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綁的麻花辮?
周逸本想阻攔那人去抱自己的朋友,但直到看清了來的人是誰,這才收回了要去阻攔的手。 “封淵哥哥?你怎么在這?!彼F在著實有些好奇了。 淼打斷了他的好奇:“先報警?!?/br> 周逸如同幡然醒悟一般掏出手機,那個躲在花壇后面的燒烤攤攤主正默不作聲地轉身,想從另一條小路走掉。 周逸趕快跑過去:“你先別走,我報警了,那個欺負你的很快就會抓到的?!彼行┲?,可是當他看清那人長相之后,語氣哆嗦了一下。 “菱角?是你!”他有些激動,但又害怕嚇到對方。他有些失語,感覺已經被欣喜沖昏了頭腦。幸好,他們順手幫了她,幸好,她沒事。 菱角被人認出,眼神有些閃躲:“是你啊周逸,好巧啊?!彼拖铝祟^不愿意讓人看見她的臉,曾經她最驕傲的臉卻被她低垂在胸口。 “淵淵過得還好嗎?”聲音有些干澀,像是因為吸多了濃煙,有些發啞。 “好!我們都很好,你快去看看她,我們都很想你……” “我們”這一措辭出口,周逸就后悔了,他局促地攥著手,生怕被她聽出什么端倪。 淼抱著淵走了過來,淵睡著了向來不安分,手迷迷糊糊抱著淼的脖子,腿盤在他的腰上,像一只爬在電線桿上的猴子。頭靠著他的肩膀,睡著了嘴忘記合上,好像還在流口水。 菱角用指尖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看你過得這么好,我就放心了?!彼切χ?,唯一還明亮的眼睛里,有一小朵不易察覺的淚花。 淵好像睡的理所當然,被淼抱住還舒服地蹭了蹭。警察很快就來了,帶上幾人去做筆錄。淵睡的不省人事,淵的那部分只能周逸替她說了。 淼抱著她坐在警察局不銹鋼的長凳上,金屬的冷可以穿透布料,讓坐在上面的人清醒一點。淵還被抱在懷里,淼解開她有些凌亂的頭發,用手指慢慢地理。 長得很長了。 她現在的洗發水是自己買的,和之前他們一直用的不一樣,有一股大大泡泡糖的味道,甜絲絲軟綿綿的。手指穿過過肩的長發,熟練地分成叁股,他一只手扶在她的背上,一只手在頭發間翻飛。 他所熟練的,他閉著眼也能做到的。 以至于他的meimei到現在還不會梳兩邊對稱的頭發。 警察局裝修是藍白的色調,看著很冷清很嚴肅。辦事處的窗口已經上了鎖,黑洞洞的,窗口前的旋轉椅子應該缺了某個螺絲,風一吹椅子在晃動。 晚上值班的老民警路過,給他倒了杯水:“這是你meimei?” “對?!?/br> “年輕人少喝點酒,對身體不好,還好有哥哥在身邊?!彼攘艘豢诒乇锏臐獠?,繼續忙他的事了。 是啊,任何一個人仔細看他們倆都會知道他們是兄妹,如果看不出來就好了,他就可以大大方方地牽meimei的手。 / “你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已經通知到那個人了,明天可以來警察局進行調解,我們會向他提起你的訴求。另外,今晚最好去做一下傷情鑒定,我們的工作人員會陪你過去?!?/br> 周逸幫菱角把沉重的問詢室大門推開,走廊盡頭就坐著淼。他們叁個先把淵放到了剛剛開好的酒店房間里,淼給她蓋好被子就站了起來。 “你,是要走嗎?” “是,我明天還有課?!彼A送?,眼睛眷戀地滑過床上鼓起的人型身影:“請不要,告訴我的meimei,我今晚來過?!?/br> 周逸幾乎要條件反射問出為什么,卻被旁邊的菱角攔住,搶先一步:“好,我們不告訴她?!?/br> “謝謝?!彼麖娙套∽约翰灰仡^再看她,不然他會心軟地留下來。他走了,消失在了房間的門口,電梯開門又關門,就像他沒來過一樣。 傷情鑒定在急癥做完已經是兩點多了,菱角和淵一間,周逸另住一間,一夜無話。 快捷酒店的窗簾并不怎么遮光,早上的陽光就那么大喇喇地照進來。淵迷迷糊糊坐了起來,當她發現自己不在寢室的床上時,woc了一聲。 還好,旁邊睡著個女孩。 等等,哪來的女孩。 咦,這個女孩怎么這么眼熟。 “woc!菱角,真的是你!”她有些不管人醒了沒醒就撲上去。嚇得菱角嗷地叫了出來。兩個人抱在一起好久,莫名其妙地就都哭了起來。 后來她們終于掙脫了對方的擁抱,淵坐到床邊,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一根整整齊齊的麻花辮,垂在她的腦后。制作之精良,竟然睡一覺都沒有散。 咦?是誰給我綁的麻花辮? 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