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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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靈鹿毫無心機的從懷中摸出一張小紙條展開看了一眼,又塞回去,才回答他:“哦,師父說,我爹住在飛花巷一號?!?/br> 看來這位小公子,不僅是個神棍,還是個騙子! 魏鏡澄更加堅信了自己的判斷,母妃說的對呀,長得好看的人最會騙人了。 飛花巷一號,正是當朝左丞相中書令徐正清徐大人的住所,魏鏡澄整日與那老匹夫在朝堂上打機鋒,對這個地址簡直了然于胸。 可這位徐正清大人,可以說是人如其名,在一眾官員中簡直是一股清流,從不出入秦樓楚館,家中也沒有妾室通房,就只有一位正妻,不,確切的說是只有二位正妻。 上一任妻子身體不好,在生下嫡長子之后再無所出,過了幾年沒調理過來便故去了,徐正清大人這才娶了現在的妻子做填房,又得了一兒一女。 徐家的這兩位公子,魏鏡澄都是認識的,嫡長子徐俊華從小與他一起習武,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他的好友,如今正在關外駐守。 而嫡次子徐俊崇今年才入了翰林院做學士,因為長相不俗,性情溫和,家世清貴又有些詩才,是云京城新晉的‘玉面郎君’,與許多文人都有交好,魏鏡澄也曾見過幾面,絕對不是眼前這個。 那位徐俊崇學士雖然長相不俗,但是要跟堂中這位徐公子比起來,還是差了些意思。 所以,這位徐公子是徐大人從哪里冒出來的便宜兒子? 嚴忠的精怪說雖然不靠譜,但怕是有一點說對了,眼前這位少年嫌疑很大。 魏鏡澄打算將他之前說的所有事情一一對證一下。 靈臺山確實是有的,飲翠峰也確實是修行者的圣地,據說多年前最后一位修行者中的大能,便是在飲翠峰得道的,那里地處偏遠,一時不好查證,但另外兩件事卻很好查。 “徐公子既然說自己是一位天師,那可否展示一二?”魏鏡澄涼涼的問。 徐靈鹿:忽然像個過年時被長輩要求表演節目的孩子。 “比如?”他臉上一直掛著的淡淡笑意落了下去,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 怎么展示?現場抓鬼嗎?可是上首坐著的這位魏大人一身紫氣,哪里有鬼敢靠近。 “比如,噴個火,降個雨,打個雷,或者忽然讓這屋中的家具抖動起來,讓水杯里的茶水變成血紅色……”嚴忠熱心提議。 這題他會,他們村的那些神婆們,每逢月中的集市都會表演這些,看著可熱鬧了! 徐靈鹿憂心忡忡的向他看過去,艱難開口,“這位……官差,這種裝神弄鬼的舉動,切莫相信?!?/br> “另外,若是家中有人生病,一定要去看郎中,其余手段都不可信?!?/br> 魏大人這位屬下看上去就不太聰明的樣子,萬一再被人騙著喝點符水靈藥什么的,徹底給整傻了怎么辦? 徐靈鹿覺得自己有必要科普一下,讓大家不要迷信,他義正言辭的說道:“我們天師一般來說,精通卦術,相術,風水堪輿,煉器,煉丹,術術或者陣法其中一門,都是正規的手段,不會噴火,也不能求雨,那些怪力亂神之事都是騙人的!” “那這位徐天師最擅哪一門呢?”鏡二了解到了魏鏡澄的試探之意,繼續追問。 徐靈鹿當然不好意思說他基本上全都精通,那位在飲翠峰得道的大能就是他師父,但此刻不做點什么似乎無法穩住眼前的局面。 他先是看向嚴忠,平靜的開口:“這位官差,以后做事要多思慎言,你不久前才因為妄言失了財,還遭了血光之災,今日怕是又要重蹈覆轍?!?/br> 聽了這話,眾人的臉上都流露出驚疑之色,他們同時想到了魏鏡澄剛剛記在賬上的那一個月月俸和十下板子。 ‘難道他剛才聽到了我們與魏大人的對話?’鏡二在心中小聲嘀咕。 “這位……大人,命途坎坷,幼年造逢大難以至于親緣單薄,你常在暗處行事,出入要注意安全?!?/br> 這句話說的鏡二徹底沒了嘀咕的心思,他明面上是大理寺的官差,穿著和佩刀與嚴忠等人一般無二,只有魏鏡澄和身邊非常親近的屬下才知道鏡二其實是影衛,專門負責在暗地里調查信息。 