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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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管事將左邊的頭發撩起來,他藏在頭發下的左耳居然缺了一塊,而且缺口參差不齊,不像利器所傷到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的啃下來一塊。 “這便是獻祭給鼓中仙的,獻祭后若是大仙需要,就能直接上我的身,今早在聞仙樓門口,大仙便上了我的身,借我的眼看,用我的耳聽?!?/br> 徐靈鹿看著那傷口,大致明白了,這管事獻祭了自己的rou身給鼓中仙吃,便和老鼠精達成了一種契約,類似于鼠精的奴仆,在鼠精需要時,就可借用他的rou身。 從這三管事口中,他們得知聞仙樓還有一位大管事,可這位神出鬼沒,只與鼓中仙和二管事聯絡,三管事甚至連他的面都沒有見過。 見他把知道的都交待了,魏鏡澄便叫人也將他押下去,到時間一起判。 那面鼓和鼓上蹲坐的梨白一起被抬進了堂中,看著地上的鼓魏大人有些發愁,老鼠精要怎么審,他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呀。 鼓中仙一直被梨白震著用不了法力,就待在鼓中裝死,反正現在跑也跑不掉,它就裝作自己并不會說人話,誰還能強行要求一只老鼠說人話不成。 徐靈鹿給梨白傳了幾句心音,白貓立刻一臉興奮的跑了出去,過了不多時,便陸陸續續有貓跑進來,半個時辰后,堂屋里擠擠挨挨的全是貓咪,莫說是被貓圍在當中的鼓中仙,就連坐在上首的徐俊華和黎玄辭都覺得頭皮發麻。 貓咪來了也不亂吵,它們按照梨白的指揮,每一只都到鼓前面去嗅聞,哈氣威脅,接著便是用指甲戳擊鼓面。 那鼓面上小破洞越來越多,小洞連成大洞,鼓中仙能藏的地方越來越小,再加上不斷有陌生天敵的氣味,老鼠精實在是撐不住了,弱弱的開口,“救命……” 這聲音跟在聞仙樓聽到的那個聲音一模一樣,徐靈鹿一聽就樂了,沖著梨白點點頭。 梨白讓其它貓咪退后,自己上去指甲勾進鼓面的破洞里一使勁直接把鼓面的皮子揭開了一個大洞,里面有只正在瑟瑟發抖的白毛老鼠。 大概是因為長期不見光的原因,老鼠的瞳孔顏色很淺,是一種很接近白色的淺灰色,但它鼻孔非常的大,兩個黑色的孔洞幾乎占了臉的三分之一。 它通體雪白,脖子上有一條紅色的rou線和鼓身長在了一起,十分妖異。 猝然見光,老鼠嚇得想要跑到陰暗的角落里躲著,被梨白用爪子按住了尾巴。 徐靈鹿看著那個芝麻大的淺灰色眼睛,“說吧?!?/br> 老鼠被梨白死死按住,也沒法掙扎,想了想只能開始敘述。 它也是天生開了靈智的鼠精,原本生活在北方的深山里。 幫人轉運抽運是鼠精的天賦技能,在它生長的地方有很多鼠精會被人類供養,一般被稱作保家仙,但它運氣不好,還沒做到愿意供養它的家族就被一個道士捉去了。 那道士倒也沒有殺死它,只是給它脖頸上綁上了一條紅線,然后把它封在了一面皮鼓里,接著往鼓面上灑一種特殊的液體,鼠精餓極了就從鼓里面去舔食鼓面,吸食到滲下來的液體便不餓了,但這液體吸的多了,它脖子上那條紅繩居然和身體長在了一起,變成了它身體的一部分,爾后又和鼓身長在了一起。 鼓中仙本來是打算啃破鼓面逃跑的,可繩子跟鼓長在一起后,它啃鼓面如同啃在自己身上一般,生疼生疼的。 在鼓中封的久了,它的視覺幾乎完全退化,但其它感覺卻變得極為靈敏,尤其是嗅覺,鼓中空氣稀薄,為了多呼吸到一些空氣,它總是非常用力的吸氣,漸漸的鼻孔就變得越來越大。 等它的嗅覺練成之后,道士就帶著這面鼓到處跑,通過它嗅聞氣味,得到一些信息,去幫別人算命斂財。 這時候的鼓中仙還非常初級,直到有一天它嗅到自己主人的氣味變了。 第101章 新主人的氣味很莫測,時常輪換,并且在輪換時也有變化,這人似乎是知道鼠精的嗅覺很靈敏,所以經常用花草的氣息遮掩自身的氣味,以至于鼓中仙也拿不準哪個才是它真正的主人。 甚至連是男是女,是老是幼都聞不出來。 