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9章
“……”她低頭,坐得像是個小朋友一樣。 看著他的反應,微微眨眼。 太過平淡,仿佛是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似的。 她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臉。 “你不打算問我點什么嗎?” 她還以為,他會問她是不是會什么巫術,中間到底動了什么手腳,她的真實身份是什么等等這些問題呢。 她都想好怎么解釋了。 結果沒想到,他的反應這么平淡? 剛剛成了婚,有了小妻子的男人,似乎壓根就不關心她的身份如何。 起身,地上的影子,逐漸變得壓迫。 她的眼睛里,全然是他的倒影。 看著他,慢慢靠近。 四目相對。 眸色黑如地獄,平靜而又異樣。 望著她,靜靜地,來回地。 像是在觀賞一只漂亮又弱小的獵物。 在思考著,從哪里下口。 “……阿岱爾汗?” 他的手撐在她的身側,視線漸漸地落在了她的裙襟上。 定定看了兩秒,然后,黑到極致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她的臉上。 一直都是冷靜理智的模樣,沒有做出什么動作。 只是慢慢地,慢慢地,靠近。 逼著她,往身后的床榻倒下。 然后—— 一旁,籠子里的兩只雪兔,垂著耳朵,大大的紅眼睛看著。 好奇地看著,那強壯如斯的男主人,手放在了女主人的裙襟上。 輕輕一扯,解開了。 大漠(85) 阿岱拉胡慢慢地走著,不時咳嗽。 瘦了很多,身體也虛弱了很多。 沒有了當初那般囂張下流的氣焰,也沒有了二王子那般不可一世的模樣。 長期怪異的病痛將他折磨,讓他留下了嚴重的后遺癥。 不是身體的,而是心理的。 他甚至對風靈的名字產生了幾分懼怕。 尤其是在喝了她送過來的酒,他的病痛就消失了之后。 他渾渾噩噩了好幾天,再次出現在公主殿下面前時,甚至連看都不敢看她。 下人攙扶著他,在新任大可汗面前跪拜。 嬌美動人的王妃殿下,坐在大可汗的身旁。 長發挽起,朱釵點綴。 眉梢盈盈溫婉,明麗的美眸干凈純粹。 烏發紅唇,美得不可方物。 像是突厥部落里信奉的太陽神,光彩奪目,叫人不敢直視。 阿岱拉胡抬頭,看了她一眼。 然后,身體生理性地戰栗,快速地低下了頭。 不敢再看。 反倒是明艷動人的王妃殿下,安靜地垂眼,看著他。 穿著鮮紅嫵媚的冬裙,象牙白的纖手搭在裙邊。 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指尖溫暖,粉嫩如花苞。 什么也沒說,目光有些隨意。 宛若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必要的朝見時間,必要的朝拜。 王妃殿下看了他一會兒,手就被一旁的男人抓住。 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像是在警告。 他的醋性大,平日里就不許她一直盯著旁的陌生男人看。 尤其是壯年男人。 她順勢抓住了他,抓緊。 低下頭,不看了。 安靜地抓著他的手,玩。 不說話,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阿岱拉胡跪拜完,在下人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 是滿心怨恨的,也是極為不甘的。 只不過,此刻身體還很虛弱的他,根本強硬不起來。 臉色還很蒼白,身體還沒有養好。 他看向了新可汗——阿岱爾汗。 新可汗坐在高高的王位上,身著長袍,腰束綢帶,足蹬馬靴。 寬厚而又強壯的肩膀,撐起了厚重的大裘。 深邃冰冷的眉眼,如雕刻般分明俊美的五官,不怒自威的氣魄。 就像是造物主轉世般,淡淡地,至上而下地,睥睨著他。 高貴而遙不可攀。 仿佛在俯視著一只螻蟻。 阿岱拉胡后退了一步。 像是不敢對上他。 明明是親兄弟,卻像是仇人見面。 兄長冰冷無情,弟弟膽怯弱勢。 他又下意識地看向了王妃殿下。 也不知怎么的,視線就被她吸引了過去。 許是因為她帶給他的折磨太深,又許是記得她忽然而來的仁慈。 被折磨得久了,絕望了,忽然得到了恩賜—— 那種感覺,很強烈。 莫名地覺得,自己對她而言是不同的。 至少,她不忍心他一直痛苦下去。 “王妃殿下?!?/br> 虛弱下來的阿岱拉胡,病弱著時,模樣還算是耐看。 少了下流的猥瑣感,多了幾分憂郁的貴公子氣質。 就這么憂傷而又欲言又止地望著她,像是想要對她說些什么。 直直地,看著。 幾乎是,觸及了雷區。 阿岱爾汗的雷區。 大漠(55) “……”明艷動人的王妃殿下,抬起眼,看了他一眼。 還未來得及說什么,一瞬間,感受到了身旁傳來的寒意。 那寬大厚實的手,沒有聲響地扣緊了她。 把她的手全然包住,密不透風。