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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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莊園里除了徐靈鹿和黎玄辭還在扮演閑人之外,甚至連兩只貓咪都無比忙碌。 眼見著好幾天過去,鼓中仙即將再次開壇,老鼠們又要準備新一輪的匯報了,后續的跟蹤也沒有發現什么新的線索,徐靈鹿跟梨白說,可以動手了。 當晚梨白換了個大一些的巷子,由于貓貓們把消息都散了出去,它的聲望在澄澤的貓界變得非常高,許多貓咪都想要見一見它。 巷子中依然擠了大批的貓,在聽梨白說要開始捕鼠之后,貓咪們都很激動,之前只讓看不讓抓,屬實也是壓抑它們的天性了,這一次一定要抓個痛快。 底下沉穩的大橘,兇狠的貍花和敏捷的三花貓們,此起彼伏的迎合著,叫聲或嘶啞或凄厲,忽然有兩聲又細又嫩的‘咪!’拔高的傳遍了整個巷子,群貓都看過去,也不知道哪里跑來了一窩毛剛長齊的小貓咪跟著湊熱鬧。 旁邊的三花mama一時間慌了爪爪,在原地轉圈圈,一只像是它們首領的大橘回過頭,低啞的叫了一聲。 還不趕緊給叼走!這么小就來聚會,不像話! 三花mama叼起其中一只的后頸,迅速的溜了,另外三只小的‘咪~咪~咪~’的跟在mama屁股后面,一顫一顫的也溜了。 梨白再次掃視一圈,還有一個不像話的也特別扎眼。 阿潤蹲在底下的一群貓中,滿是愛慕的看著它,旁邊的貓要不臉頰上有疤,要不斷過半截尾巴,渾身上下都是搶地盤留下的勛章,看上去就十分能打,阿潤毛發干凈整齊,蓬松柔軟,一張貓臉好看的格格不入,一看就是養尊處優,整天只需要吃飯,睡覺和翻出肚皮賣萌的生物。 梨白翻個白眼轉身走掉,眼不見為凈。 當夜鼓中仙在聞仙樓中焦急的等待,除了徐靈鹿身邊那批老鼠,竟沒有一批老鼠出現。 它此時還不知道,這些老鼠紛紛被貓咪們截殺在巷道,水溝,以及這座城池的各個角落之中。 轉眼七日已過,今天又是鼓中仙開壇之日,可它手中卻只有兩個人的信息,對其余人一無所知。 這些人大多都是來自本地的富商,要通過氣味去分辨他們的日常需要耗費大量法力,甚至會因此影響到屏風后的人影,鼓中仙一時也沒了法子,只好從最簡單的開始,第一個就點了徐靈鹿。 徐靈鹿自然是早就準備好了,雖然鼓中仙將他這幾日的行程每一條都說的準確無比,小天師還是囔囔開了。 說這什么狗屁鼓中仙,一條都沒說準,該不會是個騙子,之前來的都是托吧。 鼓中仙的屬下們見他鬧了起來,一時也愣住了,因為大仙是極準的呀,之前所有前來轉運的人都被大仙幾句話就說的服服帖帖的,今日怎么還來了個刺頭。 這一愣神就讓徐靈鹿從樓上鬧到了樓下,底下的人雖然覺得徐靈鹿是故意鬧事,卻也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你們說它準,有本事讓它繼續算!他若是算準了,我便當面同它道歉,要多少金銀我白白贈與他,在場的人都可做見證!他與我又沒有什么牽扯,不準就是不準,我為何要騙人?”徐靈鹿將一個被騙的紈绔公子演的活靈活現,“本公子如此富有,還用得著騙人?!” 廳中的眾人,看著他的打扮,這么說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于是紛紛吵著,讓鼓中仙當眾挑個人算。 若是準,這人不僅道歉,還能白得金銀,又能挽回聲譽,當然是最好的辦法,鼓中仙莫明的就被架了起來。 