說話時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術,傳入鼓中的聲音就像是被加上一層膜,透過那層膜所有的聲音都變得一模一樣。 時至今日,鼠精都不知道它的新主人是他們還是他亦或是她。 主人給了鼠精一種新的食物,吸食了新的液體之后,鼠精的法力大增,很快它就發現自己可以隔著鼓散發氣味,去召喚其它老鼠了,甚至還可以號令和cao縱它們去破壞東西和監視人類。 它雖然一時還無法化成人形,但已經可以說人類的語言,甚至還可以用法力幻化出虛影。 這些都會做了以后,新主人教會了它最后一件事,便是強化它本身就有的技能,cao控人的氣運。 要cao縱人的氣運對于鼠精來說并不難。 世界萬物皆為交換,只要氣運的擁有者同鼠精定下契約,允許鼠精動他的運勢,并拿出一定的東西供奉鼠精作為報酬便可。 一開始主人找了零零散散的人來給鼓中仙練習,發現沒有什么失誤之后,便給鼓上加了一道陣法,這陣法需要消耗的法力不多,主人說能保這面鼓不被外力所傷,一定要時時開啟,哪怕只剩最后一點法力也要保證陣法不失。 到了聞仙樓之后鼓中仙才發現陣法還有一個額外的能力,便是它在為別人轉運時,陣法會自動抽取一部分氣運作為報酬。 自從這個陣布好之后,主人便再也不讓鼓中仙隨意練習給人轉運了,只是每天好吃好喝的供養著它,讓它好好修煉。 直到前段時間,它忽然被一位叫做二管事的人帶到了澄澤,進入這聞仙樓,就正式的從一只鼠精變成了鼓中仙。 法力的恢復,cao控老鼠去監視人都需要時間,所以他們才定下七日開一次壇。 開壇時由鼓中仙上到管事身上去選人,定好人選之后,先通過強力的嗅覺給出一些模糊的信息建立初步信任,然后派出老鼠去監視備選者,等七日之后將備選者身邊的事一一說出,進行到這一步,所有人都會對鼓中仙深信不疑,很容易就會定下讓它轉運的契約。 定契約的過程也很簡單,只要說出自己的姓名,擊鼓三下,再說出生辰八字,繼續擊鼓三下,最后屬于本人身上的一個物件,不拘是毛發,指甲還是□□都可以,再擊鼓時三下,契約就算成了。 當然轉運完成之后,需要供奉一些金銀俗物作為報酬。 這事它已經在澄澤城做了好幾個月,本來聲望已經很高了,卻沒想到遇到了天師和兩只靈貓。 一切都和徐靈鹿他們推測的如出一轍,現在就只有一點不算明了。 “那你選人的標準是什么?”徐靈鹿問鼠精。 鼠精似乎被這個問題難住了,反復舉起自己的兩個前爪在嘴里啃食,不多時爪子前面的白毛就沾上了小血點,它‘吱吱吱吱’的焦躁轉圈不愿回答。 梨白見老鼠答的不爽快,按住鼠精尾巴的爪子伸出了尖指甲,對著老鼠尾巴的中部就戳了下去,鼠精的尾巴立刻被戳出一個小血洞,同時像是被灼燒了一樣,呲呲的向外冒著黑煙。 ‘吱!’老鼠疼的高聲慘叫,靈貓的妖氣能直接燒到它的魂上,尾巴上雖然只是被戳了一個小小的血洞,卻比割它一刀還要痛苦數倍。 鼠精顯然是被戳怕了,前肢趴在地上,身體不停抖動著說,“是……是,只能選擇不需要轉運的人進行轉運,真正需要轉運的人,無論愿意付出多大的代價,都不能選?!?/br> 果然如此,徐靈鹿和黎玄辭對望一眼,看來他們又猜中了,只能選好運加身卻還要強行轉運的貪婪之人,設陣之人要的不是運而是貪。 可設陣之人要別人的貪欲做什么用呢?這點徐靈鹿卻遲遲沒有想透。 “我在問你最后一個問題?!蔽虹R澄終于找回了審問的節奏。 一屋子毛茸茸的審問氛圍他之前著實沒有經歷過,所以剛才一直沒有開口。 此刻才對著堂下老鼠,嚴厲開口,“你可有見過聞仙樓的大管事?若是見過便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br> 鼠精再次焦躁起來,拖著被梨白弄傷的尾巴想要往前爬走。 魏鏡澄給梨白使了個眼色,用貓嚴刑逼供他還是第一次。 梨白這次倒是沒有直接傷害老鼠,它怕再次燒到老鼠的魂魄,這鼠精支撐不住會死掉,所以只是用指甲尖戳了戳老鼠的腦殼。 天靈蓋猛然被利爪戳到,白老鼠嚇得四肢一軟,在鼓面上癱成了一張鼠餅,無奈開口,“似乎聽過一次,有人喊大管事,但我沒見過,也沒有嗅聞到什么特別的氣息,后面又聽到他們說昌余……” 話還沒說完,原本癱著的鼠精忽然抽搐起來,一下子蹦的老高,把旁邊的梨白都嚇炸毛了。 