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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昏黃的燈光有些晃眼房間里只有消毒水和一些不仔細聞根本發現不了的鐵銹味,眼前是一塊鋼板,她感受了一下身下躺著的床意識到了她正躺在一張并不寬敞的雙層床的下鋪。這里很顯然并不是坎帕尼亞號了,不,怎么都不可能是坎帕尼亞號了,她的船已經葬身在大西洋中。 腹部的傷口已經被包扎好,層層迭迭纏在傷口處的繃帶帶有一些束縛感,稍微動一下便能感受到疼痛。她緊皺眉頭,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喉嚨痛得如同吞了刀片般不成樣子,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您醒了?!彼麘撌菑倪@艘船的餐廳借來的勺子,將溫水小口小口送進維的嘴中,不忘解釋道“膝蓋骨裂,腹部貫穿傷,還有被碎玻璃劃傷的傷口就不提了。您現在在在卡爾帕西亞號上,少爺他一切安好,讓我來照顧您?!?/br> 喝了些水她終于能發出些聲音了,沙啞著問“羅納德他們呢?!?/br> 盡管這里環境簡陋,破舊的煤油燈在頭頂搖晃著,投下晦暗的光。即使沒有銀質茶具,連水都是救援船上簡單煮沸的沒有茶葉的白水罷了,他依舊保持著那份近乎儀式感的精致。 維的目光投到他的肩膀上,果然對方的動作比起之前還是收到了影響,塞巴斯蒂安感受到了維的視線,只是微微勾起嘴角,像是對自己的失誤感到幾分無奈,隨后不動聲色地調整手腕,確保水流動時不會發出過大的聲音。 “他們都沒事,葬儀屋在切斷卡帕尼亞號后便逃走了。您的死神同事們可真有伙伴精神,在那種情況下還不忘去找您?!?/br> 那種情況無非是指所有人看過她和惡魔簽訂契約的走馬燈,維最大的秘密被公之于眾,她怎么想怎么都是面前這個惡魔的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卻牽扯到了傷口,讓她不禁嘶的一聲。 太痛了,之前不過是咬著牙硬撐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實際上她早就痛的一身冷汗。塞巴斯蒂安見狀,半跪在床邊,摘下手套輕輕放在她傷口周圍的區域輕柔撫摸。 維臉色蒼白,雙手無力的拽著身下的粗麻床單,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疼痛的顫抖,已經完全顧不上惡魔的逾矩動作。 熟悉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乖孩子,深呼吸?!?/br> 同樣的話像是將她帶回了那個混亂的早上,看著惡魔有些戲謔的表情,維意識到他這是故意的,不過如今她雖然不爽卻不能伸手扇對方兩巴掌了,哪怕是一點點小動作她都會痛的維持不住表情,只能隨著塞巴斯蒂安的動作,將疼痛稍微緩解。 維看著面前替她擦著額角冷汗的男人,最后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滾啊,你的手也太涼了?!?/br> “哦呀,精神好些了嗎?”他戴回手套,語氣有些遺憾“真是可惜,我是不會有人類的體溫的?!?/br> 她深吸一口氣,目前也只能在面前的惡魔這里得知一些信息了“格雷呢?” “您還沒醒的時候伯爵他來過,聽到醫生說沒有危及到您的生命后繼續去幫助幸存者了?!彼D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還有就是,您回憶中的那個名為‘瑪麗’的女仆?!?/br> 她的走馬燈里肯定有關于瑪麗的回憶,提到這個名字,維一下子警惕起來“你知道了?!?