現在這些人中,它有把握算準的只有黎玄辭一人,可這人跟徐靈鹿是一伙的呀,肯定不能挑選,但選了其他人若是沒說準,這招牌不就徹底砸了嗎? 鼓中仙也是聰明,對手下的人說,徐靈鹿鬧了聞仙樓,惹了大仙不快,大仙現在不想給眾人算命轉運了,說不定明日就要離開澄澤,他們本意是想挑動這些要轉運的人去責怪徐靈鹿,誰知徐靈鹿根本不怕,反倒繼續囔囔,“錢騙夠了,被揭穿了就想跑是吧!” “什么大仙!我看根本就是騙子,要真是大仙,若我在聞仙樓鬧事,他居然只會生氣,難道以大仙的法力,還能讓我好端端的出去,即便我出去了,大仙可是最擅為人轉運的,好歹讓我倒霉幾日才算是能解心頭之恨吧?!?/br> 他這話說得有理有據,甚至給出了大仙解決方案,要是再這么輕飄飄的說今日生氣不算了,感覺鼓中仙就是個騙錢的慫炮。 手下實在沒辦法,只能惡狠狠的說,“你以為你會好過嗎?!大仙只是嫌棄吵鬧也不愿意臟了自己的地方,后面幾日且小心些吧,當心平地走路摔斷了腿!” 徐靈鹿正愁他們不放狠話呢,立刻接口道,“好呀!我后幾日哪里都不去,就日日在河邊逛游,大家都來做個見證,看看我和這神棍騙子到底誰先遭報應?!?/br> 七日一次的開壇日就這么被徐靈鹿給攪和黃了,于此同時,魏鏡澄這邊緊緊盯住了他們找出的幾個倉庫,而徐俊華則盯住澄澤的衙門。 果然聞仙樓那里一鬧,倉庫這邊就有了動作,魏大人本以為幕后之人要轉移銀兩,打算讓暗衛跟著前來轉移之人,順藤摸瓜把幕后的人抓出來。 沒想到這些人根本不打算轉移,他們居然就地挖起了坑,打算將金銀埋在地底,然后再將這些倉庫燒掉。 魏鏡澄沒等他們動手放火,在幾人掩埋金銀之時,就下令將人按在了原地,只庫中有官銀一條,就能將按律將這些人抓了。 看來幕后cao縱的人比他們猜想的還要謹慎很多,這么大筆的金銀,居然能說放手就放手。 不過就地掩埋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除了知情者,又有誰會知道在了城中破巷的廢墟下,會藏著如此巨大的財富呢,等到風頭過了,再找人挖出來,安全系數確實比在風口浪尖上轉移要大上許多。 只是有一點他們沒算到,這地方早就被人找到監控起來了。 后面幾日,魏鏡澄帶著暗衛們審這些被抓到的人,而徐靈鹿則要將戲演到底,每日都打扮的無比吸睛,穿金戴銀的抱著阿潤在澄澤最繁華的街道上逛來逛去。 好些那日同在聞仙樓的人都暗自派了家里的下人跟著他,就是想看看這小公子是否會如鼓中仙的手下所說,莫名其妙遭了報應。 若是這小公子真的出了意外倒了霉,那他們就要立刻從家中拿出些貴重的禮物送到聞仙樓去。 結果徐靈鹿就這么在街上晃悠了好幾天,除了銀子花的多了一點之外,什么事都沒發生。 鼓中仙確實是出了手的,它想要徐靈鹿倒霉出意外那可是太容易了。 派一群耗子跟著徐靈鹿,在他要坐的地方,啃斷繩索讓棚子砸下來,或是提前將他要走的木板橋啃斷,讓他一腳踩空直接落水,又或者干脆讓一群大老鼠青天白日將他圍住噬咬,無論哪一種都能即刻達成震懾效果。 不僅能重新挽回自己的聲譽,還能更上一層樓。 可這幾日什么事都沒出,壞就壞在徐靈鹿懷中那只貓身上。 要是阿潤是普通的貓還好說,得了鼠精的指令,老鼠們就是拼死也會完成任務,可那只貓是妖呀,它們別說上去咬人了,就連靠近都不敢,不管徐靈鹿走到哪里,都似瑟瑟發抖然后一哄而散。 貓妖什么的實在是太可怕了! 見這個小公子大搖大擺的在澄澤城中逛了好幾日,不僅沒有出事,還因為長相俊俏裝扮有氣度,吸引了好多姑娘家,那日同他一起去聞仙樓的人,也漸漸相信了徐靈鹿的說法,這鼓中仙不會真的是個神棍騙子吧。 