而且所有影衛都是年少失孤,孑然一身,這少年是如何知道他身份的,難不成真的是看相看出來的? 徐靈鹿的本意是小露一手,好獲取信任,讓這些人早點放了他,好去城中找他那個便宜爹,下了一座山,又站了這么久,說實在話,他的身體已經有點支撐不住了,可他說了嚴忠身上發生的事,又點破了鏡二的身份,反倒讓魏鏡澄的疑慮更深了。 這個少年怎會知道如此多的情況,是不是偷偷在背后調查他們了,是何居心?又有何目的?即便徐靈鹿和靈霧山事件沒有關系,他也要盯緊了,查個一清二楚。 “那本官呢?”魏鏡澄一邊眉毛輕微的揚起,眼神更加銳利。 “王爵之命?!毙祆`鹿遲疑了一下才回答。 這位魏大人的面相有些奇怪呀,他又猶豫了片刻,最終頂不住那穿透力極強的視線,還是說了,“您最近紅鸞星動了,可奇怪的是,您命中是無妻無子的……” 這是動了個寂寞呀。 “無妻無子……”魏鏡澄淡笑著重復了一遍,左手的指尖來回的輕輕敲打在案桌上。 這小神棍可真敢說呀,連他也想騙,“那徐天師可有解法呀?多少供奉都好說,你也說了,我是王爵之命,這潑天的富貴,怎么能無人繼承呢?” 下屬們一時全部驚呆,不知該佩服小天師的膽量,還是該詫異自家大人居然先看了相,又去問改命之法。 “這是命數,沒法解,多少供奉都沒用?!毙祆`鹿覺得自己的回答對于一個正常男人來說過于殘忍,于是又補了一句,“不過命數是會變的,也許碰上什么機緣,您的姻緣宮和子嗣宮就亮了也說不定?!?/br> 比如碰上一個像我這樣穿越來的。 “好!那本官等等便是?!蔽虹R澄不置可否,嘴角的笑容帶著那么點不好形容的意味。 接下來他要驗證第二件事,“本官看天色將暗,飛花巷離此處尚遠,我等剛好要下值回城,會途徑飛花巷,既然徐天師幫本官和下屬們看了相,不如就捎帶徐天師一程如何?” 徐靈鹿:好耶,滴滴快馬! 此刻,他已經站的很累了,正發愁要怎么進城。 本打算先在這里搭個順風的小牛車,進了城門再租個馬車過去,不料被抓住問話耽誤了這么久,現在村里應該無人再去城里了,他可不想徒步走到城門口,等他走過去怕不是要深更半夜了。 徐靈鹿立刻感激萬分的答應下來。 “鏡二,你來帶徐公子?!蔽虹R澄利落的交代了后續的事宜,其中包括嚴忠的一月月俸和十下板子。 眾人:重蹈覆轍?!小天師竟算的如此之準! 在嚴忠的哀嚎聲中,魏鏡澄淡定起身出門,“回城?!?/br> 他要親眼看看,這位漂亮的小神棍到底能不能走進徐府的大門。 第4章 徐靈鹿跟在魏鏡澄等一行人身后,到了臨時的馬廄。 滴滴快馬雖然好,但是它沒有上馬石呀。 別人都是踩著馬鐙,抓住韁繩一個發力就能翻身跨上去,但徐靈鹿個矮,手臂也沒有什么力氣,扒拉的好幾次,都是發力到一半,又順著馬身狼狽的滑了下來。 鏡二的馬是棗紅色的,臉略長,前臉的正中間還有一道貫穿整張臉的白色毛發,導致它的表情看起來相當嘲諷。 小天師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上馬,棗紅馬也有些不耐煩,垮起個馬臉,打了個響鼻,居高臨下的看著徐靈鹿,好像在說,矮子加弱雞,還想騎我! 鏡二就站在他后面袖手旁觀,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這小天師上不去馬的樣子也太可愛了吧,能多看幾次是幾次。 徐靈鹿正在思考應該如何上馬,魏鏡澄已經騎著馬從馬廄深處出來了。 他的馬是純黑的,比其余馬匹都要高大一些,再加上他人也高大,這次徐靈鹿看他是實實在在需要仰著頭了。 馬上的魏大人和堂屋中是兩副模樣,恣意張揚了很多,徐靈鹿甚至覺得他嘴角的那抹淺笑帶著點不懷好意的感覺。 “鏡二,你幫幫徐公子?!瘪R上的魏鏡澄,撂下一句話,黑馬便趾高氣昂的從徐靈鹿身邊跑了過去。 徐靈鹿隨著那黑馬帶出的一陣風轉過身去,還在憋笑的鏡二忽然正色道,“徐公子準備好了嗎?您可以把書簍抱在懷中,我幫您上去?!?/br> 總覺得似乎被嘲笑了,但是沒有證據,徐靈鹿撇撇嘴,將書簍抱在懷里,接著感覺自己的腰被人從后面掐住,整個人被舉了起來,放在了棗紅馬上。 鏡二把徐靈鹿放好,默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徐公子這腰著實是細了些,他竟覺得自己兩只手就能圈住。 