/br> “雖然我很想等您痊愈后再和您說這件事,但如果真的拖到那個時候估計您會對我更生氣。當年我清理威廉姆斯宅的時候,并沒有看到她的尸體?!?/br> 果然維聽到后情緒有些激動,塞巴斯蒂安眼疾手快按住才阻止了她習慣性想要坐起來但動作“你的意思是說她沒死?” “有可能,但我也無法確定?!?/br> “......死神協會確實也沒有她的回收記錄,我還以為是你打掃的時候順口吃了?!?/br> “我可不是那種沒規矩的惡魔?!比退沟侔惨桓辈蝗莘终f的樣子將勺子遞到她嘴邊,大有一副她不吃就硬灌進去的架勢“這是醫生開的安神藥,估計您在睡一覺后就能到英國了?!?/br> “0個人相信你有規矩?!彼_實也沒有經歷處理更多的事情了,有些不情愿的小聲開口“你、你的傷怎么樣了。我可不是關心你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好奇?!?/br> “托您的福,我一切安好,您讓前輩照顧我的事情等有空我自會答謝?!?/br> 她扭過頭,閉上眼不再說話。 * 那之后格雷便將塞巴斯蒂安趕走,自己叫來了女仆來照顧維。 維有些意外,她還以為格雷是自己上船的“你還帶著女仆來了啊?!?/br> “現場招募總能找到合適的人,如今這艘船上最多的就是人?!彼€氣般頭轉向一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生悶氣“都說了讓你和我一起走,真是的,轉頭就見你人跑沒影了,還受了這么重的一身傷回來?!?/br> 女仆給她換藥時她沒忍住小聲輕呼出聲,果然看到格雷立馬轉身,焦急的問到“是不是還很痛?我這就去找醫生來!” 她輕笑出聲“不用啦,正常情況而已,下次肯定不會這樣了?!?/br> 格雷聲音突然拔高“還有下次?!” 五天后救援船平安抵達英國港口,坎帕尼亞號的事早在這幾天極速發酵,碼頭上擠滿了各種人。 還好格雷早就發來電報,早有人推著輪椅等在碼頭,醫生和護工也都隨時待命。 侍從們隔絕了想要涌上來得到第一手消息的記者們,兩個人在閃光燈下離開了這里,回到了格雷宅。 和威廉姆斯家的封地在英國的邊緣不同,格雷家世代作為女王身邊的直屬,在倫敦就有一座占地不小的莊園。 自從先代格雷伯爵去世后,這里和之前的裝修變化了一些。長廊上掛滿了格雷各種古怪的收藏品,管家也隨時做著迎接格雷各種突如其來的新奇想法的準備。 屬于她的房間位于二樓,一進門她便看到了一副奇怪的涂鴉,維一下子認出來了那是格雷知道她喜歡買畫之后興致來潮畫的,奇怪的色彩和扭曲的線條讓維收到后立馬原封不動的寄了回去,上面還專門標了一句“天才查爾斯·格雷大師之作”。 從房間的落地窗往外看去能看到一個玻璃花房,花房在玫瑰園與小湖泊之間,周圍圍繞的青翠的藤蔓和修剪整齊的綠籬。正直春天,花房頂的天窗打開著,白色的藤本玫瑰順著爬出,在房頂上含苞欲放。 外面春意正濃,她卻不能欣賞了。被抱到床上的維只能蔫蔫的往窗外望去,雖然有人在一旁讀著她之前在格雷宅里還沒看完的一本小說,但躺了這么多天還是難免會感到無聊。 女仆們小心翼翼替她更換干凈柔軟的家居服,用溫熱的毛巾細細擦拭著她沒有受傷的肌膚。還好死神的回復速度總是比普通人要快那么一點,被碎玻璃劃上的地方已經看不出來痕跡。 “明天讓人把我那邊的文件送來吧?!?/br> “駁回?!?/br> 格雷就坐在一旁處理著公文,就算是經歷了船難女王也并沒有給身邊的兩位執事放假的時間。他時不時抽出來一封念給躺在床上無所事事的維聽聽看,果不其然一想到這段時間耽誤她賺錢了后維急得恨不得立馬爬起來在辦公桌上大戰叁天叁夜。 “別的先不說,坎帕尼亞號的保險到賬了嗎?!?/br> “明天保險公司的人會來和你對接?!?/br> 她長舒一口氣,心里一塊大石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