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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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沒有風,房間中的整張灰塵地毯都是安靜的,唯有東南角一直在抖動,不像是自然抖動,到像是什么小動物在害怕的打哆嗦。 徐靈鹿皺著眉頭走進房子里,這個灰塵地毯的腳感別提多微妙了,他體重比較重,踩上去之后會向前呲溜一下,同時發出‘噗嘰’的聲響,腳指頭都難受的在鞋子里扣起來了。 真的好惡呀!徐靈鹿心里瘋狂咆哮,現在不僅是鞋子,他連自己的腳都不想要了。 而此時被父母壓在身下,又快餓白了的小黑球,發出非常微弱的抗議‘咕’。 嗚哇,我們的食物被這個人踩了! 阿潤的視線立刻就追了過去,果然那塊灰塵地毯抖得更厲害了。 走到那棟空氣墻跟前時,徐靈鹿手指輕輕觸在上面,那面由氣所筑的墻壁瞬間就消融了。 隨著‘噗嘰’聲越來越近,黑球們也越來越慌,兩個大的也忍不住開始交流。 “咕~” 這個天師不會要收了我們一家大小吧。 “嘰咕嘰~” 可是我們也沒有害人,只是吃了些灰塵而已呀。 “嘰!” 天師才不管這些,他們是最不講道理的!只要是妖怪,他們都要殺掉。 “嘰嘰咕~” 孩子他爸,這可怎么辦呀?我們死就死了,可孩子還小,它們連黏液都沒噴過。 “咕!” 大不了我跟他拼了!你們快跑! 兩張毯子聊得十分專注,甚至沒注意那‘噗嘰’的腳步聲已經停了下來。 徐靈鹿一臉黑線的看著前面的妖怪們嘰里咕嚕,阿潤十分嫌棄地上的灰塵和黏液,但徐靈鹿要捉小妖怪,沒有手抱它,它就掛在徐靈鹿的肩頸處,活像一條貓咪圍脖。 小天師從百寶囊中取出了一個竹筒,翠綠翠綠的,往上面貼了一張符紙。 符紙一貼到竹筒上,那竹筒底部竟然慢慢的沁出了一汪黑水。 接著他緩緩蹲下,對著顫抖不停的灰塵毯子說:“我猜,你們應該是垢嘗吧?!?/br> 妖怪最忌諱被人識破真身,‘垢嘗’這兩個字一出,偽裝成灰塵毯子的兩個大妖怪,‘噗’的一聲變回了原型。 黑布條的身體都抖成了波浪球,還是向前彈了一步,用自己不規則的球形軀體擋住了后面的粉紅色布條和小球們。 它短短的手臂張開,那唯一的一只眼睛緊緊的閉著,不敢看向眼前這個兇殘的天師,眼角的縫隙中,慢慢的淌下了一道渾濁的黑色淚水。 徐靈鹿:嘖,不想動他。 他手上默默的掐了訣,遠程彈向那兩個大垢嘗,然后一言難盡的看著那兩個黑球說:“你們現在能聽的懂我說話了嗎?” “嘰~” 聽聽聽聽……聽懂了,大人! “這間房子里的污垢都是你們弄的吧?!?/br> “是的天師大人,不過我們以為這間屋子已經沒有人類居住了,才在這里收集灰塵和食用灰塵,沒有做過其它壞事情的?!焙诓紬l垢嘗慷慨激昂,圓包子手指向臥房正中,“這里,是給我兩個女兒攢的嫁妝?!?/br> “浴室里的灰,則是給四個兒子做聘禮用的,我們真的沒有做過壞事,也沒有傷過人,垢嘗一族天生就只會吃灰而已,求求天師大人,放過我們一家,一二三,四五,六,七口吧?!惫竾L爸爸顯然對家里的人口掌握的不算熟練,還需要邊說邊數。 “喵!”這渣數學阿潤都看不下去。 你沒算你自己。 “吃灰……”徐靈鹿晃悠著手中的竹筒,“這倒是個不錯的技能,你們把這兩個屋子的灰塵全部都吃完,需要幾天?” “那怎么可能吃的完!”垢嘗爸爸驕傲的彈了一下,“我們吃一點就會馬上噴滿黏液補上,這樣不僅能養活孩子,還能繼續往前面那個堂屋發展,爭取子子孫孫都有吃不完的灰?!?/br> “我的意思是,我要住在這里,你們多久可以把這里吃干!凈!”徐靈鹿瞇起眼睛,像個惡霸,“明白?” “就就就……三十日……”嗚嗚嗚嗚,垢嘗爸爸很想哭,它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要沒了。 “三十日?”徐靈鹿挑起一邊眉毛,這小妖怪糊弄他。 “要……要不……十五日……把我老婆也加上?!闭f著rou團手把粉布條也拉了過來,兩個獨眼一起水汪汪的看著惡霸天師。 徐靈鹿把手中的竹筒倒過來,但里面的水卻一滴都沒流出來,而且那五只嘰嘰咕咕還不太能睜眼小垢嘗全部被吸進了竹筒里。 “凈水,你們應該知道是什么吧?!毙祆`鹿輕輕晃著竹筒,仿佛晃著剛綁架來的rou票,“這些污垢你們吃一日,我就抓一只小的洗澡?!?/br> “五日!”這次開口說話的垢嘗mama,說完她又覺得不夠誠意,一把把還在發抖的大兒子也扯過來,“不不不,三日!天師大人給我們三日就好,我兒子雖然不能用黏液排解,但是他正長身體,胃口大,也能幫著吃的,求求您不要用凈水折磨它們?!?/br> 凈水是世間最純凈的水,能消融一些生于污垢中的精怪,垢嘗恰巧就是污垢屬性的,凈水可以說就是它們的天敵,但凡洗過凈水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會魂飛魄散。 “行!就給你們三日,把臥房和浴室都給我弄干凈,不然洗澡,懂?”惡霸天師在線欺壓小妖怪。 兩只大垢嘗含淚彈跳,表示自己明白了,垢嘗爸爸弱弱舉起自己的rou團手,“天……天師大人,我們要排出黏液的,可以盡量少排,但是不排的話,會死的……您看……” “徐府這么大,除了東院和附近一滴都不能有,其余地方隨便你們排?!苯灰淄瓿?,收獲三只吸塵器妖怪,小天師滿意的站起身,揣著竹筒離開了。 留下三個垢嘗開始含淚瘋狂吃灰。 竹筒里的小垢嘗們一開始還擠在一起瑟瑟發抖,后來不知道哪只不小心伸出一點點舌尖,沾到了竹筒底部的水,只是這一滴就讓他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太好喝了吧! 徐靈鹿給竹筒里放的根本不是凈水,而是濁水,如果說凈水是污垢屬性妖怪的天敵,那么濁水就是它們滋補的圣品。 這五只小垢嘗徐靈鹿打算養起來,吸塵器又不嫌多,等老妖怪退休了,還要有小妖怪補上。 真是非常非常的資本家。 解決掉垢嘗一家,又安排好了房間的打掃事宜,徐靈鹿回到廊道上,先是把鞋子脫在了竹簍外面,打算一會扔掉,然后回到空間里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把頭發用素銀冠刷好,搞好了形象,這才出了空間。 他還順便搬了把椅子揣了本師父讓看,但一直沒看完的《世界妖怪大全》,還有一小筐零食。 喜滋滋的往臥房門口一坐,監工。 三只垢嘗在臥房里玩命的吃灰,吃完了的部位還要拿尾巴那個球蹭一蹭,生怕惡霸天師對它們的工作一個不滿意就洗了垢嘗崽崽。 垢嘗噴出的黏液本來就有吸附灰塵的作用,那個圓滾滾的尾巴還可以用來擦拭拋光,本來由青磚鋪就的墻面和地面,竟然被它們搞出來了大理石的效果。 資本家徐靈鹿表示非常滿意,希望它們繼續保持,然后就自顧自的在陽光下翻看著典籍,查找大霧封山的相關資料,就這么直到太陽下山。 吃了快一天,臥房的大部分區域已經被垢嘗三口清理干凈了。 兩只大垢嘗吃到腰間的布條深深的陷進rou里,布條下面鼓出一個巨大的肚腩,看上去手感十分q彈,徐靈鹿甚至想伸手彈一下。 垢嘗mama哭唧唧,“咕~嘰~嘰~~” 老公,我身材變成這樣了,你會不會不愛我了? 垢嘗爸爸打了一個飽嗝,腰上的黑布條差點給崩出去,“咕!” 放心老婆,你在我心里永遠是最美的!我永遠愛你! 兩個肥胖了好幾圈的黑球又在一起挨挨蹭蹭起來。 徐靈鹿看著相親相愛的垢嘗一家,手里的薯片瞬間就不香了。 唉,真是人不如妖,自己在這待一天了,不僅親爹沒來看過一眼,竟然連頓飯都沒人給送。 他還不知道,因為他的到來,徐府已經亂套了。 第10章 徐府內,徐靈鹿在東院指使妖怪們打掃衛生,徐府外,魏鏡澄也沒閑著。 一覺睡醒他怎么都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么,小天師明明是徐正清名正言順的嫡次子,徐俊華的親弟弟,徐府的人好好待他也就罷了,現在就這么不明不白的被藏在了鬼宅里算什么事。 第二日一早,魏鏡澄就差屬下將昨日在徐府中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傳到了坊間,經過一天的發酵,隔日就連徐正清的同僚都在明里暗里打聽,他們是不是把一個找上門的小公子扔進了徐府的東院,哦,聽說你們徐府的東院還鬧鬼。 最為在意自己名聲的徐正清差點被氣個半死,當晚回去就叫來了陳氏和徐俊崇訓斥了一番。 