當日信誓旦旦讓說會讓小公子倒霉,但依著他們看,小公子不僅沒有倒霉反而氣運越來越好了呢。 隨著他們的懷疑,聞仙樓里的鼓中仙其實是個騙子的說法,開始在澄澤城中流傳起來,這里交通發達,消息甚至很快流出了澄澤,連周圍的村縣和其余城市也隱隱的開始流傳。 鼓中仙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從一開始它就只負責號令老鼠,抽運和收取供奉,其余的事情都是主人在后面一手cao辦的,現在搞成了這個局面,卻遲遲聯系不上自己主人,那個一直負責聯絡的管事,也好幾天沒有露面了。 每日都有人在聞仙樓外指指點點,以前全是討論,樓中的大仙有多靈驗,也不知什么時間能有幸被大仙選到,現在卻都在罵里面的人是騙子。 虛浮無根的信仰建立起來很容易,坍塌的也就更加容易。 現在鼓中仙已經被架在火上了,徐靈鹿還沒動手,居然又有人往上面澆了一桶油。 第97章 澆油的不是別人,正是鼓中仙第一次幫著轉運那批人中的一個。 這位富商姓張,家中世代都在澄澤,做的船運生意。 張家有自己的船隊,不僅僅是做南北販運,早年間他們甚至出海下過南洋,正是過去出海的經歷讓張家成了澄澤甚至江浙一帶最大的船運商。 但出海畢竟危險,也辛苦,張家富起來之后,后代子孫們便不愿意再去吃那在海上漂泊的苦,只做國內生意了。 他們自視是江南最大的船隊,只愛接一些高利潤的項目,而且要整個船隊裝滿才出船,但凡風大浪急些也不出船,之前由他們一家獨大倒也好說,很多商戶為了貨物穩妥,即便等的再久價格再高,也只能選張家的船隊。 可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之前跟了朝廷的竹家,前些年忽然不跟朝廷干了,又重新跑起了船運。 竹家的船隊也大,但卻非常靈活,不但接大單,中小型的貨單還可以拼單,滿一艘船便能出船,水手們也一直都是按軍隊那一套管理的,極能吃苦,送貨又快又穩當,很快便從張家手里搶來了大批訂單。 那些之前苦求張家出船的中小商戶們,第一時間紛紛轉向了竹家,幾單下來竟然成了活招牌,就連一些跟張家合作了很久的大商家也開始動搖了,好幾家在排不上張家的船隊之后也找了竹家船隊,這一找就再沒回去。 竹家勢頭越來越猛,在江南遍地開花,漸漸的張家發現竟然只有澄澤這個大本營他們才能保住第一船隊的名號了,病急亂投醫的張老爺這才動了求仙轉運的心思。 剛剛轉運后的那段時日張家確實很順,竹家好像在忙著其它一些事情,連著好幾個大單居然都沒時間運,雖然壓了價但好歹這些客戶又回到了張家手里頭。 張老爺十分重視,親力親為每一趟都跟著壓船,每一單都十分順利,直到幾日前。 這一單不算遠,從澄澤運一批絲綢去鶴黃。 鶴黃的地理位置幾乎位于祁云國正中央,也是橫穿祁云那條大江上非常有名氣的內陸碼頭,船隊早就跑熟了。 雖然現在江里水稍大些,可他們的船和水手都是一等一的,還有家主親自壓船,再加上前面幾單都完成的極為漂亮,如往常那般燒了香,祭了江,張家的船隊又浩浩蕩蕩的起航了。 果然找鼓中仙轉了運就是好,在往日水流最急浪最大的那一段,船隊也穩穩當當的過去了,后面的水道更是安穩的宛如平地。 不曾想在這無風無浪的水段,卻出了大事。 正值壯年身體健朗的張老爺在日常巡船的時候,竟然沒有任何征兆的身子一斜腳一軟直直的從船側栽進了江里。 后面的家丁隨從全被這一變故驚住了,但很快冷靜下來,開始組織水手下水去撈。 