嘖嘖嘖,難怪身體這么弱,連個馬都上不去。 鏡二的騎術非常好,又快又穩當,其間還一直能和徐靈鹿保持著相對安全的距離,要不是下馬的時候再次發生了卡住下不來的情況,徐靈鹿甚至想給鏡二一個五星好評。 于是只能再次依靠鏡二托著他的腰,給從馬上放下來。 徐靈鹿有點憋氣的對魏鏡澄一行人到了謝,看著他們騎馬出了巷子,才抬手叩響了徐府大門上的銅環。 在他叩響銅環的時候,巷子另一邊屋頂的青瓦上,穩穩的落下幾個人,盯住徐府的大門口,正是剛剛才從巷子中出去的魏鏡澄等人。 ‘叩叩叩!’ 銅環敲擊在木門上的聲響,回蕩在寂靜的小巷中。 飛花巷因為距離皇城較近,里面住的基本都是達官顯貴,便于上早朝,別看是挺長的一條巷子,其實也不過只有五戶人家,又都是朝廷命官很注重隱秘性,所以這敲門聲便顯得格外突兀。 “門外的貴客稍等?!遍T內一個略微沙啞的聲音傳出來,“這就來了?!?/br> 然后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稍后徐府的大門開啟了一條縫隙,一個堆著油滑笑臉的中年仆役探出頭來,“這位小哥,要尋何人?” “我是來找徐正清大人的?!?/br> 徐靈鹿剛剛說完,那位仆役的笑臉‘啪’的一下就落了下去,“走走走,我們家大人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見的嗎?” 說完就要把大門關上。 徐靈鹿手疾眼快的將一個小袋子一把塞進仆役手里,仆役輕輕的顛了顛,重新掛上笑臉,“小的幫您通傳試試,您可有什么文書信物?” 徐靈鹿在心中,哇偶,這笑容的弧度居然跟剛才一絲不差呢,非常專業。 他從腰間的百寶囊中摸出一塊魚狀的玉佩,遞給仆役,“將這個交給徐正清大人即可?!?/br> “好嘞,公子稍等?!逼鸵劢舆^東西便轉身回到府里去了。 ‘砰’的一聲,那扇黑色的大木門在徐靈鹿面前再次關的嚴嚴實實。 “看來大人是猜對了,這個小哥就是個騙子,徐府根本不會讓他進去?!辩R二趴在屋頂拍著領導的馬屁。 可惜了,長得那么好看,腰還那么細,身上也香香的,鏡二看著底下那抹纖細又孤單的身影,心里默默感慨。 “靈霧山中的霧,會不會是他放出的某種迷煙?”一名下屬發散思維說道,“他們自己人在進山前先吃好解藥,這樣就可以穿行無阻,而其余人都進不去,靈霧山豈不是成了他們的私人地盤,乖乖,這是要造反呀!” “不可妄言,是不是想挨板子?”魏鏡澄瞇起眼睛,造反這話也能亂說。 “我看不像?!辩R二反駁道,“自從靈霧山被大霧閉鎖之后,共下了三場大雨,刮了五次大風,可是對霧氣絲毫沒有影響,什么樣的迷煙能如此穩固?我看這霧不像是煙氣,反倒像是……像是一個罩子?!?/br> 他這話一出,眾人都沉默了,鏡二的形容十分精準,尋常來說霧氣都是流動的,但靈霧山的霧氣濃度均勻,有霧的地方,霧氣都是一般薄厚,沒有霧的地方便是一絲霧氣都沒有,像是被人用刀整整齊齊的從分界線斬斷了,而且風吹不散雨也澆不散,不像是氣反而像是被人罩了一個堅固的罩子。 可是人怎么可能給山罩一個罩子呢? “該不會真如嚴忠所說,是個精怪吧……”另一名屬下說出了眾人心中所想,嚴忠這十板子不會是白挨了吧。 他話音剛落,底下便傳來了‘嘎吱,嘎吱’的響動,徐府那兩扇大黑木門,又在徐靈鹿面前打開了。 更加令人驚訝的是,此次出門來的居然是徐正清本人,他身后還跟著嫡次子徐俊崇和徐夫人陳氏。 徐正清手中死死的攥著一塊玉佩,剛才徐靈鹿遞給門房的那條活靈活現的魚現在正嚴絲合縫的嵌在一圈涌動的波濤中,組成了一塊完整的‘錦鯉戲碧濤’,正是徐大人手里這塊。 “你可是俊溪嗎?”徐正清大人約莫是情緒過于激動,聲音都帶著一絲微顫。 “徐俊溪……”徐靈鹿在心里默念了一下這個名字,接著抬頭對徐正清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師父說以前我好像是叫這個名字來著,不過師父給我改成徐靈鹿了,這樣更好養活,所以這位是爹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