陳氏按之前徐俊崇教的方法狠狠的哭了一場,再加上她在東院外面摔得確實很慘,一時間,徐正清也不好重罰她,只是罰了禁足,命她不能再有苛待的行為,同時讓徐俊崇多帶著徐靈鹿參加些京中學子們和文人們的聚會,這章便算是揭過去了。 越是神秘的人事物,越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心,想來等徐靈鹿正式出現在云京城的社交圈中之后,這些市井坊間的無聊之人就不會再亂嚼舌根子了。 第二天徐正清還是不放心的專程到了東院一趟,這個鬼氣森森的院子他也不愿意進,可現在全云京城差不多都知道他家把找一個上門來的孩子獨自一人扔到了這個破院子里,而且這孩子三日都沒出現了。 甚至昨天已經有人猜測,這孩子是不是已經讓他家中養的鬼吃掉了,簡直一派胡言。 陳氏的腿還沒有好利索,不方便走路,加上她現在對這個院子簡直是從骨子里的懼怕,單單是聽說要過來就嚇得抖如篩糠又差點昏過去,只能由徐俊崇陪徐正清過來。 從徐靈鹿自己選了要住東院那日起,徐俊崇就開始整理自己的物品了,他那座院子算是徐府比較好的,在偏南的位置,光照好,水草也豐沛,院中還采種了許多時下云京城文人圈中比較流行的植物。 昨晚他與陳氏提出讓徐靈鹿住進他的院子作為補償,徐正清算是默認了,所以今日他們是來請徐靈鹿搬過去的。 徐俊崇的臉色非常難看,即便他再像裝作平靜,再隱忍,再沉穩,他也不過還不到二十歲,自己住慣了的院子要讓給旁人,后面還要帶著這人處處拜訪自己的老師,同窗和友人們,心里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道貌岸然的徐正清和黑著一張臉的徐俊崇出現在東院的時候,徐靈鹿正拿著抹布從臥房走出來。 如今這間臥房,已經被垢嘗們弄的锃光瓦亮像是剛建好的新房子一般,就連架子床的縫隙和各種很難清理的邊角都一干二凈。 徐正清和徐俊崇看見房子里的樣子直接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徐大人過來所謂何事呀?”徐靈鹿把抹布放在一旁的矮茶幾上,淡聲問。 “你這……”徐正清被震撼的,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他們本以為自己會看到徐靈鹿潦倒的在廊道角落或者臟兮兮的房屋中搭個簡易床鋪萎靡又落魄的樣子,沒想到他神采奕奕的將臥房打理的十分干凈,自身也沒有一絲破敗的跡象。 這間房子仿佛也有了生氣一般,各處都散發著溫潤的光華,甚至比剛剛落成的新房子還要好上一些,多了一份人氣的溫養。 “這都是你自己打掃的?”徐俊崇到底沒有徐正清城府深,忍不住驚呼出聲。 “既然是亡母留下的故居,自然由我親手灑掃,有什么問題嗎?”徐靈鹿眼神淡淡的飄向他,仿佛在說,這是明知故問嗎。 徐正清和徐俊崇平日里都被人伺候慣了,從未自己動手做過粗活,下人們灑掃的時間也是遠遠躲開,根本沒注意到此刻的徐靈鹿干凈的有點詭異,抹布不僅是干燥的還很新。 其實徐靈鹿也很慌張,他正準備把用濁水養了三天,大了一圈的五只小垢嘗也放出來,一鼓作氣的把堂屋也收拾干凈,布在堂屋門口的結界卻忽然被人觸動了,連芥子空間都來不及回去,只能從百寶囊中摸出一張阿悟師父給阿潤墊貓窩的布巾,要是仔細看,右下角還繡著一個臭屁貓貓頭的圖案。 徐俊崇本意是來請徐靈鹿住進他那座院子,自己主動將院子讓給徐靈鹿,一來好堵住他的嘴,讓他沒辦法再說陳氏將他引到鬼宅苛待他的事情,二來也讓徐靈鹿不得不承了他一個人情。 可看見眼下這個場景,徐俊崇一時竟開不了口了,跟被徐靈鹿收拾妥當的東院比起來,自己住的南院雖然好一點,但也僅僅是好一點而已,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吸引力。 并且東院要是繼續收拾下去,等堂屋和外面的院落都收拾停當了,怕不是比他住的南院還要好上許多,那若是他按原計劃裝作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將自己的住處讓給徐靈鹿,豈不是顯得他在故作大方,做作又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