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0章
在意得毫不掩飾。 活脫像是妻子在控訴質問一樣。 他看著屏風后那朦朧的背影,更靠近了些,隔著那一層薄薄的紗。 深深,眸色黑得像是野獸。 是想要的。 只是…… 他的手微抬,觸碰到她的衣裙。 面色淡淡,心思不明。 她介意那個女人,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認為她是在意他的? 薄薄的紗就像是那層窗戶紙。 看似很好捅破,但…… 后果是什么,他難以掌控。 伴(40) 還不行。 至少,現在還不行。 他斂下眸,手指慢慢放下。 靜靜,許久。 …… …… …… 一刻鐘后。 云姒換上了干凈的衣裙,從屏風后走出來。 外面,霍遠恭已經不在了。 不知去了哪里。 桌上擺著晚飯,床榻上的被褥已經鋪好,換上了厚厚的墊子。 一切都安置好了,她可以舒舒服服地休息,吃飽睡上一覺。 云姒看了看,走出房門。 門外有侍女守著,看見她出來,立刻行禮。 “夫人?!?/br> 聽到這個稱呼,她停頓了一下。 “將……軍呢?” 侍女:“將軍進宮了,囑咐說讓您安心休息,不必等他?!?/br> 這話說得,更像是成了婚的小夫妻之間該說的話了。 云姒沒聽出什么不對,只點點頭。 霍遠恭不在,她便回了房間,一個人用晚飯。 一邊吃,一邊回想剛才見到的那位所謂的蘇姑娘。 蘇姑娘…… 她夾了口菜,很平靜。 有意思。 …… …… …… 皇宮。 皇城森嚴的宮殿。 此刻。 亮堂的光線下。 “參見陛下?!?/br> 霍遠恭行禮,低頭。 高大的身子做著臣服的姿態,對著當朝天子,開明的皇帝。 皇帝笑呵呵,從龍椅上站起來,走過去扶他。 “愛卿無須多禮,這些年辛苦了,快快請起?!?/br> “謝陛下?!?/br> 霍遠恭慢慢站了起來,如狼獸一般的身體,在燭光的照映下,被拉得很長很長。 數年的戰場時光,將他打磨成了一把最為鋒利的利劍。 眉宇剛毅沉穩,眼神冰冷狠戾,淡淡地,喜怒不顯于色。 是頭被鍛煉成王的野狼,臂膀硬實的肌rou象征著他的年輕和強壯。 他很優秀,也很強大。 是把容易叫人忌憚的利劍。 用不好,隨時可能傷了敵人,也傷了自己。 但…… 好在,他懂得克制,收斂。 歸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交回了兵符。 他知道皇帝最容易忌憚什么,也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無需提醒便能自覺。 如此,甚好。 叫人滿意。 皇帝笑呵呵地打量著他,上下,來回。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br> “既然回來了,就好好休息,莫要再想其他?!?/br> 他拍著他的肩膀,像是兄長對著疼愛的弟弟一樣。 沒了威脅,皇帝待他自然多了幾分真心。 霍遠恭低頭,抱拳,“是?!?/br> 皇帝笑容收了些,“秦將軍和朕說了你哥哥的事,節哀?!?/br> “若是需要,朕可以賜他一個封號,讓他也能夠享受香火供奉,以告他在天之靈?!?/br> 霍遠恭平靜回:“謝陛下?!?/br> 皇帝點點頭,把兵符放在桌面上,“這次回來,可想好了要什么賞賜?” “可莫要說什么也不要了,你是大功臣,若是拿不到賞賜,這讓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的將士們怎么想?莫不是要讓他們覺得,朕是昏君,吝嗇于賞賜國家的功臣……” “陛下,臣此次……確有所求?!?/br> “哦?” 皇帝有些意外了。 轉身,看向他。 “你想要什么?” 霍遠恭低著頭,眉眼淡淡,“臣,想求……” 伴(41) “阿嚏——” 快要睡著時,云姒冷不丁打了一個噴嚏。 困意上頭,她迷迷糊糊,下意識揉揉鼻子,翻了個身。 繼續睡了。 抱著被子,蹭了幾下。 哼哼著,閉著眼。 奔波了一整天,她確實很累。 累得很快就睡著了,連某個覬覦她的男人什么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從皇宮回來,天已經快要亮了。 遠處的天際微微泛著白,很微弱,很快就被黑暗所吞噬。 鉤子一樣的月亮還掛在高空中,映著夜,靜幽幽亮著光。 尚且不知黎明即將到來。 月日交際之初。 某個全然忘了禮儀規矩的男人,此刻就像是個癡漢一般,又守在漂亮的小寡婦床前。 安靜看著她,摸摸她的臉,親親她的手。 沒有很過分的動作,卻依然是登徒子。 不折不扣的登徒子,占著漂亮小寡婦的便宜。 他知道自己這樣可能是瘋了,要是被她發現,她定會驚恐,會憤恨地扇他巴掌,從此遠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