雖然在江面上無法停船,但好在張老爺所在的那艘船是頭船,船隊在后面還有十來艘,無論如何都能撈上來。 而且張老爺雖然是個養尊處優的大老爺,但到底是在水上長大的,不滿十歲就能自己涉水渡江,這樣平穩的水勢對于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怕就怕人暈在水里,沒了意識。 當家的落了水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整個船隊,每艘船都選了水性最好的水手們,輪番下江去撈。 可過了好幾個時辰,水手們都力竭了,人還是沒撈上來。 船上的人都急瘋了,幾乎所有會水的全部下江,另外還聯絡了當地船隊下網去撈。 張家的船隊折騰了一晚上,才終于有個伙計在潛到江底時發現了張老爺,他立在水中,足踝上纏著好幾圈破漁網,那漁網的另一端竟然掛在鎮江的銅獸身上。 張老爺的尸首被打撈上來的時候,伙計們發現自家老爺纏著漁網的右腳,腳踝脫臼,甚至連膝蓋和股骨都被拽出了縫隙,右腿明顯比左腿要長出一截。 這說明在江底時張老爺是清醒的,他不惜將自己的腳踝扯到脫臼,也想奮力游出水面求生,可終究卻這么活生生被纏死在了水下。 跑船的人最為迷信,這事簡直處處都透著詭異,船隊貨也不敢再運,當下帶著張老爺被泡的青紫發脹的尸體返了航。 回到澄澤后,張家人越想越離奇,張老爺身體一向很好且每次壓船之前都會請郎中先給看看,他在船上生活了幾十年比在陸地上還要自在,暈船是萬萬不可能的,就算是當下眩暈掉入水中,讓冷水一激一嗆很快就會清醒,怎么就能沉到江底去。 而且張家水手那么多,有將近百人輪流下江去撈,能潛到江底的比比皆是,怎么就等到人都給泡漲了才發現呢。 張老爺和張家在澄澤雖不能算是大善之家,但也絕對不算是大惡之人,要說這些都是報應也輪不到他們頭上呀。 思來想去唯一有問題的就是那次轉運了。 再加上最近澄澤傳言那鼓中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仙,而是騙子,讓張家人更加確定,那個所謂的鼓中仙不僅騙了他們家的錢財還害了他們家老爺的性命。 過了張老爺的頭七,張家的幾個男丁直接帶著一群家丁打上了聞仙樓。 女眷們大聲嚎哭自家老家死的多慘多蹊蹺,男人們在樓門口又是潑糞水,又是扔石頭,一整個白天好不熱鬧。 徐靈鹿坐在聞仙樓對面的茶樓里,看了一整天。 張家的事也沒鬧完,第二日又來了吳家。 吳家老爺和張家老爺都是第一批接受鼓中仙轉運的人,吳家做的是糧食生意,澄澤的米莊有大半都是吳家的。 他家倒是沒有死人,但就在昨夜,一個溫潤潮濕的夏季夜晚,吳家的糧倉居然起了大火。 等糧倉外巡視的人員發現走水之時,火勢已經控制不住了,這火竟然是從倉內燒起來的。 可是糧倉里根本就沒有人呀,吳家做了這么多年糧食生意,怎會不知道放火的重要性,更是不可能在倉中放什么易燃物品。 澄澤多水潮濕,還是個晚上,也沒有日光直射,這火到底是怎么燒起來的,誰也想不通。 最終吳老爺看著一地焦黑的殘渣,腿一軟跪坐在糧倉的廢墟前嚎啕大哭,“都怪我貪心呀!為什么要去找那鼓中仙轉運,能好得了一時又如何?” 原來前些日子吳家從其它糧商手中低價收了一批沉糧,那批糧放置的久了,雖然能吃卻有一股子明顯的霉味,澄澤人不缺糧吃鼻子又尖,哪怕是低價也不愿意買,眼看這批糧要砸在手里頭了,吳老爺子聽說城中來了個鼓中仙能轉運,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