這個精明的大表哥認出來,拉著楊變急匆匆走了。 也不知是心里有鬼的緣故還是怎么,走了很遠,元貞依舊覺得似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背上。 “你說,我表哥他應該沒認出我們吧?” 楊變輕哼一聲:“你很怕被認出來?怕被蔣家人看見你與我一起?” 他這口吻,一聽就醋醋的。 元貞忙道:“哪有,只是我出來時借口是和表妹們來逛乞巧市,哪知會在這碰見他們?!?/br> 說白了,就是心虛了唄。 到了酒樓側門,也就是之前楊變接元貞的地方。 楊變把幾個紙包都給了她,只留了一對娃娃。 “我上去了?!?/br> 楊變看了看她,有些不甘道:“方才忘了跟你說,以后我們十日見一面?!?/br> “十日見一面,這怎么見???” 元貞還在質疑。 楊變卻已經轉身走了,顯然她答不答應就是如此了。 回到雅間,綰鳶和希筠二人正等得心急不已。 “公主,你的衣裳怎么濕了?” “方才放河燈時,不小心沾到一些水?!?/br> 其實濕得并不明顯,也就胸前和裙擺上沾了一些水。 希筠已經信了,但綰鳶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放河燈時弄濕的,不過她什么也沒有說。 “走吧,回去了?!?/br> 自然是回玉津園。 這么多人,又是妃嬪公主們出行,天一黑就不方便了,所以一般都會在玉津園里住一晚上,第二天再回宮。 這玉津園元貞不常來,每年也就來一兩次,自然不如自己宮里或是流云殿舒服。由于宮殿少,人又多,多是幾人住一處宮殿,像元貞就與德慶公主和永樂公主住一處。 不過元貞住主殿,她們二人住偏殿,也不在一處地方,只是出入都會經過一個庭院。 元貞回來時,德慶公主竟沒睡,正好在庭院里碰見了。 “十三姐,你回來了?!?/br> “怎么沒睡下?” “可能是吃茶吃多了,回來竟一時睡不著,又見今晚月色不錯,就出來賞月?!钡聭c柔聲道。 德慶公主今年十四,乃劉貴容所出。 劉貴容除了德慶公主這個女兒外,還育有蜀王。 蜀王蕭衍今年十五,如今還在讀書,還未出宮建府。翠微殿這一脈,素來不挑頭不掐尖,若非知曉最近宮里流傳的那個流言,元貞只當德慶就只是單純賞月。 可結合那流言,她這番行徑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那十九妹就慢慢賞吧,我剛從外面回來,先回去沐浴更衣一番?!?/br> 元貞轉身便走。 身后的德慶面露遲疑糾結之色,終究還是叫住了元貞。 “十三姐這是與自家表姐妹去逛乞巧市了?真羨慕十三姐,宮外也有自家姐妹?!?/br> 她邊走邊說來到元貞身邊,顯然這是打算和元貞聊上了。 其實德慶這番話,是別有一番含義的。 都知曉劉貴容是個孤女,和劉家算是沾了點親戚關系,當年寄居在劉府。 而彼時宣仁帝剛臨朝聽政,正是意氣風發之時,一次在劉府偶遇此女,遂結下不解之緣,總之最后是召入宮中服侍了。 她這個爹,弱點其實非常明顯,風流成性。 早年還沒這種認知,直到后來發覺問題關鍵,雖是有所改變,但這時已是尾大不掉。 宮里這些嬪妃哪個不是和前朝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有些是明面的,有些是暗中的,再是明白又如何,防不住坐在這個位置,有成千上萬的人心心念念就是設計你,想從你身上獲取利益。 你看似防了,又或是捧這個打了那個,可又有什么用?總會有無數人前赴后繼的撲上來。 思及此,元貞又想起那位太子,爹爹將他束在東宮,真是因為不待見他?會不會是一種變相的保護? 要說爹爹這些妃嬪里,除過她娘,最是不含目的嫁與他,還屬他的原配發妻鄭皇后。 只可惜鄭皇后是個命薄的,她爹爹登基的第二年人就去了。 而據元貞從蔣家那邊得來的消息,朝中附庸太子的大臣可是不少,畢竟是正經中宮嫡出,又是欽封的太子。 可由于太子當下境遇,這些人都由明轉暗了,表面上和太子有來往的,只有掛著太子師之名的尚書右仆射兼中書侍郎呂高逸。 這些消息她都能知道,她爹爹怎可能不知? 如此一來,她的推測倒是不成立。 太復雜了! 元貞想得頭疼,面上卻是笑道:“meimei羨慕什么,劉家也有不少小娘子,十九妹完全可以別太拘束,與她們相交。讓我說,十九妹就是太靦腆了,既為公主,身份總比宮外那些女子們要高一些,還成天學著她們規束自身,又有何用?” 這話倒是挺符合元貞人設,因為她素來不在乎人言,不然也不會當著面,丟下眾人跑出去玩了。 德慶露出艷羨之色,這絲艷羨讓元貞來看,大抵是真的。但她還是說道:“我與十三姐不同,那蔣家到底是jiejie舅家,而劉家與我與我母妃,卻是——” 好吧,可以解疑了。 她就說德慶突然鬧得這一出。凡事都有兩面性,有人防著她,自然也有人見有利可圖前來示好。 這是劉貴容見她入了尚書內省,故意使著女兒找著由頭來向她示好? 至于劉貴容和劉家之間的糾葛,元貞相信肯定是有些不睦的,但這些不睦在‘大事’上,怕是都要放一邊。 如今德慶弄得這出,是在向她展示與劉家不和,孤立無援,不如兩相合作,互為犄角? “你呀你,就是想太多,”元貞笑盈盈的,“你是公主,本就是可肆意妄為的身份,為何要在乎旁人想法?她們與你親與不親,又有何關系?還不是得捧著你順著你,何必自尋煩惱,沒有意思?!?/br> 丟下這話,元貞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