它這么一蹦,身體和鼓鏈接的那條紅線被硬生生的扯斷了。 線一斷鼠精像是脫了力一般,重重的摔回鼓面上,嘴角不斷的趟出血水,等眾人反應過來,它純白的毛發已經被血液浸透了半邊,胸腹處也沒了起伏。 梨白小心的躲開血液,上前用指甲撥了撥,原本怕它怕的要死的鼠精卻毫無反應。 “喵!” 糟糕,好像死掉了。 小半截貓舌頭因為震驚吐在外面,梨白一臉呆滯的看著眾人,“嗚~” 我真的沒有用力戳它呀,不是我弄死的吧,貓貓傻眼。 “應該是鼠精體內被下了禁制,剛才它說的那句話里的某個詞觸發了禁制,所以死掉了?!毙祆`鹿把自己桌面上的紙拿起來看看,“大管事,昌余……” “大管事這詞沒什么可禁制的,之前三管事也說了,要是真有禁制,那三管事豈不是也要死,所以有禁制的詞是昌余或者跟在昌余后面的話?!?/br> “昌余……”黎玄辭默默念叨,“怎么這么耳熟呢?” “之前在對位北斗的時候,有一顆星我們點在了井山,你們還記得嗎?”魏鏡澄接口。 另外兩人都跟著點頭,徐俊華無聊的玩著自己佩刀上的穗子,就是欺負他之前不在唄,啥都不知道,查案怎么也沒個前情提要。 “昌余是井山旁邊的一個縣城?!彼麄冎包c星的時候,選的都是星宿對應地,附近最大的城池,魏鏡澄當時就想到也許會有偏差出現,所以特地將周圍的縣城和鄉村都一一查找,記錄了一遍,沒想到這就用上了。 “行叭?!毙祆`鹿往椅子的靠背上一癱,“看來下一個地點已經有目標了?!?/br> 啊,好累,這個還沒解決下一個就安排上了,他的咸魚生活什么時候才能恢復。 死去的鼠精沒有讓人去碰,遣散了堂中那些來回溜達,梳毛,相互玩尾巴的貓咪們,魏鏡澄就直接將一直不開口的二管事提了上來。 二管事是個中年男人,川字紋非常重,所以看上去古板又兇歷,像是時時都在皺眉。 他被帶上堂后,一眼就看到破了的鼓,和死在鼓中的白毛鼠精。 瞳孔驟然一縮,身體也不受控制的輕顫了一下,但男人還是很快就控制住了,面色如常的跪在鼓旁邊,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堂下所跪何人?所犯何事?”魏鏡澄旁邊的官差揚聲問。 其實魏大人很不喜歡這種方式,他審問一般都是先將嫌疑人調查一番,掌握足夠的信息,建立起優勢再去審問,但這位二管事有點奇怪,抓了也有一段時間了,卻什么都查不出來,他就像是一根浮萍一樣,不知道是從哪個地方漂來的,無論如何都尋不到根。 “聞仙樓的二管事,大人們不是知道嗎?”那中年男人抬頭看著臺上的一排人,笑了一下。 他的笑說不出是個什么意味,有挑釁但又帶著一絲悲愴的決絕。 這種笑容徐俊華倒是很熟悉,他曾在一些抱著必死之心的俘虜身上見到過。 “不好!”他剛剛驚呼出聲,跪在堂下的男人就忽然向著旁邊歪去,一頭栽倒在鼓中仙尸體旁的地上,抽搐了兩下便不動了。 “他可能要死……”徐俊華無奈的把自己沒說出口的話補齊了。 捕快們上前去查看男人的尸體,發現他的舌頭上有一個破口。 破口里面被挖掉了一塊rou,現在是個小窟窿,應該是給舌頭上藏了某種毒藥,自己咬破舌頭旁邊的皮rou,就能將藥丸吃掉自/殺。 這藥丸效果非常強大,大家推斷二管事應當是在看到鼓中仙尸體后將舌頭咬破的,幾句話的功夫就喪命了,而且從他面上的表情來看,死的并不痛苦,可見此人對組織的忠誠度是極高的,估計就算用了刑也審不出什么來。 “沒想到一個邪/教,也有死士?!毙炜∪A撇撇嘴。 完犢子,看來他們是別想知道大管事是誰了,收拾收拾就可以啟程去昌余縣了。 第102章 澄澤城的事情表面看上去是解決掉了,但徐靈鹿心里總有著說不出的違和感。 鼓中仙鼓上的陣法便是七星陣中的一個嗎? 那這個布陣的人有點精分呀,在皇宮里搞了那么大陣仗,又是密室又是真人做邪神的,震懾力十足,拍恐怖片都可以直接取景連特效都不用加,但是在澄澤怎么又全變了呢。 鼓中仙的手段和云京城大規模散布怨病,直接在皇宮中布設殺陣相比起來可以算是很溫和了,雖然抽人氣運也非常陰損,卻不像是在云京中,招招都是直接想要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